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可倒好,还不领情。”裕王把着腾芽的肩,一脸认真的说:“芽儿,认怂让人欺负可从来都不是你的性子。你就真的要为凌烨辰容忍到这个地步吗?你要是喜欢她,就去把她给抢回来啊,你要是不喜欢他,何必给他做脸。该怎么闹就怎么闹!即便是你父皇对你有些误会,可你终究是盛世公主。盛世的公主,怎么可能由着开乐的公主欺负呢!”腾芽刚要说话,就看见门外有个人影。“是谁在外头?”
门被推开了,英乔站在外面有些尴尬。“我刚回来,想换身衣裳。可是没见到丫鬟。所以能不能请三公主帮个忙?”
未免腾芽不愿意,她连忙解释:“哦,我的厢房就在对面。很近的。”
“好。”腾芽心想,给英乔帮忙,总比在这里听皇叔废话要好很多。
“多谢三公主。”英乔没想到她答应的很爽快,心里也而是高兴。
去了她的房间,英乔就随手把门关上了。
不巧的是,这一幕被乐恒看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刻也没耽误的去给宛心报信。
“其实,我很久没穿过女装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系一下?”英乔尴尬的不行:“我走的时候,皇城里还没流行这种款式的肚兜呢。都是直接挂在脖子上,系背后的袋子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这一种,怎么还是从后面绕过来,在前面系的?太奇怪了!”
“你平时都是穿骑马装?”腾芽也很纳闷。
“不是啊,都是铠甲之类的。”英乔笑道:“只是回府嘛,自然就不用穿那些了。不过好在有三公主你帮我。要不然我估计都系成死结,下回解开还得用剪子呢。”
看着腾芽细嫩的手指在自己身前系好精巧的结,她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才是我的公主嫂子呢。看你比刚才那一位和气多了。”
腾芽尴尬的笑了笑:“我哪里有这种福气。”
“怎么会没有。是我哥没眼光罢了。”英乔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三公主,你是三公主的话,你不就是苏贵妃娘娘的女儿?”
“是。”腾芽怕她多想,连忙道:“你要是忌讳,我去喊别人来帮你。”
“忌讳什么?”英乔不解:“我是听说你之前被冤枉来着,没想到现在已经没事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的话让腾芽惊讶不已:“我们都没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这还用问吗?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害自己母妃的女儿?再说你母妃苏贵妃一直那么风光,你想要什么会没有啊,捡个风筝还用自己爬树?简直就是荒谬!反正我一听就讹传就知道是背后有人作怪。只可惜宫里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没证据光我信你也没用。”英乔性子好爽,说话也不遮遮掩掩的。
这番话让腾芽听的鼻子发酸。“多谢你信我。”
“好了。”英乔看她系的这么好看,美滋滋道:“三公主,你是不是也会打扮?能不能帮我一下?我都好久没自己梳过女儿家的发髻了。”
她有些腼腆的笑了下:“不会太麻烦你?”
“没事。”腾芽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认真的帮她梳着头发。
不得不说和英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性情耿直的姑娘了。“你为什么喜欢和男儿一样上战场骑马奔驰的日子?”
“嗨!”英乔无奈的说:“你要让我拿个绣花针坐那一动不动的秀一个早晨,我还觉得脖子疼呢。可骑马纵横沙场就不一样了。那种感觉,才让我觉得怦然心动,日子有盼头。总之这样挺好的。”
“说的也是。”腾芽点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觉得日子好过。”
“可不是么!”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我要留在皇城一些日子了。这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返回前线。我在皇城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胭脂水粉,就是镯子绫罗的,听着就烦。”
腾芽还没说话,她忽然转过头来:“三公主,我能不能去宫里找你玩?也顺道可以探望姨母和我哥。”
“当然好了。”腾芽爽快的点了点头。
“那你住哪一宫?”
“青鸾宫。”
“我姨母和我哥呢?”
“青鸾宫……”
“哦!”英乔陷入了沉思。好半天,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既然你和我哥天天见面,为什么不是我嫂子?”
