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下手为强!”沈越把桌子轻拍一下:“贵府的二老爷已经把人情做到前头了,已经得了人的信任,你再出面人家都以为你是在替贵府二老爷办事,谁能想到你琏二爷自己也可从中成事?”
贾琏细想一会儿觉得有理,却没发现这其中怎么就和自己想让贾政作官他就能做官联系起来,只好求救地看向沈越。然后沈越就发现自己好象有些跑题,只好把话头拉回来重说:“我要说的不是让琏二爷你去与贵府二老爷抢生意。”
说到这儿又发现自己出言有点粗,打住再重说:“我的意思是,不管勋贵还是文官,内里其实都差不多,都要讲个人情。比如我在国子监过得好,因为祭酒是我曾祖学生的学生。琏二爷你的舅舅虽然在太仆寺,可是他有一位好友前两日才与我先生一同接旨,任了工部尚书!”
贾琏听了自如如醍醐灌顶,站起来向沈越唱个肥喏:“多谢兄弟提点。”
沈越笑道:“别忘了那几个丫头。”
贾琏忙道:“放心,十个寻不来,八个总能替兄弟寻来。”
沈越也不说用不了那许多,只让贾琏寻来只管送到他那里,他自会挑选。如此没过几日,沈越下学的时候就直接让沈太太派人叫到了正房。
沈越一进屋就见沈太太面沉似水,也不知何人何事惹她不高兴,沈越上前问安后也没见沈太太面色好转,只好问道:“太太是身子不爽利,还是被什么人冲撞了?说出来孙子替太太出气。”
沈太太听了就把炕桌拍了一下:“我正要问那个冲撞我的人。”
那就是自己了。沈越想想自己这几日除了知黛玉要进京兴奋了些,行事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脸上就带了懵懂,嘴里不明所以地问道:“还请太太明示,孙子哪件事儿办差了,改过就是。”
“你要我明示,我还有不明白的事儿要请教你这位朝庭供奉。”沈太太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你回京之后,家中少了服侍你的人,还是我与你伯母待你有不尽心处,让你觉得不自在?”
沈越站身不住,自己老实地跪了下去:“自孙子回京之后,太太与伯母处处体贴,比超大哥只高不低,哪儿有什么不尽心之处?太太如此说话,让孙子无地自容。”
“你无地自容?分明是你让我与你伯母无地自容。”沈太太自认这个孙子回京之后,就如他自己所说,怕他父母不在身边伯母怠慢,自己事事上心件件留意,就是大管家对他说话声气不好些也要罚半年的月例,谁知,谁知……想到这儿竟然垂下泪来。
沈越还是摸不着头脑,以头触地道:“孙子有什么地方办错了,太太只管教训就是,别自己伤心气坏了身子。”
大丫头青梅却知道沈太太这火是从哪儿来的,向沈越道:“下晌时贾将军府里的琏二爷使人送来了八个丫头,说是公子让他寻的。”
沈越当时要这丫头,后来又怕林如海知道了骂自己,只让贾琏送到沈府。却忘了世家就是挑丫头,也多用家生子少用外头买的,取其忠心之意。当日沈越回京刘氏立时给配了红柳、绿柳两个二等丫头,也有几个小丫头与婆子在他院子时任洒扫之职。
现在说一声沈越自己让贾琏给寻丫头,还送上门来,让人看了可不就是沈越对刘氏安排的丫头不满意,所以才外头寻去?
这让当日给他挑丫头的刘氏如何想且不提,就是沈太太这当家的太太面上也没光彩——儿子在外任上,送了长子进京孝顺老爷太太,难道家里连个丫头都不舍得给,要让他外头自己买去?!
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自然要认错,沈越向上狠狠叩了个头:“是孙子的不是,想着那贾琏行事不爽快,还得几日才把人寻来,因此没来是及和太太说。”
沈太太还是沉着脸:“你说。”心里想着自己倒要看他能说出什么理儿来,若是说得没理,再心疼也让老爷好生教训一下。
沈越听沈太太声气还是不好,便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太太知道,我师母与小师妹即将进京。就算是带着服侍的人,可外任的规矩不比京中,总得多添些人才使得。”
沈太太听了便知他下头要说什么,面上也平缓了些:“此事自有你先生操心,何用你在意?”
