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明是青瓷的错,青瓷是哪来的脸面污蔑是她们扯的绳子的问题呢?
胭脂指着绳子,说:“青瓷,你好好看清楚,分明是你扯的绳子出了问题!”
青瓷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你想赖账?物证都在,那边可是你们两人扯的绳子!”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冬梅和胭脂扯的绳子的那边,结果抬眼一看,她所指的,正是绳子没断的那边的。
“咦……这……”青瓷一噎,她连忙收回手,可冬梅早反应过来了:
“连你自己都知道那边是我们的绳子,你倒是说说看,另一边是谁扯的?除了你还有谁?”
青瓷觉得奇怪——这不可能,她分明记得她换了她们的绳子,怎么会把绳子弄错了?
一定是自己记错了。
她偷偷看了眼宋澜,心中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因为这次再不成功,她可能会被调离傻子身边,那样见到王爷该多难。
而且,一想起那日吃芹菜的情形,她心里还害怕着呢,但没有退路,所以她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那边不是我扯的!”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时,管家许钦赶到了,他喝止:“吵什么吵,王爷面前也敢大闹,等一下都有得罚!”
胭脂和冬梅垂手退到一旁,而青瓷则是得了帮手,说:“许管家,胭脂和冬梅做的错事,想赖在奴婢身上。”
许钦早就被青瓷买通,那绳子还是他托人找的。
他假意看了两眼,才转身向宋澜禀报:“这事看来就是这些丫鬟们疏忽了,照看王妃的人怎么能疏忽呢,应当把冬梅、胭脂换了才是。”
胭脂道:“许管家,没断的明明就是我和冬梅扯的绳子。”
青瓷咬牙切齿:“胭脂,冬梅,你们可不能想着要逃避责任,就把罪责往我身上扔!”
她跪下,朝许钦和宋澜磕头,声音极尽委屈:“求王爷和管家明断,她们两个若是咬死口径,污蔑是奴婢的错,那奴婢真是冤死了啊!”
胭脂都被气笑了,拉着冬梅也跪下,道:“求王爷明断!”
宋澜不作应答,抬眼看那秋千。
方才须臾之间,若是他没来得及抓住她,她一定会被甩飞出去,后果难以设想。
他微微开口:“三人……”
只是刚开口,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衣袖摆子被轻轻一扯,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华云晏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
她换了身淡蓝色的罗群,裙上有一只只飞舞蝴蝶的纹饰,而她头上还是那支青黛色的簪子,斜斜地插在云鬓上。
隔着层层布料,他好似看到了那小手正紧张地扯着他的衣袖,力道没有削减,好像以为他没有察觉到,反而还稍加用力地扯了扯。
宋澜不着痕迹地一挑眉,她的手又小又柔,明明好像很害怕,却还爱试探他。
只听宋澜道:“三人都有罪责。”
胭脂和冬梅低头,青瓷仿若有不甘,却不敢再说什么。
华云晏轻轻咬了咬嘴唇。
冤有头债有主,就该是青瓷出局,让胭脂和冬梅连累被受罚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扯了他的袖子,就是暗示。
可宋澜怎么好似没接收到她的暗示?
或许是她的力气太小了。
她放开衣袖,伸长了手指,在他那宽大的衣袖中,一下子找到了那温热的手。
轻轻戳了戳。
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着他的手指。
她察觉到宋澜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可谁知他忽然一用力,将她“作乱”的手揪在了手心中。
华云晏吓了一大跳,面上忍住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回来,再看宋澜,却跟个无事人一样。
是她太僭越了?他抓住她的手可是惩罚,叫她不许乱动?
胡乱想着,华云晏的耳尖却渐渐红起来。
宋澜面无表情,对着许管家和其他三人,却不再说三人都有罪责,只道:
“彻查。”
青瓷吓得浑身冷汗。
她怎么也没料到王爷要为了这个傻子彻查这件小事。
王爷的两个字,在整个王府掀起一股风,所有与此事有关的,直接的如购得秋千木头的,间接的如告诉胭脂她们秋千制作方法的,一个都不落地出来了。
王妃院子里没人可作证,但院子外有。
一个个的,都站出来证明此次事件是青瓷的错。
这之中,最关键的一个人,只是个小丫鬟,大丫鬟们做秋千时她去过王妃的院子,记得断了的绳子分明是青瓷扯的。
最后,甚至连许钦也不再为她说话。
不到一天,真相水落石出。
“那截绳子就是你扯的,你现在可知罪了?”于管家问。
青瓷抬眼看许钦,许钦假装不知道。
而堂上,王爷没有来。
她心想,知罪就知罪,大不了不在傻子身边服侍,她也是还有机会见到王爷的。
于是青瓷磕头认罪,只说自己是无心的,弄错了绳子,随后说:“奴婢做错了,任由管家处置。”
只看于管家往地上丢了个包袱,说:
“王府里没有你的位置了,滚!”
青瓷怎么料到会这样,她呆呆看着那个包袱,摇头说:“我不走!王爷王妃都没赶我走,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她还没成功,怎么能像金珠一样被赶走?
只要王爷宽容自己一次,她就可以继续待在王府,还能再华云宴身边当一等丫鬟!
许钦恨铁不成钢,说:“王爷此时在王妃院子里,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王爷在王妃院子里?为什么?这一刻,青瓷才恍然大悟,她颤抖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何况心里,但,王爷似乎很是重视那个傻子,那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傻子。
而她现在才想明白。
另一头,华云晏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从秋千上摔下来还是吓着她了,即使她事先已经做好准备,身体却难消受,这几日总陷入同一个梦魇。
但那其实也不算噩梦。
因为在她被甩飞出去前,梦中拽住她的人,从面若冰霜的王爷,变成了戴着无框眼镜的教授。
宋教授冷感的眸中映照出她扎马尾的模样,仿若她还在现代的时候。
她心中狂跳:“宋教授……”
而现实中,她在不知觉间也这么呢喃出口,声音不大,但足够坐在她床边的宋澜听见。
他双眼一眯,真要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记得金珠被赶走前说的话,但他也知道,像金珠那种背主的奴才,她的话不能当真。
只是现在不得不疑,他将这三个字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记在了心底。
第二日一大早,兵部内又议了一些文书,事后,周寅被宋澜叫住了。
宋澜漫不经心地翻开一册文书,问:“你知道‘教授’么?”
周寅答:“是朝廷内所设的一种学官。”
宋澜微微皱眉,问:“学官中有人姓宋?”
周寅摇摇头:“没有。”
宋澜将调令牌扔给周寅,说:“你带着密探,找一个叫‘宋教授’的。”
周寅问:“什么时候要找到?”
宋澜道:“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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