“……”腾芽无言以对。
门外,宛心特意过来听这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旋身离开,她才只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被这些人欺负。“一见面,我就把母亲给我的玉镯子都给她了,我可是开乐的公主啊,怎么不及她一个世家的女儿尊贵。我纡尊降贵的待她这样好,可她转身就想找人取代我的位置,当真是可恶至极。”
“嘘。”乐恒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公主,万万不可再说下去。隔墙有耳。”
宛心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烦不胜烦:“不行,他们越是欺负我,我就越要守在辰哥哥的身边。有朝一日,辰哥哥荣登大宝,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到那个时候,我偏要看他们这些人怎么匍匐在我脚下邀宠献媚。”
“公主有志气,您放心,奴婢一定会设法帮您的。”乐恒微微勾起唇角,在宛心公主耳边说了好些话。
满面怒气的宛心这时候才总算是露出了笑脸。
凌夫人经过后园的时候,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正纳闷是谁,就看见乐恒急匆匆的走过来。
“夫人。”乐恒连忙行了个礼。
“怎么了这是?”凌夫人看她一脸的焦急,少不得关心。
“公主的手弄伤了,奴婢正想要去找个郎中过来。”乐恒担忧的不行。
“你去让管家找郎中过来。就在英府附近。我去看看宛心。”凌夫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奇怪的。好好的,怎么就弄伤了手。“宛心你没事?”
宛心抹了一把眼泪,连忙摇头:“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凌夫人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细细看了,果然手腕上有一条血口子,样子伤的还挺深的。虽然那丝绢按着止血,可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怎么弄的这是?”
“叫这月季花上的刺刮的!”
“这个季节,月季早就凋零了,你怎么还来这里赏花?”凌夫人检查了她的伤口,发现里面还有根刺。“走,我先送你回房去,回头等郎中来了,再给你处理伤口。”
“多谢夫人。”宛心别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跟着凌夫人回了自己的厢房。
这时候,乐恒赶紧去通知了凌烨辰。
听说宛心受伤了,凌烨辰好容易得闲却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管家就带着郎中过来了。
“劳烦郎中赶紧看看宛心公主的伤。我瞧着伤口里面还有根月季花的刺。”凌夫人担忧的不行:“都疼哭了,伤口一定很深。”
“的确是不浅。”郎中不由得皱眉,这是怎么能划的这么严重?
乐恒连忙道:“本来是和公主经过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有块石头,一下子就把公主绊倒了。手腕就正好刮在那一人多高的月季花枝上。”
“花坛里怎么会有石头?”凌夫人扫了管家一眼。
管家连忙吩咐人去检查,这边还连连对宛心公主赔不是。
“罢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宛心红着脸道:“我自己不当心,给夫人添麻烦了。”
郎中拨了她伤口里的刺,又敷了止血的药。“等下我再开个方子,喝点药调理一下,也就没有大碍了。”
“夫人,您瞧……”管家让小厮去查看过,那花坛里果然有一快石头扔在里面。石头略高,不仔细看的确容易绊倒。可这石头明显是后院铺地的砖石,怎么好好的会跑到这边的花坛里?
管家是一肚子的疑惑,却没敢吱声。
“行了,知道了。”凌夫人也没多说什么。“烨辰,你就留在这里陪一下宛心。”
“知道了,娘。”凌烨辰心里是不情愿的。他想着最好能找个地方躲一躲。
“辰哥哥不必陪我了。”宛心却忽然主动开口。“我等下吃了药,想睡一会。你难得回来,还是去陪一陪老夫人、妹妹她们。”
难得她肯放过自己,凌烨辰自然得点头:“那好,那你就好好歇着。”
英雲看烨辰根本就没有心思留在她身边照顾,也没多说什么。“宛心,等下药熬好了,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的。”
“多谢夫人。”宛心懂事的笑着。
待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乐恒才走到床边仔细去看公主的伤:“公主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伤?焸公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你放心就是。”宛心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我开始,这后院的人一个挨着一个都会倒霉的。到时候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人自然要被赶出去。我得让凌夫人和烨辰看见我伤的有多深,她们的忌讳才会有多深。”
“知道了公主。”乐恒不忍的说:“那我去看看药什么时候能熬好,公主你自己当心些,别碰着伤口。”
“嗯。”宛心看着自己的手腕,唇角含笑。
乐恒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从药送过来到煎好,都是她眼珠不错的盯着那些丫鬟弄得。就怕有人心存不轨,在这药里面动什么手脚。在她看来,英府上下除了凌夫人和凌皇子,别的人都包藏祸心。尤其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英乔。
才见过一面,就在背后贬损宛心公主,肯定没安好心。
她端着药走到廊下,轻轻的叩了叩门。“公主,药熬好了。”
房里格外安静,没有回应。乐恒以为公主还睡着,索性推开了门慢慢走进去。
哪知道走到房里面才发觉,床铺上空无一人,就连遮挡的帷帐也被扯了下来,好像都弄坏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在哪?”
