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空回首一场盛世繁华如昙花
陵菁华微微点头,并没有对说什么,而是招手叫来了一个婢女。“到酒窖去取两壶梨花酒来。”
“这……”婢女迟疑了一下,看向了凤惊澜。
“菁华,没事喝什么酒啊?再说了,你昨天不是不舒服,还从高台上跌落下来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凤惊澜的语气之中透着不容置疑。
陵菁华瞥了凤惊澜一眼,不理会他。对那婢女道:“还不快去。”语气淡淡,却比凤惊澜的话更具有震慑力。
婢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是。”随即反应过来,不过也不能反悔了。
自己怎么这么傻?
心里嘀咕一声,转身朝酒窖的方向跑去。
等婢女赶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陵菁华和陈芸两人。
婢女虽然疑惑,但很识趣的没有问什么。只是恭敬的给陵菁华和陈芸斟满酒,放到两人面前,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差遣。
陵菁华和陈芸面对面坐着,却从凤亦和凤惊澜两人被凤渊以要事为由召入宫中之后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你退下。”陵菁华的声音传到婢女耳中。
婢女看了陈芸一眼,目光复杂,却还是听命退到了较远的地方。绝对能保证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却能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芸,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陵菁华之前一直怕婢女会突然过来而一直没有开口,在再三确认那婢女确实听不见之后才开了口。
陈芸伸出右手食指满不在乎额勾勒着酒杯的杯沿道:“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
陵菁华看了她一眼,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他的手下之中,多数都对他有仰慕之情,女子更是对他倾心,所以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陈芸和他手下那些人是不同的,至少他们之间有着更多的回忆。不过,现在只能算是陈芸一个人的回忆,而不是他们。
“怎么了?”陵菁华不禁问道。
陈芸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才道:“菁华,从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
陵菁华听了,皱起了眉毛,冷声道:“你有资格直唤我的名字吗?没礼貌的庶民!你走。”
对于自己的手下,他是不想吼的。不过,表面功夫是不能少的,免得凤惊澜没事找事。当然,陵菁华是自认为陈芸是他的手下。而陈芸却不这么认真。
陈芸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站起身伏了伏,恭敬的道:“多谢太子妃殿下不罚之恩,民女告退。”说完,离开了太子府。
陵菁华看着陈芸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愧疚。这是他对他其他手下所没有的情感,心中虽疑惑却没在乎。
他向一边瞥了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把石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棋子散落一地,杯子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之前的婢女立即上前,检查陵菁华有没有伤到。
但陵菁华那会随意让她摸,最后痛苦的可是他自己。他怒吼一声:“滚!别碰我。”
婢女立即退后五步,低下头。
情急之下怎么忘记了这个祖宗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事?差一点就没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陵菁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奴婢名唤阿离。”
完了,他不会是要和主人告状!虽然主人不会怪我,但惩罚肯定是省不了的。我怎么这么惨啊!
“去给我备辆马车,我要出城。不要想着违反我的命令,之前那几个婢仆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阿离赶忙转身,快步离开陵菁华所在的院落。到了院门外随手抓住两个小厮,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去备马车,一个快去宫中给太子报信。就说太子妃硬要出城,拦不住。”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便立即办事去了。不用商量,只需相互看一眼超能知道对方的意思,立即分好工。
太子府之中的下人,其实都是凤惊澜培养的死忠。多年来,已经有了极好的默契。他们都极有眼色,行事果断。只要是凤惊澜的命令,就算是让他们自杀或是杀了自己的父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他们以自己的忠诚为傲。
而阿离,则是凤渊赐给凤惊澜的人。她忠诚的主人有两个,一个是凤惊澜,另一个不用说也是凤渊。当两人的命令有相悖之处时,以凤渊的命令为先。
阿离快步回到陵菁华身边,恭敬的道:“太子妃请稍等,马车马上为您备好。”
陵菁华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边话音刚落,准备马车的小厮便快步跑了过来道:“太子妃,那车已经备好,请移步至府门。”
“走。”陵菁华一甩袖,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宫御书房之中。
凤亦和凤惊澜被无故召到皇宫很是疑惑,但无奈凤渊又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几案边批阅奏折,看都不看他俩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凤渊终于批阅完了奏折,伸了个懒腰,有打了个哈欠,才把目光转到仅剩的两个儿子身上。
凤亦和凤惊澜等的腿都麻了,就是不敢打扰凤渊。发现凤渊看着他俩,均是心中一喜,但又瞬间觉着不对劲,立即敛起心神,安静的坐在凤渊两侧的榻几上。
“你们可知朕这次叫你们来是所谓何事?”
