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嚣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闹钟没响,他睡得不踏实,头隐隐作痛,躺着缓了几秒,才猛然抓起身旁的手机,一看,已经自动关机了。
昨晚的事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迷迷糊糊睡着时,他记得钟亦心仍会时不时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柔,慵懒到接近无意识,他一开始还能清晰的回应,到最后,自己也困了,连凶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就这样跟钟亦心通着电话睡了一晚上?
他忍不住摇摇头,真是有够疯的。
他从衣服里摸出烟,想到什么,刚要放回去,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没人,他不禁失笑,低头默默给自己点上烟,才抽了两口,脑子里不知怎的蹦出来一抹极亮的红色,又是那条几根线勾成的衣服,他不自觉愣了愣,紧接着,又想到她还没恢复精神时,缩在自己怀里乖乖睡觉的样子,满怀馨香,简单安宁。
而现在,他举目四望,洁白到没有生气的床,空荡单调的屋顶,总统套间的摆设固然是极尽奢华,可他总感觉差了点东西。
陈嚣灭掉烟,翻身下床,简单的洗漱完,在出门前,他翻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吃了两片,是那天在车上他抢了她的,一直没还。
去往公司的路上,仍是杨升来接。
他坐在副驾驶上,照例跟陈嚣一板一眼的汇报工作,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薄荷糖的清新气味,与车内略显沉闷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话语不停,却忍不住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陈嚣。
他神色依然冷淡,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窗外景色匆匆掠过,都不曾进入他的眼里,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昨晚加班到九点,还赶去参加一场酒局,可他精神看上去却很不错,眼下的青色已经消失,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愉悦。
杨升不敢多看,及时收回视线,总之,对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来说,老板脸色好,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一点。
快到公司时,陈嚣的电话响了。
他看一眼屏幕,接起电话,“姑妈,什么事?”
在家里,他和陈立衡已多年不曾沟通,另一个被他叫做“二叔”的陈立岩,连公司打杂的都看得出来他对陈家家产虎视眈眈,只有这个姑妈与陈嚣关系不错,他独自在国外闯荡时,姑妈也暗中给了他不少帮助。
对于陈若男,他多一分尊重。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臭小子,”陈若男嘴上埋怨,接着又说,“我打电话提醒提醒你,这个礼拜天什么日子还记得?”
陈嚣记得,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礼我会送到,周日我有事,就不去了。”
“去!凭什么不去?孩子,别傻,你老爸寿宴你不出席,要叫别人占便宜吗?记得带上小钟一起。”陈若男的语气偏严肃,又带着对侄子的无奈。
她的话让陈嚣略微沉默片刻,他在斟酌,也在权衡利弊,父子间的裂痕存在太久,早已不是能轻易抹去的,自从翻脸后,他便从未出席过父亲的生日,他的生日,陈立衡也不会送来问候。
可纵观公司目前的局势,理智告诉他,姑妈的话才是正确的选择,陈嚣轻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不是那个年少气盛的孩子了,孰轻孰重,他懂。
陈若男听他半天不说话,似有松口的意思,她也缓和语气,“我看小钟挺喜欢珠宝的,也是个识货的,我待会儿挑一份首饰,以你的名义派人送给她,周日让她戴着出席寿宴。”
喜欢首饰?陈嚣没看出来,钟亦心戴个戒指都动不动摘下,平时也没见她戴多么夸张的东西。
他“呵”地一声,靠上椅背,声音张扬又不逊:“行了,这事我自己来,不劳姑妈费心。”
送人礼物,他不擅长,更不擅长送女人礼物,可他不至于连这种事都要长辈代劳。
挂上电话,他的座驾已缓缓驶入公司内部停车场,杨升先行一步下车,立刻到后座为陈嚣拉开车门,他大步跨出来,两人经由停车场内的直达电梯到达总裁办公室。
“杨升,周六之前,为太太挑选一件首饰送过去。”他淡声吩咐。
杨升连忙答应,他想起上回的教训,及时追问:“太太平时喜欢戴什么样的首饰?”
珠宝种类繁多,中式或西式,古典或新潮,随便一种都能有许多名堂,杨升也是交过女朋友的人,他知道女人的心思多善变,尤其是钟亦心那样的千金小姐,可想而知她的品味会有多挑剔。
陈嚣漠然地看他一眼,“杨助理,我付你薪水是让你帮我解决问题,不是给我制造问题的。”
说话间,杨升冷汗涔涔而落,他不敢多言,还好电梯已经到了,陈嚣先行一步跨出去,杨升紧随其后。
周六晚间,钟亦心坐在久溪别苑的梳妆室里,发型师和化妆师分立两旁,一个负责打理她的长发,一个负责她今晚的妆容。
今晚她将和陈嚣一同出席音乐会,虽不是多么隆重的社交场合,可她左思右想,这毕竟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考虑到诸多因素,她不得不郑重其事,特意请来了业内出名的妆发师来为自己打理造型。
按照钟亦心的要求,发型师先将她的长发烫成微卷,发顶做得稍稍蓬松,重点在发尾,淡淡风情,又不失名媛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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