乐恒急忙把药放下,绕道屏风后面去找宛心公主,可人确实不在房中。
“公主?”看着被撕扯坏的帷帐,乐恒心里一个激灵。难道是有人把公主带走了吗?还是公主为了陷害腾芽故意做的假象?“公主……”
她快步走出来,顺着庑廊到处找?遇见英府的家奴都要问上一遍有没有看见宛心公主。
可是找遍了整个东厢房这边,都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她急匆匆的赶到了西厢。“公主殿下,公主……”
听见有人喊公主,腾芽走过来敞开了门。“谁?”
看见是乐恒,她知道自己表错了情,转身往房里走。
“你站住。”乐恒三步并作两步,皱着眉头跟过来:“你有没有看见宛心公主?”
“你在和我说话?”腾芽与她对视一眼。
“当然了,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乐恒心里着急,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腾芽饶是一笑,没有做声。
“看见了就说看见了,没看见就说没看见。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恒气得不行。
“你这种婢子若是在英府,早就拖出去鞭笞了。”英乔皱着眉头从房里走出来:“这位是三公主殿下,和你那个宛心公主一样,都是金枝玉叶。你一个婢子,怎么敢对她这种态度?难道这就是开乐国的规矩?”
这个时候,乐恒也不想多生事端,少不得低下头去:“都是奴婢不好。一时情急,奴婢故不周全礼仪。还请三公主殿下恕罪。只是宛心公主受了伤,却不在房中,奴婢实在心急才会冒犯公主。”
“我和三公主一直在房里说话,没看到宛心公主。”英乔扬了扬眉:“你还是去别处问问。顺道把门带上。”
乐恒无法,只有顺从的点了下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看见了,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英乔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那一位宛心公主,一看就是只会卖乖耍奸的娇娇女。她哪里配得上烨辰哥,换做你又不同了。”
“别开玩笑了。”腾芽温和一笑:“各花入各眼,你觉得好的,未必人家就喜欢。同样,你觉得不好的,说不定在人家眼中就是至宝。”
“有道理。”英乔这么想着,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对了,我除了有烨辰哥,还有个亲哥呢!他叫英勋。可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这亲哥啊,可是万里挑一的出类拔萃。长得俊朗不说,性子还特别的温柔,保证你一见面就会动心!”
腾芽满头黑线:“多谢你啊英乔姐,其实我才十岁。我还不急着这些事呢!”
“十岁怎么了?”英乔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好的男儿你要是不趁早握在手里,那指定就会被别人给抢走。等你长大十二岁才去考虑这些,那我哥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不行,明天他随我爹回来,我就介绍你们认识。先认识着怕什么。”
“……”腾芽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别害羞啊你。”英乔只觉得自己说的带劲,都不愿意停下来。
“到时候你也是我的公主嫂嫂了。你信不信,你若是和我亲哥一起,肯定比她和我烨辰哥一起幸福。一看你呀就是那种会过日子的女人。相夫教子什么的,肯定比她强多了。”
“英乔姐……”腾芽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不当将军,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媒婆啊!”英乔毫不犹豫的说:“多喜庆啊!”
“……”腾芽捂着眼睛,为难的说:“要不我先出去走走,你慢慢说……”
“废话,你走了我说给谁听!”英乔看她红了脸,才算罢休:“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人还没回来,总得要你们见了面再说。”
砰的一声,裕王撞开了门。
把腾芽和英乔吓了一跳。
“皇叔你这是干嘛?”腾芽诧异的看着他:“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说呢,都在说宛心不见了。我怕你也出事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幸亏你还在屋里。”裕王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把心放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宛心公主不见了?”腾芽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怪怪的。“她不是受了伤在房里歇着吗?”