沈越向上苦笑一声:“太太只看老爷与大伯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儿他们何曾放在心上,总觉得该是由着太太与伯母操劳。所以孙子想着与其临时买人,不如孙子先看看这些丫头可使得使不得。”
这对内宅之事也太上心了些。沈太太心里就是一叹,她若知道沈越特意让贾琏寻针线好的丫头,还不知道要叹几声。所以说无知是福,也不是没有道理。
叹过之后还得叫沈越起来:“我这里便罢了,你伯母那里你还要去赔个不是解说解说。”
沈越脸上又笑嘻嘻起来:“这是自然。这些丫头不好就送到先生府里,还得劳伯母替我把关呢。”
沈太太让他给气乐了:“饶是被你气个半死,还得替你出力,天下没有这样的理。”
“回来这些丫头若是中用,师母自会备了厚礼来谢太太与伯母。”沈越向沈太太道:“那时孙子也不分太太的谢礼,还另外有好东西孝敬太太。”
沈太太才不信他的话:“你有什么稀罕东西,倒值得我忘了你的错处。下次再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定让老爷,不对,要让你大伯打你。”自己这个次孙不大怕老爷,却对他大伯畏多于敬。
“好好的太太提大伯做什么。老爷那里还好通融,大伯再没有通融的地方。”沈越的脸就又苦了下来。
“你行事不谨,还指望着我通融你,先给你一顿好打再通融。”沈信的话声已经传了进来。丫头在外头打起帘子:“大爷来给太太请安。”
沈越已经站在门口处相迎,向着沈信先把千打下去:“伯母不知还生不生我的气,大伯没替侄子遮掩遮掩?”
沈信自己向沈太太行过礼,才对一脸狗腿笑的沈越道:“想着你是个稳重的,又有了官身给你留面子,谁知道行事倒不如前些日子稳重。”想起刚才听沈越的话,知道他竟替林家如此操心,觉得要是自己儿子也如此对岳家,自己说不吃味是假的。
沈越笑嘻嘻道:“前儿个得了一本米芾的字,本说要给大伯送去,谁知我这记性竟不比往常给忙忘了。一会儿就送到大伯母那里。”
沈信对着笑嘻嘻的侄子也板不起脸来:“就是这样才该打。让人说我做大伯的惦记着你的东西。”
刘氏也过来要随沈太太一起去服侍老太太用饭,正把沈信的话听了个正着,笑向沈信道:“这些日子也不知是谁抱着小苏的字不撒手。”
沈越等沈太太让刘氏坐下后,自己上前给她跪下赔礼,口承自己行事不谨慎,应该早报与刘氏这位管家奶奶知道:“从我回京超大哥就说把他比下去了,这次却让伯母操心,是侄子的不是。”
刘氏忙拉他起来:“有多大的事儿,还值得你跪着赔情。我知道你一向稳重,寻丫头也定有用处。那几个丫头我已经让人先放到我院子里做粗使,看几日可用再送到你院子里。”
沈越听了又谢刘氏一回,大家才一起去晚晖院。沈老太太早已经知道这段公案,见几人一起到来,便知是误会解开了。于是禀持着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思想,也不再问,只说自己想着人多热闹,要让众人一起用饭。
自是男一桌女一桌地摆上,中间只隔了一间屏风,老太太见女眷桌上只有自己婆媳三代三人,向沈太太道:“给超儿相看的怎么样了?”
沈太太看向刘氏,刘氏想站起来回话被老太太止住,在位子上笑道:“现在算是人心初定,孙媳也相看了几家。过几日花会也要多起来,更好相看了。”
老太太便知她相看的不中意,向沈太太与刘氏点头道:“咱们倒也不必为了联姻择门弟高下,只要孩子人好,不挑三窝四的便好。”
沈越在屏风那头听了,笑着对着屏风道:“超大哥喜欢长得俊的,伯母给他好生挑个漂亮会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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