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野心何其大,若仅是区区一个亲王,她又怎会甘心拿命去换?
事情定不会这样简单。
时陌薄唇轻抿,目光微凝看向苍术,又将宫中详情再问了一遍。
……
景王得到消息,摇摇欲坠到得宫中,及至何氏床前,噗通一声跪下,当即泣不成声。
懿和帝在一旁看在眼里,恻然叹了一声,走到景王身侧,抬手轻轻按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母妃为救朕而死,她的心意,朕心里都明白。华容,你受委屈了,朕即刻恢复你亲王之位。”
“父皇可是承认自己错了?”景王头也未抬,目光盯着惨白冰冷一动不动的躯体,神情淡漠地问。
懿和帝眉头微皱,似是不悦。
景王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父皇可是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误会了母妃、冤枉了母妃?若是父皇并未有错,那从前的处置便最是公道,儿臣又有何面目恢复亲王之位?如此这样,儿臣觉得便是很好。”
“华容……你这可是拿来来惩罚朕?”懿和帝下颌紧绷,神情难看地盯着景王。
父子二人正僵持不下,夏晖自冷宫中回来了。
懿和帝拂袖走至夏晖,问:“东西可找到了?”
夏晖迟疑地望了懿和帝一眼,斟酌道:“陛下所说之处,确然是有一物,但多年蒙尘,随意哪个宫女落下的也说不定……”
懿和帝闻夏晖之言,心中狐疑大盛,眉头一皱:“拿出来!”
夏晖微胖的身躯轻轻一颤,终是缓缓将袖中之物取出,双手呈上。
懿和帝目光落在夏晖手中蒙尘之物,认出那是什么,霎时脸色铁青,身侧的拳头骤然捏紧,骨节竟至咔擦作响。
他直直盯着那物,高大的身躯竟不可遏制地发颤摇晃,良久,他猛地转身,冷冽的嗓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难堪和屈辱。
“如此肮脏之物还拿进来做什么?脏了朕的宫殿!拿下去烧了,烧了!”
他一连说了两声烧了,说得几近咬牙切齿,拳头里,指尖也掐进了掌心。
夏晖伏着头,忙应喏,一面拿着东西退下。
从始至终,跪在何氏床前的景王头也未回,不过在听出懿和帝语气里的难堪和狼狈时,唇角凉薄地勾了勾。
夏晖退下,大殿再度归于沉寂。景王听得懿和帝的脚步略显无力地走至自己,在身后无声停留,良久,终于叹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华容,是朕错了,是朕,有负你的母妃啊。”
随后,懿和帝下令,言何氏护驾而亡,追封后位,以皇后之礼厚葬。
……
消息传出,满朝震动。都道,何氏此女一生可谓传奇。
她入宫之时,宫中早已有容貌冠绝天下的贵妃娘娘,珠玉在前,她以稍逊之姿入宫,却能一举将大周第一美人取代。贵妃去后,她本可一步登顶,却自请退位,赴拢慈庵中戴发修行多年,个中原委至今成谜。但她离京后,圣宠却奇异地只增不减,天子对她迷恋更甚往昔,连后宫第一宠妃舒妃也不及她得宠。
不想,待她终于归来之日,却在一夕之间被打入冷宫,可谓令人大跌眼镜,连膝下唯一子嗣景王亦被带累,自云端被打落谷底,成为大周开朝以来的耻辱,自亲王被贬为郡王。
人皆道这母子二人再无法翻身,更有落井下石的上去踩上一两脚。
不想,此时又忽传何氏死讯。自然,令人震惊的并非何氏死讯,入了冷宫的女人,无异于一脚迈进了鬼门关,哪日忽传死讯实在没什么稀奇,令人震惊的却是懿和帝竟对她追封后位……
……
“追封后位?你没听错?”
长歌新婚二日直睡到傍晚时分醒来,先是沐了浴,出浴后坐于镜前,夭夭与茯苓一左一右为她梳妆。见镜中容颜一反往日黯淡无奇,如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水眸黑白分明如少女天真,里头又有初为人妇的水光妩媚,娇美无双令人移不开眼。
夭夭一面替她梳头,一面将她睡梦中发生的朝中大事说与她听,长歌闻言,眸中震惊莫名,当即扭头去看夭夭。
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头发,疼得直吸气。
“姑娘莫急……”夭夭忙道。
一旁茯苓笑着纠正道:“还不改口?如今该叫王妃了。”
夭夭吐舌,忙改口叫了一声,才道:“这么大的消息,哪儿能听错?哪儿敢听错啊?正是追封了淑仪皇后,以国母之礼厚葬。”
长歌蹙眉,忙问:“那景王呢?”
夭夭与茯苓对视一眼,茯苓道:“说起这个倒算是个好消息了,何氏被追封为皇后,景王仍为郡王,至今为恢复亲王之尊。”
长歌脸色微沉。
这哪儿是什么好消息啊?这分明就是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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