凤亦和凤惊澜都将头微垂,洗耳恭听。
凤渊扫了他们一眼道:“大军之中瘟疫突发之事你们可知?”
“是。”两兄弟齐声应道。
“那今日早朝为何不报?”凤渊的声音与以往相比略显低沉,不怒自威。他看向凤亦低声道:“尤其是你,亦儿。你让我很失望。你养的那些客卿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难道没有提醒你此事需要上奏?那个周宣是干什么吃的!”
凤亦把头低的低低的,道:“是儿臣疏忽了,请父皇责罚。”
“出战在即,就不罚你了。等你回来之后再说。”随即,又看向凤惊澜,道:“惊澜,朕觉得你最近过得太过安逸,不如给你找件事作。”
“父皇请讲。”
“我初凤南疆天灾不断,近日来更是民不聊生,朕想派你去安慰百姓。此事,不难。”
“可是,父皇。此事不是早已在前日早朝便已定下,派孙锦孙大人为督察前去赈灾慰问。为何还要儿臣前去?”
“你可莫要忘了,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大臣前去,确实能起到安慰民心的作用,可怎能与皇子相比?”此话,是说给凤惊澜听的,也是说给凤亦听的。
“儿臣谨记。”
“还有,孙锦此人,不得不防。你二人一定要谨记。攘外必先安内,你们兄弟应齐心才是。”话音刚落,凤渊便猛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脸色苍白,甚是骇人。
凤亦和凤惊澜一齐起身,齐呼:“父皇!”
不同的是,一个是真的担心,而另一个则是假担心。
一旁的孙公公立即上前为凤渊顺气,见凤渊脸色好了些,又连忙递上一杯温茶。
凤渊喝两口,便放下了,脸色相较之前好了些许。他伸出手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
凤亦和凤惊澜乖乖的退了下去。
等两人退出去后,凤渊冷哼一声,对孙公公道:“阿离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还未等孙公公开口,御书房之中的帷帘便轻轻的飘了起来。
一只漂亮的小青鹊飞了进来,落到了孙公公的肩头。“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便乖乖的不再有任何动作。
孙公公听完小青鹊的汇报,便俯身在凤渊耳边道:“阿离来信儿了。陵菁华要出城,马车刚刚备好,确切的要去哪里,陵菁华也没说。”
“还有吗?”凤渊问着,悠闲的抿了一口茶。
“还有就是,太子妃近日行为有些古怪,但又没什么大碍。”
“呵!行为古怪?那是自然,菁华根本都不喜欢惊澜。想必是布置了许久的局,就差那一阵东风了。”凤渊说着,玩味的看着手中的鎏金茶杯。
“恕老臣愚钝。”
“你可还记得一个有着桃花眼的红衣玉郎?”
“陛下说的可是那钰老王爷身边的幺魅?”
钰老王爷凤钰是凤渊的皇叔,手中有着初凤四分之一的兵权。剩下的四分之三之中的一分在夏家手中,余下的均在凤渊及凤渊的亲信手中。而凤钰的母妃淑妃夏曦便是夏家的人,可以说凤钰拥有可以与凤渊相匹敌的实力。凤钰虽为凤渊的皇叔,却与凤渊同岁,都是三十六岁。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朝中之人都尊称他一声钰老王爷。
幺魅是陵菁华在三年前安排在凤钰身边的。当时,幺魅仅十七,他接到情报之后,便假装是青楼之中的一个脔童。虽身着红衣、身处青楼,却只卖艺不卖身,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这气质并非是装出来的,而是在他眼中只有陵菁华一人使然。他假装与和陵菁华一同到青楼快活的凤钰偶遇,在博得凤钰的倾心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以凤钰倾心之人的身份,入住钰王府。
陵菁华到现在已经二十有一,十五岁那年便在朝为官,官品为四品。四品大元,在朝堂之上便已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还是多亏了他的义父秦云。
秦云为初凤第一大文豪,影响力极大。但他个人喜游山玩水,性情洒脱不羁。当初凤渊之父凤哲一心想要收秦云为己用,却无果。
而陵菁华却喜好计谋,便拜托他的义父秦云。秦云对他也是极为宠溺,便答应了。最后在朝中谋得一四品官职。后来陵菁华与凤钰相识,两人有相同的喜好,便交好。才有了凤钰与幺魅在青楼偶遇那一出。
“是他。”
“按陛下的意思,难道是那玉郎与太子妃有关系?”
