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冷笑一声:“那贼人将玹儿掠去,岂是安的好心?怕是早就将玹儿摔死或捏死了。如今知道我儿当了相公,便又另找年岁样貌差不多的小娘子来冒认。”
闻言卢筱眉头轻蹙,不由又回头仔细看了看文玹。
文老夫人接着又道:“筱娘,我知道你不愿去想玹儿已经不在了,可你倒是想想,那帮子山贼干惯了伤天害理之事,又憎恨为官之人,看我们没有钱财可抢就将玹儿抢走,为的不就是泄愤么?不管我们如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们还是把她带走了。你想想看,那天杀的畜生能做出如此歹毒勾当,难道还真能把她当自己亲生孩儿般养大?”
文玹知道文家人定会恨上张大风,他当年之举确实伤害文家人良多,且今日她乍然上门,文家人会满怀疑忌是正常反应,不但文老夫人对张大风满怀敌意,就连文夫人亦称其为贼人,只是顾虑到她的感受才改了口。
她告诫自己要忍着,老夫人已经在怀疑她不是真的文玹,一旦她显露出对张大风的维护之意,就更不容易让文家人接受她了。
但文老夫人口口声声的畜生不停骂着,文玹再也听不下去,便为张大风辩白道:“爹爹不是你说的那样人,那时候抱着我下车的老婆婆没抱稳,失手把我松开了,是爹爹伸手接住,救了我一命。要不是爹爹接住我,我当时就摔死了!他虽是山匪,却不轻易伤人性命,将我带走只是因为那时他想要有个孩儿,却没法娶妻生子。”
文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会儿没抱稳玹儿的就是我,你这就是说,是我要摔死玹儿了?”
文玹愤然道:“我没这么说,可爹爹也不全是出于恶意才抢走我的,这十二年确是他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养大。他抢人虽然是大错特错,也害得你们痛失至亲,但他对我却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好。”
文老夫人只是看了眼卢筱:“听见没,一试便试出来了,尽帮着那天杀的说话,我瞧她根本不是玹儿,怕是那畜生自己的亲女,临死前他把当年的事告诉她,让她来冒认的!”
卢筱却苦笑着摇头道:“娘,她自小被那人养大,一直当他是亲人,为他说话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为了和我们相认,把养大她的人说得一无是处,那成什么人了?”
文老夫人气得直拿手中鸠杖敲地,伸手指着她道:“糊涂啊!糊涂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你知道成周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多少人想和他攀上关系,十多年了玹儿都杳无音信,他一当上丞相,她就找来了,不是看中他如今的地位,不是贪图富贵,还能是什么?!”
见老夫人气得手都抖了,女使阿梅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劝道:“老夫人,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不管小娘子是不是真的,慢慢问都能问清楚的。”
卢筱取出一封信递过去道:“娘,玹儿不是自己找来的,是端王二公子找到的,二公子还写了封书信说明此事。”
文老夫人老眼昏花,灯火下哪里看得清上面这许多的字,只仔细看了看信末的署名和私印,这才平静些了,又问道:“你都仔细看过了?他说是怎么找到的?”
卢筱点点头:“我都看过了,玹儿被他找到时,只知成周当上了县令,其他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二公子查到成周的名字,才知成周如今身份。”
文老夫人沉着脸看向文玹:“对寻常人来说,县令也是个不小的官了,那畜生死了她无所依靠,想攀上门官亲也是好的,便一门心思地来投靠成周,只是没想到成周已经当上了丞相。对她来说,岂不是比预想中好上千倍?”
文玹听到此时已经不想再听,起身朝文夫人行了一礼,站直身子后也不看老夫人,只朝文夫人道:“文玹今日确实冒失,实在是不该上门来认什么亲。多谢文夫人肯见我一面,听我说这些话。时候不早了,文玹就此别过。”
卢筱听她连称呼都改了,急忙站起来道:“玹儿,你别多心啊,你婆婆只是多问几句罢了,不是怀疑你。你放心,娘信你是真的玹儿。”
文玹缓缓摇头,她来京城寻找亲生父母,不是想找什么依靠,她有能力靠自己活下去。只是在这茫茫世间,知道自己这原身还有父母在世,想要见见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也只有在淮县的怀志书院前,听孟裴说了文成周的过往事迹,她才对这未曾谋面的父亲产生了一份仰慕之情,想要看看这样的文相是何种风采罢了。
然而在文老夫人眼里,她却是因为文成周当上了丞相,为了攀援富贵才来认亲的。她本来就对文相夫妇没什么深厚感情,何必死皮赖脸留在这儿让人怀疑鄙夷。
“文玹虽然年轻识浅,也知自重,更不会寡廉鲜耻地去冒充别人家的儿女。文夫人就当作当年那女婴已死便是了。”说完她唤了声“阿莲,走。”转身便朝门外走。
卢筱急忙追上几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别走!”
文老夫人厉声道:“就让她走!装模作样而已,你放手,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走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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