酒气传来。
顾镜挑挑眉,冷笑一声。
男人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动静,缓慢地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红血丝,干涩的嘴唇蠕动了下。
顾镜走上前,直接抡起手腕给了男人两巴掌。
赵敬天被打了两巴掌,健壮的身子晃了晃,脸上顿时两个红印子,不过他倒是没恼,只是咬牙叽里咕噜了一番什么。
他喝了酒,语速又快,语调粗哑地含糊着,顾镜这古代方言也就刚过四级水平的人,听力远远不达标,哪里听得懂这些。
懒得搭理这种没用的窝囊废男人,她转身就走。
谁知道赵敬天几步上前,拦住了顾镜的去路。
哈士奇一看这情景,叼着鸡腿就要往上冲:“嗷嗷嗷嗷~~”
顾镜眯起清凌凌的眸子,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怎么,要打架是吗?来啊,谁怕谁!”
一边虚张声势,一边已经偷偷地摸刀子和防狼喷雾。
谁知道赵敬天却道:“你就这么走了?”
这话还算清楚,顾镜听懂了,疑惑。
“我不走能怎么办,难道还要陪你在这里喝两盅?”
“你,你——”赵敬天也是无语了,拧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她跑过来打自己两巴掌,他以为接下来,她会坐下来,听听他诉说自己的痛苦。
结果怎么他说着说着,她就要跑?
“我怎么了?我是打了你,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敢打我的话,我就告诉我家祖宗去!”
顾镜有恃无恐地假装抱胳膊,其实刀子已经被夹在手下面了。
赵敬天看着这女人高挑的眉眼,锋利的眼神,一直也有些无奈了,摇摇头,喃喃地道:“我,我只是心里难过,想有人听我说说。”
这一次,他说得极慢。
因为他也发现,好像这女人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好像根本没听懂自己的哀伤和无奈。
顾镜听到这话,嘲讽地笑了笑,勾勾手指头:“我可以给你当心理顾问,不过你得给钱。”
赵敬天不知道什么是心理顾问,不过她知道她向自己要钱,当下沉默了老半天,终于,往兜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点碎银子。
他正犹豫着给这女人碎银子是不是不太好,谁知道顾镜已经一把夺过去了。
“上次火急火燎地被你叫进村,都没给你要诊疗费,这银子我该得的。”
这么一块银子虽然不大,可是也够祖宗买件新衣服了!
收了银子,挑了一块干净石头坐下来,顾镜给丧偶男人当树洞。
“说,你有什么伤心难过。”
不是说男人最大的风光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吗,害死了自己老婆,他现在难道不该是正得意?
“我——”她这么正儿八经的,他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最后想了想,终于道:“我小时候,父母就给我订亲了,订的是山后清水村老宁家的女儿,那个时候我才四岁,她两岁。”
“哦,光屁股娃娃亲啊。”古代人好像挺兴这个的,萧祖宗是不是也有娃娃亲?姥姥的女祖宗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她小时候来我家玩儿,结果我带她来山里,不知怎么回去后就生病了,高热一直不退。宁家人说,是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们说是我带出去撞的。”
“嗯嗯,然后?”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赵敬天用缓慢而简单的语言,给顾镜讲起了这个故事。
原来那老宁家的孩子,回去后就昏迷不醒,高热不止,就连村里的冷大夫都没办法治了。就在宁家快要放弃的时候,山里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是女孩生病是因为得罪了山中神灵,办法竟然是把那女孩儿扔到了深山里,说是山中的神仙会为她治病。
顾镜听着皱眉,他当这是红楼梦么,还癞头和尚。
“过了三天,宁家人去找他们家女孩儿,结果发现,根本找不到了。”
“废话,肯定被狼叼走了呗!”
赵敬天点头:“是,我们也都这么以为,可是宁家人找上癞头和尚,癞头和尚非说是神仙喜欢她,把她带走修炼去了,说再过多少年还会回来的,回来后修得一身仙术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可宁家人必然不信,把那个癞头和尚痛打了一通,赶跑了。”
“宁家人当时碍于我们家的地位,也没找我们麻烦,只不过说这门亲事不能断,就把他们家小女儿定给了我,就是芸娘。”
他说到这里,伤心地捂住了脸:“没想到,芸娘到底也是死在了赵家!”
顾镜本来打算冷嘲热讽他几句,那什么芸娘死了,还不是他太没担当造成的,不管她是否能治,把自己叫去了却又不敢违背父命愚昧无知不敢让自己尝试,真是懦弱无能!
不过看着这伤心地捂住脸的男人,再想起芸娘的惨死,落井下石的话没说出,反而是开始安慰他。
“两条鸡腿给哈士奇了,剩下个鸡屁股,送你吃了。”
食物能让人忘记悲伤。
赵敬天抬起泪眼,看向顾镜硬送过来的鸡屁股,愣了愣,接过来,还是啃了。
带着秋雨气息的鸡屁股,冷硬冷硬的,这滋味并不好,不过赵敬天还是一口一口咽下了。
顾镜望着大啃鸡屁股的男人,心里一动,便有意试探了。
“那个秀芬,我看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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