“你还不算愚钝。”
“那近日钰老王爷所做的那些事,不会是为了讨那玉郎的欢心?”孙公公想着有些后怕。
在凤惊澜登上太子之位的一年中,钰老王爷可一刻都没有闲着。带着幺魅游遍了初凤的山川河流,足迹遍布整个初凤国。明面上说是游山玩水玩了一年,实际上是笼络了许多告老还乡的朝中重臣及相关的亲信。
其实,连凤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给他人做了嫁衣,为陵菁华取得了朝中三成的权力。
如今朝中的局势已是混乱之极。初凤国看起来是国泰民安,实则是一潭浑水。似是两派,却并非两派;似是齐心,却并非齐心。斗起来难分敌我。
现如今,只有幺魅和陵菁华两人明白局势。
但相较之下,幺魅只是奉陵菁华的命令行事,对局势的了解虽比凤亦和凤惊澜要明白许多,却也没有左右局势的力量。
反倒是陵菁华这个近两年没有上过一次朝堂的二品重臣,掌握着朝中众人的身家性命。
苦心安排了三年,陵菁华也已找到他心目中真正的王。一旦出手,便是初凤改朝换代之时。
凤亦和凤惊澜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前者是他所爱并且所要保护的人,而后者却是他的猎物,计划之中的牺牲品。
“可以这么说。”计划虽好,却已被凤渊察觉。
孙公公不再做声。
孙公公原名其实是程远,是钰老王爷的人。他们家一族自古对夏家忠诚,他进宫就是给夏家当眼线,程家安排的眼线并不止他一个。早在他进宫之前,夏家和程家就已安排好一切。他一进宫便被安排在刚刚出生不久的凤渊身边,这一埋伏便是三十六年。其他人均被安排在与凤钰或凤渊同辈的人身边。最后虽然没有让凤钰登上皇位,但夏家和程家的运筹帷幄,安排的细致周密远超表面上所看出的。这些眼线也是他们的后手,能保证时时刻刻了解初凤的情况,选择好日后的靠山。现如今,夏家所选的靠山便是背景看似非凡却起不到多大作用,看似没有多大依仗却手握重权的陵菁华。
陵菁华的计划已经被凤渊有所察觉,但夏家和程家所布下的先手,可是他凤渊就算知道,也防都防不住的。
夏家和程家的事,陵菁华是在幺魅入住钰王府之后所知道的。而凤渊不知道这原名为程远的“孙公公”和这件事,便是他最后的底牌。
可以说,这孙公公是他凤渊最可以信任也最不可以信任的人。
凤渊将鎏金茶杯放到一边,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出城……”忽然,他整个人一震,立即道:“快!派人到城门口传我口谕:一定要严查,不能让太子妃出城!”
“是。”孙公公应了一声,立即走出御书房,传口谕去了。
皇城北门外。
一辆马车正飞速的朝着北方疾驰。
陵菁华坐在马车里,悠闲的闭目养神。外面是一个马夫、十个骑着马的侍卫、两个小丫鬟和阿离,暗处还有凤惊澜派的三十高等侍卫。
现在,他是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状态。早在阿离到太子府那一日之时,他便从幺魅那里知道阿离是凤渊的人。凤惊澜知道他是水千阁阁主的事是没办法了,但凤惊澜一心想要早日登上皇位,已经开始对凤渊下手。所以,凤渊并不知道陵菁华是水千阁阁主之事,而那阿离给凤渊传出的消息也是少的可怜。可以说,凤渊和凤惊澜之间的关系是极其微妙的。
现在,他所要做的事便是让凤渊和凤惊澜的关系更微妙一些。
不过,陵菁华此时有些迷茫。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向北行。此时,他正出神的望着马车外的风景。
城外远不如城内那般繁华,但毕竟是皇城之外,算不上萧瑟。
放眼望去,满目半人高的草丛,虽茂盛却泛着黄,风一吹便来回摇摆。有些根不稳快要死的草,便随着风飘向空中,好不凄凉。
忽的,马车中的陵菁华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还伤感起来了。若是义父见了,恐怕要围着我转上三圈,然后好好奚落一番不可。
徐徐的,吹来了一阵风。带起了马车的帷帘,依稀可以看见陵菁华红衣的一角。
许是风有些冷了,陵菁华不自觉的拢了拢外袍。
此时已是秋末,将入冬季。
忽然,陵菁华手里的动作一顿。嘴角虽是带着笑的,但眼中满是苦涩不甘。
