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烤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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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月简单的和赵飞骊说了秦似最近的情况,赵飞骊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就因为她当年的固执,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再者,她还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男人,自己甚至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北月,请你回去告诉似儿,量力而行便可,让她不要太过拼命,其实现在还好,大房那边也就闲来无事找找麻烦,平日里不怎么会到这霉味厚重的后院来,还有,告诉似儿,我也会存些银两出来,我们一定可以离开京安的。”

苏言靠在一旁的一颗青松上,听了赵飞骊的话,站直了身子,来到几人面前。

“三夫人,侯爷已经知道了四小姐和广平王爷和离之事,虽说他明面上没发多大的火,但是背地里肯定是恨不得当成活剐了四小姐,毕竟这门婚事也是陛下亲自赐的婚,四小姐这么做,就是驳了陛下的面子,四小姐怎么说也还是侯府的人,对侯爷和陛下的关系是会产生影响。”

赵飞骊听后心里一阵惊慌,她从不知道秦似和季遥的婚事居然是由皇上亲自赐于的,她开始以为不过就是两个父亲酒桌之上一拍即合,秦似也对季遥芳心暗许。

后来明白了这不过是秦涔用来羞丨辱季风而采取的计策,但从未想到过其中最开始的缘由居然来自皇帝。

“苏言,你是真的老眼昏花了,你方才听到侯爷说秦似秦然两个名字是太子亲手加上去的了?”

北月看着苏言,苏言狐疑的点点头,示意北月继续。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季遥和秦似和离,是太子一手促成的,”北月顿了顿,“不对,不能这般表述,应该说,秦似与季遥和离,有一半的功劳,来自太子。”

苏言心想,这两个表述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赵飞骊神色紧张了起来,拉着北月的手焦急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从侯府下人那里听来了一些,你快详细的与我说说。”

北月睨了苏言一眼,苏言识相的离开了后院,秦榭拉起秦辞就往房间里去了,顺势将藏在袖笼中的糕点给了秦辞,秦辞一见到秦榭手里的糕点也顾不上秦然歇下了,抓着糕点就在房间里转圈圈。

院里,北月细细的将这段时间发生在秦似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了赵飞骊,包括前段时间季旆救下秦似之事。

一听到秦似遭遇这般难事,赵飞骊使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若是自己当年随父亲兄长离开,就不用让自己的孩子遭这份罪了。

北月离开了侯府,他站在高处的飞檐上,看着灯火通明的侯府,心想,这里是秦似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也是关了秦似十四年的深院,就好像那东宫,关了季旆五年一般。

他飞身回了夜家的小院子,秦似和时鸢正在磨香料,红妆则是在和东西玩得不亦乐乎,北月不禁有些想念东宫里被小桂子好吃好喝供着的南北。

也不知道现在换谁喂南北吃食了。

想起小桂子,北月心中一阵怒火翻涌,若不是因为他,也许殿下的身子就不会那般反复。

七日一次针灸,现在不得不缩短了间隔。

时鸢先瞧见了北月,“小姐,北月回来了。”

秦似抬眼,便看见院墙上的身影,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顺势打了个哈欠。

“北月,怎么样,看你这副样子,看见大娘二娘为难我母亲了?”

北月纵身跳下,走到秦似面前,拿过研钵,开始捣香料,“小姐,若是他日我失手杀了侯爷,你可会怪我”

秦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当然会了,那毕竟是我父亲,就算他现在那般待我和母亲以及弟妹,但他也是我们的父亲,与我们血脉相连之人,我找不出理由不怪你。”

北月颔首,无声捣料。

这日与夜的交替总是来得很快,秦似觉自己刚睡下不久,这天就开始亮了。

东西依旧活力四射的到处乱跑,时鸢和红妆则是精心的掌握火候研磨香料,秦似起身之后,先把调好的安神香装到了自己昨天无聊捣鼓出来的一个荷包里去。

秦似虽觉自己是无聊才绣的那个荷包,但在时鸢和红妆眼里,却不尽然。

明明她这些天得空都在精心的绣着那个“季”字,两人都知道这“季”代表了谁,却也不说破,毕竟这事,放到明面上,谁也不信,谁也无法接受。

“北月——!”

