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教训的是。”沈越脸上还是挂着进屋以来一直保持的笑容,没增一分也没少一丝。
怎么看这张笑脸,顾尚书怎么想在那上头啐一口,可不管是多年的修养还是权衡利弊,都不允许顾尚书做出这样的举动,只好意兴阑珊的向沈越摆摆手:“小沈大人自便。”
“下官告退。”沈越礼貌周到的向顾尚书行了个礼,才转身出了门。他在门口略停了一下整理官服,没听到屋内有异声传来,心中对顾尚书的养气功夫表示很佩服。
看帐目直到下衙,沈越再坐不住,理了理书案上的帐本子,又亲将房门锁上,才打道回府。要给长辈请安,自是要换了官服,回房却发现黛玉并不在屋中,只好问守门的绿柳:“你奶奶哪儿去了?”
绿柳不由得好笑:“自是在老太太房里陪老太太说话。”
是了,老太太好不容易盼得孙媳妇进门,又是她一向喜欢的,也不愿意黛玉一个闷在房里。听绿柳话中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也不恼,反问她:“跟着奶奶可还习惯?”这两柳也算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眼看着也该到了配人的年纪。
绿柳听他一问,便满眼放光:“奶奶性子咱们原来就知道,现在过府大家说话更方便些。再说奶奶那里花样子又多样式又新,我已经描了……”
没等说完,就发现二爷已经走出好远,远远还听他打趣自己:“那你就好好跟着你们奶奶描花样子,别指望着嫁人了。”
什么人,原来也不是没见过黛玉,也不见她说起来满眼放光,怎么这么两天,就直接倒戈了?沈越愤愤不平的想着,脸上就带出些意思来,到了老太太的正房还没消下去。
黛玉听人通报他来,早已经等在门口迎着,见他脸上似有不悦之意,还以为是在外头受了人的气,不由伸手要拉他,好提醒他不能让老人家跟着担心。
还没等拉到,就听到身后噗嗤一声笑,那声音就是李氏:“不过是二弟上了一天的衙,二奶奶便这么不放心。”
沈越一点儿也不嫌不好意思,直接拉了黛玉停在半路上的小手,转身向着李氏笑问:“可是大哥还没下衙?”倒让李氏红了脸。
老太太看到越来越出息的次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刚才进来我恍惚看着你不大欢喜,怎么还有心笑话你大嫂子?”
沈越给老人家行了礼,才气愤不平的向老太太道:“您老人家评评理,我刚才回自己院子,问的也是我自己从小到大的丫头,谁知道那丫头处处说玉儿的好,把我这个旧主人倒放在脑后去了。”
老太太听了更乐:“这个理我才不给你评。你自己说说,亏你也说那是从小到大跟着你的丫头,可你想想他们平日可见得着你这个主子的面?现在玉儿来了,才算有了主心骨,自然这心都放到玉儿身上了。”
原来还有这个缘故,沈越还是故做不平:“那也不要那两个丫头了。”
黛玉张嘴刚想说,房氏已经要骂儿子:“虽说她们的年纪到了,可也没说有玉儿刚进门就打发你丫头的道理。我看那两个丫头也是知道轻重的,与玉儿的丫头们相处得也好,并不拿大,倒事事提着玉儿的丫头。”
老太太也跟着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咱们家里的丫头又没有那不该有的心思,玉儿也没疑了你去,何苦往她身上贴恶名。”
沈越没想到自己顺嘴的一句话,引得两位长辈都说自己的不是,看黛玉发现她也似笑非笑的看自己,便向她诉苦:“玉儿看看,本来老太太也算疼我,现在为你把我也骂了,日后我可没脸再来了。”
黛玉用帕子半蒙了脸:“本是你想差了,长辈们教导你,倒成了我的不是。我才不上你的当,快向老太太认罪是正经。”
老太太知道他们小夫妻乍然一天不见,总有些私房话说,便向房氏道:“你老爷也到了下衙的时候,今日不必陪我,回自己房里吃。”房氏应是,又陪着老太太说几句话,才带着儿子媳妇回西院,留下刘氏李氏陪着老太太。
沈任的确已经回来了,正在等着沈越问话,见他们三人一起回来还有些吃惊:“怎么没陪老太太一起用饭?”
房氏看了小夫妻一眼,沈任便知为何,也不再多问,让沈越用过饭后再来找自己。等二人走后房氏不由埋怨道:“老太太都知道人家小夫妻必有话说,偏你要这个时候问儿子。”
沈任摇头道:“不问问我终是不放心。”
房氏不解:“不过是上衙,工部平时也没有什么要紧差事,你今日怎么这样着急?”
“你知道什么?”沈任要到这个时候,才把沈越想着重回翰林院之事说与房氏听:“是不是要问问圣人准了没有?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圣人迟迟不准,说不得工部就听到风声,到时越儿在工部也就难呆了。”
“不至于。那顾尚书不是与贾二爷的舅舅交好?”房氏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与顾尚书之间微妙关系。
沈任深悔自己多嘴,正好房氏提起贾琏,便都推到他身上:“这些年你还看不出来,玉儿家都远着那个将军府呢,何况越儿?再说这张少卿与顾尚书交好,终不是他自己做这个工部尚书。”
他虽这样说,可房氏怎么能忘了,沈越儿成亲那日,九个皇子只有二皇子没来,顾尚书却有个孙女进了二皇子府。这里头要说没有干系,跟着沈任外任几年的房氏却是不信。
“那太爷的意思?”房氏觉得有沈学士在,顾尚书就算是想动自己的儿子,也要考虑考虑。
沈任苦笑一下:“越儿并未将自己的打算说与太爷?”
房氏听了就是一惊:“没告诉太爷?”这府里太爷是家主,小辈不管是读书还是为官,怎么能不听太爷的安排?
“这次越儿的亲事,他自己虽然事事操持得明白,可是太爷竟真的不管不问,你心中真的觉得理所当然?我可并不服气。”沈任在自己妻子面前,第一次流露出了对沈学士的不满之意:
当日沈超大婚是个什么情形,自己儿子的婚事就要他一个孩子自己操心,虽然后来公中也把五万两银子直接送到了沈越手里,还是让沈任意难平。
做亲儿了的都有不满之意,房氏这个做娘的哪儿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那时人人都当是二房出的聘礼,房氏与沈任一样清楚,那五万两银子真是沈越自己拿出来的,要不也不会有沈任送私房之事。
越是这样,房氏更替自己儿子不值。可是她是顺从丈夫惯了的人,所以没向沈任抱怨过一句,只能默默替儿子查漏补缺。现在听沈任也抱怨,心中大畅之下,还是说了一句:“太爷是有些偏心了。”
何止是有些!沈任自己心中不是没数的,他向房氏道:“所以越儿自己心里也有数,不过现在两房没分家,有些事情还要做。而今超儿还在翰林院,他是与越儿同年一甲的人,品级却差了越儿一头。若是越儿与太爷说自己想去翰林院,太爷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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