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些,嘈杂的歌舞停了,开始宴会的献花环节,刚才倍感无趣的沈离经强撑着自己打起精神来,欣赏各位小姐妹拍马屁的时候到了。
第一位是皇后的女儿,大公主蒋嘉宁。
一看到这位,沈离经就眯了眯眼睛,她们两个也算死对头了,沈家覆灭当日蒋嘉宁可是躲在太子身后讥讽她沈氏族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偏生被她恶狠狠一瞪,整个人都反射性抖了一下,接着便怒不可遏喊着要挖了她的眼睛出来。
夜里风凉,寒意渗着皮肤往里钻。
蒋嘉宁为了好看,穿了套流光溢彩的粉色纱裙,层层叠叠的细纱飘荡,在夜里却不如白日出色。
隔得远,沈离经也没看清她献得什么,光去看她的裙子去了,目光扫到她裙子上的禁步,瞳孔微微放大。
那是她阿姐的东西……上好的红玉髓,请得最好的雕工雕成一朵芍药,皎月银丝穿起的珍珠……
她阿姐死后,这玉禁步倒是落到了蒋嘉宁手上……
连死人的东西都大摇大摆的敢带在身上,尤其……还是她沈家的死人。这大公主一如既往的不知分寸,没有脑子。
一直坐在沈离经身侧的小姐又开始窃窃私语,小声道:“这驸马又没来啊?”
另一人回道:“哪是他敢不来,再不喜欢也不能拂了皇家的面子,听说公主把人气吐血了……卧病在床呢,这……”
沈离经:“啧啧啧……”
蒋嘉宁的这位驸马她也认识,他的母亲是沈府一个管事婆子,儿子聪明英俊,从小给沈府二公子做伴读,不到弱冠之年就考中状元,与她表姐情投意合,只等学成就成亲。
后来因为长了一副小白脸模样被长公主看上,负了她表姐。
沈离经想到这点不由冷笑,狗男女还真是现世报。
献花的人一波又一波,到了最后直接把花一盆盆摆上去让皇后鉴赏,不少花还撞了,偏偏沈离经就是其中之一。
崔远道为她备的正是一盆夹竹桃,和上次在街上甩鞭子甩得虎虎生风的司徒萋一样。
沈离经想到这,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奇女子,想来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不知道比起她如何。
她正看着,冷不丁听身后惊呼一声,不只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酒水泼到了沈离经身旁的小姐身上,连着沈离经受了连累,还好她身上有披风。
这儿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注意,皇后也望着看过来,便是询问也不显严肃,反而语气关切:“发生何事?”
犯事的宫女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都是奴婢的错,污了司徒小姐的衣衫。”
沈离经挑眉,又是位司徒小姐?
那位小姐自觉难堪,指尖攥得发白。
皇后也注意到了沈离经,问她:“这位是……”
“禀皇后,小女是中书舍人的胞妹崔琬妍。”
沈离经在心中啐了一口,怎么也想不到看热闹看到最后,自己也成了热闹。
皇后微微点头,还是一番端庄温婉的做派,也不生气,只让宫女自己去领罚,派了两个宫女引司徒家小姐去换身衣裙。
沈离经只是披风湿了,倒不碍事,但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刚好寻了个由头离开。
她只让红黎跟着自己,把披风解开坐在一处凉亭透气。
红黎劝道:“此处风大,小姐披上。”
沈离经:“你信不信,那姑娘一会儿便要出事。”
红黎:“小姐如何得知?”
四处无人,她也就本性毕露,把腿翘起,一副懒散闲适的模样,再无半分端庄可言。“大宅院待多了,这种戏码不算少见,多半是被人妒恨,那酒里理应还掺了东西,聪明的话就让酒水和什么熏香啊花香啊在一起才能生效……”
红黎:“小姐不管。”她嘴上这么说,脸上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沈离经笑了:“管不得,靠她自己,这些恩怨尚不知是何事,你如何得知谁才是对的。”
红黎聪明,也不去问其中因果,只和沈离经在这安静的一隅坐着。
池塘里的荷叶枯败,春天已至,它却仍是一片衰亡残颓之色,透露着死相。
她朝沈离经看过去,见她也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枯荷,凄冷之色比起来,也不知谁的死相更重。
但还好,到了暑天,定能重燃生气。
沈离经手扶着栏杆站起来,身子还晃了两下,站稳后她才恍然发现,远处的玉兰树下竟是站了一人。
月华在闻人宴身上笼上薄薄一层光辉,花树投下的阴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晦暗不明,风拂着花香将他白衣一角吹起,霎时间枝上玉兰也沙沙作响。
墨发半束,目光冷凝。
这树上是花团锦簇,却无法争他半点光辉。
沈离经心头一滞,莫名就慌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心上人说话了吗#
闻人宴:正在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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