秦似将安神散都装进了荷包里拉起了囊口,翠绿色的荷包拉带上挂着水蓝色的流苏,风雅得很,时鸢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总觉得这般风雅之物配的应该是夜廷煜那般翩翩公子,而不是季旆那般带着个青面獠牙面具的冷清之人。

“怎么了?”

北月的声音远远的飘来,秦似看着由远及近的北月心中有种不明的滋味,从季风将北月留下自己身边到现在也有月余了,这人从一开始的冷清,到现在的无微不至,秦似感觉得到,他把自己当朋友。

“北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那时的秦似也是一身红衣,削弱的身板挺直的脊梁,坚毅的表情果决的眼神,见到秦似的第一眼,北月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似乎很像一个自己亲近之人。

到后来发生的种种,他才明白,所谓亲近之人,就是季旆。

季旆与秦似,总有那么几个相似之处,让他混淆不清,只能两两效忠。

“那时候的你温文尔雅的,我还以为是公公……大将军招去的军师呢,没想到你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秦似一边揶揄北月一边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北月,让他将其送进宫给季旆,北月原本也想吐槽秦似两句,比如穷到蓑衣都没有一件可以用的,但鉴于季旆的安全重要,北月还是第一时间拿起了荷包,快步出了院子,朝皇宫而去。

季旆在和官雪冷完全摊牌之后,心中残存的那一丝亲情也都被抹了去,昨夜将季琮送回翊坤宫后,季旆让赵鄞呈将季琮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扔去了膳房当柴一并烧了去。

尽管二人为手足,但手足相残之事,季旆也不是不曾听说过。

唐静照例一大早就进宫报道,季旆的身体容不得他偷懒耍滑,救治后宫众人那是唐欣荣的职责,而他的职责,从来只有季旆一人。

自前次与唐欣荣一同前往未央宫之时,唐静就被后宫那污浊之气给熏到吐了,他不知道把那些所谓太医的手中,丧生过多少无辜的皇子公主,他也不想知道,他只需要知道,季旆需要他就足够了。

这边的人一心一意为了某人的健康着想,另一边的某人却不觉得这人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

季旆蹙眉看着脸被放大无数倍的唐静,有些气结。

“唐太医,近日来孤的身体也没什么异常,你大可不必日日都进宫看着孤。”

唐静立马摇头,“不行,殿下,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日子谁被敲晕了抱回东宫来了?可不是下官,也不是那赵之敬,那到底是谁呢?殿下可知晓”

季旆哑然,他拿起桌上的面具仔细的擦拭起来,唐静被他忽略了也不尴尬,继续面不改色的就坐在季旆对面快看着季旆安安静静的擦拭面具,心想,殿下长得真好看,到底会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倒呢?

“唐静,收起你那看烤鸭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你看殿下就如同看着美酒佳肴加百媚娇娘一般。”

赵鄞呈刚从听雨轩出来便来了书房,还没进门就看见唐静一脸痴迷的看着季旆,不明白的人恐怕都要以为他唐静好龙阳。

“切,殿下哪能与烤鸭媲美。”

唐静嗤笑一声,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哪里说错了,直到赵鄞呈大笑出声才明白过来自己把顺序给颠倒了来。

“咳咳,我的意思是,烤鸭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哪能和殿下比,赵狗蛋,陶太傅不在,没人念叨你,你是不是特闲”

唐静别过脸不去看季旆的表情,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季旆现在脸上的表情和赵鄞呈相差无几,只是自己还真没那个胆子看季旆笑,会做噩梦的。

“咦,唐太医,咱先不说太傅,咱就先说说这个烤鸭与殿下之间的关系,究竟是……”

赵鄞呈还要捉弄唐静,却听得传来了一阵银铃声,铃声过后,唐宁和童潇出现在了书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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