若是在以前,我自不必为天冷担忧。有深厚的内力作后盾,又怎会怕冷?不过,真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我虽算不上落败,但却落了个不堪。从前风华绝代被别人讨好,如今却成了太子妃。明面上风光无限,可谁人不知这实际上是沦落成了凤惊澜的脔童?真真是可歌、可泣、可笑。这样的一副身躯,我又有什么脸呆在亦的身边?唉!只求为他夺得这天下,然后隐世,快活逍遥于这人间山水,不再理会这世事繁杂。不过,看亦那副样子,似乎并不想要这天下。难道,是我会意错了吗?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选错了人吗?亦,我心中的王。我欲为你夺这天下,可你若不愿,那我该当如何?鸟儿没有了翅膀尚且能活,而我没了你却是段段活不成的。这一年来,我一直躲着你,就是怕再见到你时,会放不下。可谁知,上天还是用尽了办法让你我相见。你可知,昨日之事仍历历在目,让我难以忘怀。你可真是我这一生之中的劫,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我的心。可你我还没留下多少开心快乐的记忆,便已无缘相爱。你要出战了,这一去虽不会有太多危险,但,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完好无损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回来?再不济些,就真的是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陵菁华举起手,“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绝美的面庞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红掌印。
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打!”,便没再胡思乱想。
这辆马车是凤惊澜找能工巧匠专门定做的。只要不是马车里闹得马车摇摇晃晃,在外面的下人根本就不知道马车里的人在干什么。反而是外面的声音,里面可以一丝不漏的听见。此马车,不可谓不奇。凤惊澜找人定做这马车的用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越往北方行,就越冷。
陵菁华坐在暖和的马车之中,自是不用担心的。他与马车外的人没有什么交情,便也不在意。这帮附骨之蛆,死了的话,对他来说自是好的。
马车外的人,一个个身怀不浅的内力,对付这点寒气不在话下。可怜的是阿离,她虽是凤渊派来的人,却是个没有内力的。凤渊一开始是为了让凤惊澜放低戒心才选了她到太子府,现在倒好,还真让人放心了许多。
阿离坐在马车外面冻得不行,正要开口向陵菁华秉报。却突然发现远处正有一群人马靠近。
马夫被吓了一跳,赶忙勒紧缰绳,加紧马肚子。
正在疾驰的两匹马儿被勒的疼了,一阵斯鸣,都提起了前蹄。
马车由于惯性,又向前应了一段,撞翻了拉车的两匹马,幸运的是两匹马没有受什么伤,马车没什么损坏也没倒,省了许多事。
马车之中的陵菁华只觉车身一阵剧烈的摇晃,心中一惊,立即披好了外袍,掀起了马车的帷帘,踱步出来。
此时,那一群人马已经来到马车不足一里的地方,将陵菁华他们所有的路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是一群山匪,只两百人,个个面露凶光。
十个侍卫都警惕的拔出了自己的剑,如临大敌。
陵菁华放眼一扫,微微勾唇,嘲讽的一笑。
真是自不量力,光凭这两百人就想我死在这荒郊野外,无人察觉?苍穹浩空,你也太小看我了。或许,应该说你也太小看凤惊澜的人马了。
陵菁华是知道这帮山匪的来历的。
这帮山匪其实是火烈国国主苍穹浩空安插在初凤国的人马。不过,倒也真像是是山匪。打家劫舍,强抢民女什么的,一样不差,全都干过。来往的车马,都唯恐避之不及。
凤渊也派过兵马来剿这群山匪,也就成了如今这样:近处不见山匪,要是再前行个二十里,便要小心了。
可苍穹浩空的目的可远远不止此,他这批人,虽面目凶狠,却都是眼观六路耳观八方的人,在初凤国都内都有眼线。可谓是,无孔不入。不仅往外传递初凤国的各种消息,还负责将陵菁华捆了抓回去。苍穹浩空是要陵菁华给他当床伴。同时,也算是盟友或者国师。
此事,程家和夏家是有所耳闻的,但并不清楚。凤渊却是不知道的,凤惊澜也是如此。至于凤亦等其他人,就不必说了。
最清楚这事的人,莫过于幕后主使苍穹浩空,以及当事人陵菁华。
至于这二百人,也是云里雾里、不明真相,但可贵的是他们很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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