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升闻言,差点慌神,还好他尚算镇定,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便想清楚了。
他刚才去了趟洗手间,又接了个重要的电话,这个女人,肯定是趁这个空当溜进来的。
问题是,她哪儿来的房卡呢?
目前情况容不得他为自己辩解,当务之急,先把地上这人弄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蔡羽瑶坐在地上,衣衫半褪,狼狈至极,她抽抽嗒嗒地扶着墙站起来,眼神又惊又惧地看着陈嚣,似是还不死心,“陈总,是岩总怕您喝多了,他让我进来照顾您的。”
杨升懂了,那这房卡,必然是陈立岩给她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个陈立岩干的真他妈不是人事,弄不好,陈嚣还以为他也有份参与。
杨升催促她赶紧走,陈嚣到床头点了根烟,坐到桌旁的椅子上,忍着不耐烦问她,“你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
蔡羽瑶擦了擦眼泪,立刻说是,还补充道,“我今年大四,21岁。”
“我问你多少岁了吗?”陈嚣乜斜着眼,语气不善,“你一个月薪水多少?”
“三千多。”这回,她不敢多说话了,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难怪这种事也肯做,”陈嚣冷笑一声,他又问她,“我二叔给了你多少钱?”
他语气很冷,不近人情,对于蔡羽瑶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表现格外不屑。
蔡羽瑶闻言浑身都抖了一抖,咬紧下唇,为自己辩驳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岩总没给我钱,我是自愿的!”
她还要说,陈嚣却不耐烦听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冲杨升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半推半拉的,提着蔡羽瑶让她出去了。
等他走到门口,陈嚣又将他叫住,“找人搜搜她身上,有没有录音录像一类的东西,还有这房间,等我走了,也让人进来搜搜。”
杨升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先把蔡羽瑶这个烫手山芋弄出去,按陈嚣的吩咐,找人搜了她身上,果然搜出点东西。
他按捺着心慌,回到总统套间,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录音笔拿给陈嚣看。
他进来时,陈嚣正对着穿衣镜扣衬衫扣子,他洗过澡,本打算睡一夜,明早再让人送新衣服来换,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衬衫上沾着酒气,这让他更加不耐烦。
“录音笔?他想得还真是周到。”陈嚣接过录音笔,左右看了看,扔到一边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五官本就冷峻,生起气来更显阴鸷,他将烟斜斜的咬在嘴边,青色烟雾升腾,他半眯着眼将扣子扣好,余光扫到杨升,他不悦的皱起眉,“你还杵这儿干嘛?”
杨升被点到,他头皮发麻,他知道这段时间的表现,让老总不太满意,杨升心里也挺委屈的,论本职工作,他敢拍胸脯说自己没问题,可第一回,他被太太扫了面子,让陈嚣不痛快了;第二次,又听说他挑选送给太太的粉钻,让陈嚣在太太面前挨了批评,今晚上又闹出这事。
难怪刚刚陈嚣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心中对这位年轻的老总颇为畏惧,好在,刚才他临时走开接的那通电话,还算是个好消息,或许今晚能救他一命。
“陈总,有件事得跟您报告,”杨升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对陈嚣说,“您之前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待他说完,陈嚣摇摇头,冷笑一声,“他未免太不知足了。”
做人助理,最要紧的便是察言观色,杨升看陈嚣面色稍稍缓和,不似刚才那么可怕,他也安心一些,进一步问:“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陈嚣思索片刻,冷静地说:“这件事先按下,你继续查,我这个二叔,肯定还有不少惊喜等着我。”
“好的,陈总。”
“另外,帮我留意集团里几个大股东的动向,那边也该走动走动了。”陈嚣一口气说完,烟也抽到了最后一口,他灭了烟,正要找手机,想起刚才吃饭时把手机交给杨升了,杨升见状,也很有眼色的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陈嚣随口一问:“刚才太太打过电话吗?”