“对呀,刚才乐恒不是过来找过?”英乔也纳闷:“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说不见就不见啊?该不会是去找烨辰哥迷路了?英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找个人都能把自己找丢了,也未免……”
“那谁知道啊,管她的呢。总之你们没事就好。”裕王走进房来,关上了门。“这事情就让凌烨辰去操心。”
“会不会不太好?”腾芽问:“我们要不要帮着去找找?”
“别!”裕王一口就回绝了。“保不齐这是宛心自己想出来的,专门收拾你的办法。你这可倒好,居然还上赶着把自己送去,是真的不怕她找你麻烦啊!”
又是“砰”的一声,这回撞进来的是凌烨辰。
他虽然没有开口,可是看见腾芽安然无恙的一瞬间,目光多了一分安稳。
“烨辰哥,出什么事了?”英乔觉得有点不对劲。
“后门被杀了两个府兵。”凌烨辰眉头拧的很紧:“有人看见似乎有人扛着个人形的麻袋出了府。”
“什么?”英乔顿时就火了:“敢在这个时候在英府生事,肯定是活腻歪了。你们等着,我这就骑马去追。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这样的小毛贼了。”
“可能不是毛贼。”凌烨辰的目光定格在英乔脸上,语气透出了担忧:“英乔,见面时,宛心送你的那支玉镯子呢?”
“什么玉镯子?”英乔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她说她母亲送她的那支。白玉的。”凌烨辰少不得提醒她。
“哦!那镯子我扔了。”英乔挠了挠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那玩意,再说,她母亲戴过给了她,她又给我,我怎么能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你扔哪了?”凌烨辰沉默了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
“就是出了饭厅的那片花坛里啊!”英乔很是随意的说:“本来我就不想要,是为了不扫她的面子。但是我既然不喜欢,她也给我了,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烨辰哥,你追着那个镯子问干什么?”
“镯子掉在了被害的府兵身边,还沾上了血。”凌烨辰如实的说。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总不能杀自己家的府兵去挟持一个对我来说没啥用处的公主?”英乔一脸的尴尬。
“问题就是,焸公主这时候已经到府中了。”凌烨辰担忧道:“恐怕拖延不了多久,她势必会亲自来问你镯子和宛心的事。”
“镯子我扔了,这半日我一直和三公主在这里。你若不信,尽管问三公主就是。”英乔当真是无语:“烨辰哥,该不会你也怀疑我?我有什么必要挟持宛心公主?”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没用。”凌烨辰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头有许多人奔来的脚步声。
还没等房里的人走出去看。提着刀的侍卫就已经闯了进来。
“谁是英乔?”来人脸色沉冷,目露凶光。“焸公主有话要问!”
“好大的阵仗!”英乔自然是不怕,她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去:“我就是英乔。”
她的话音刚落,焸公主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宛心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那她给你的镯子为什么会在尸体旁边?”焸公主的脸色特别阴沉:“若不是我得到消息,知道宛心入英府来贺寿,也不会折回来。没想到折回来已经迟了。你们到底要把宛心带去哪里?”
“这位公主。”英乔同样沉冷的说:“我没有把宛心公主带走。她给我的镯子我不喜欢,就随手扔了。既然是给我的东西,那我怎么处理也不为过。至于为什么在尸首旁,可能是带走宛心的人看见捡了起来。和府兵交手时不小心掉了。也可能是那个府兵捡到了,戴在身上的时候被杀掉了出来。总之,我不知道宛心公主在什么地方。”
“是么。”焸公主不信这话,侧首望了一眼裕王和腾芽。“有谁能证明你扔了镯子,有谁能证明镯子被人捡了,有谁能证明你没有时间挟持宛心,并且没有指使别人这么做!”
腾芽刚要张嘴,就听见裕王开口。
“谁能证明,去问问府里的人不就知道了吗?英府上下自然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的。既然有规矩可遵循,那有没有捡起过玉镯子,有没有人看见一问便知。焸公主大可以逐一查问。反正谁也不会离开英府不是么!”裕王就是怕腾芽会傻兮兮的站出来作证。她的确可以证明英乔没离开过这间厢房。可是她根本证明不了英乔没指使别人做这件事。
加之她和凌烨辰的事情比较难以解释,保不齐焸公主会听到风声而把矛头指向她。索性将心一横,裕王绷着脸道:“既然都没有证据,查问求证就是。焸公主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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