杨升一听这问题,欲哭无泪,手机都已经到您手里了啊,您不能自己看啊?干嘛老要他扮演这么不讨喜的角色呢?太太也真是,就不能主动给老总打个电话吗?你们两口子,关起门来恩爱也好,打破头也好,别老殃及池鱼啊。
当然,这话,他只敢想,不敢说,只好低着头回答:“没有。”
陈嚣阴晴不定地“嗯”了一声,手机也不看了,直接搁桌上,接着,朝杨升不悦地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杨升立刻表示,“刚才小郑先生给你打过电话,他和另外几个朋友在御邸,想请您忙完后过去一趟。”
陈嚣一想,也是,郑航就要结婚了,今天这局他还是得去一趟,便吩咐杨升备车,很快便到了御邸三楼的包间。
推门进去,都是熟面孔,猴子正抱着话筒在屏幕前吼得撕心裂肺,剩下几个靠在沙发上,或捂耳朵,或面露嫌弃,陈嚣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切歌,他可不管猴子的鬼哭狼嚎,自顾自点了首安静的歌,谁爱唱谁唱。
“哟,这是谁给了我们陈总气受啊?一来就甩脸子,”猴子向来没个正形,嬉皮笑脸地一屁股坐到易少臣身边。
易少臣悠然一笑,“男人惦记的无非就三样,钱、事业、女人,我看八成是女人。”
猴子贱兮兮地凑过来,“我看也是!老实说,陈总,是不是被你老婆从床上踢下来了?看你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这么说,纯属调解气氛,谁都能看出来,陈嚣一进门那一脸黑,谁撞上去,他就拿谁开刀的样子。
陈嚣扯起嘴角笑了笑,正要坐下,忽然看见郑航旁边坐着肖冉,见到他,她的表情有些别扭,那次翠轩酒楼不欢而散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肖冉曾给陈嚣打过几次电话,他都让助理接了,渐渐的,她就不打了。
没想到今晚会在这儿碰上。
“陈嚣哥哥。”肖冉怯怯地喊了他一声,主动朝旁边挪了个位子,余下几人都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还是郑航先反应过来,他朝肖冉那边挪过去,拍了拍原本自己的位置,“坐这儿。”
肖冉咬咬唇,没说话。
陈嚣浑不在意地坐下,郑航给他倒了杯威士忌,按照陈嚣惯常的喝法,neat,不加冰,金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晃动,KTV里迷乱诡谲的灯光四下跳跃,陈嚣接过酒,却没喝,淡淡解释道:“刚在饭局上喝了不少了,让我缓缓。”
都是熟人,郑航也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不会胡乱劝酒,他递了支烟给陈嚣,他笑一笑,给自己点燃。
衡生集团近来的动态不是秘密,郑航也了解一二,两人谈了会儿公事,陈嚣话锋一转,“行了,不谈这个,闹心。”
“对!不谈这个!马上咱老郑的好日子就要到了,跟陈嚣一样,双双英年早婚,然后被老婆管着,”猴子哈哈一声,又对旁边的易少臣说,“咱俩可得扛住,别学他们,我单身所以我快乐!”
易少臣没好气地说:“你单你的,老子可不单。”
调笑了几句,猴子又继续他的唱歌事业去了,气氛挺和谐。
肖冉偏偏不乐意,她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上回酒楼那件事,像根刺一样扎进了她心里,她放浪形骸般,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上,生硬地举杯敬他,语气忿然哀婉,“陈嚣哥哥,你来迟了,应该喝一杯。”
陈嚣冷冷地看着她,下颌线条紧绷,“我刚说了不喝,你没听见?”
“喝杯酒都不行吗?”肖冉满眼不甘,脱口而出,“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去你公司找你你不见,我就想要你给我安排个实习生的职位,一句话的事,这也不行吗?”
陈嚣听她提到“实习生”三个字,正触了他的霉头,他登时沉下脸,“你别没事找事啊。”
肖冉手一缩,几滴酒溅了出来,眼神讪讪,后悔自己刚才说话不该太冲。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个我行我素的性格,她一早知道,他是多么难以讨好。
可她又忍不住想,他这样的男人,在他太太面前,又是怎样?
如果和对其他人没有分别,肖冉心里就觉得好受许多,就是那种,她得不到,那别人也得不到,就挺痛快。
到底还是顾着肖磊的面子,陈嚣动了气,也不好讲得太难听,只将酒杯往前面一推,手指夹着的烟灰簇簇落下,分外冷感。
郑航压下肖冉的酒杯,好言劝了几句,吩咐司机将肖冉送回家,这地方,她来本就不方便,刚才要不是她打电话好说歹说,郑航也不会同意让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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