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宫宴是在中午举行,为的是臣子们可以回家与家人一起用饭守岁,没有让人家真陪着皇帝一起过年的道理。所以沈太太用过午饭小睡一会儿,就去老太太那里说话,也是一起等着赴宴的两人回来直接开席。
沈超与沈越早呆在老太太房里,就是谚哥儿也在地上跑来跑去的不时说笑,沈太太给老太太见了礼笑道:“今年多了个越儿,就比往年热闹多了。”
老太太听了也点头:“他一来,谚哥儿活泛了不少。不象超儿,看到他弟弟总是教训,谚哥儿见了他都不敢说话。”
话音未落,沈实家的都没用人通报,自己直接挑帘进来:“老太太、太太,外头传话进来说,街上不知道何处来的兵,挨着家的要进呢。”
屋里人听到沈实家的话,都不由得大惊,沈老太太忙问:“信儿送太爷他们进宫可回来了?”
沈实家的道:“大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回来了,听人报信后怕宫里有变,要去宫门接太爷与老爷。”
“不可。”喊出声的是沈老太太、沈太太与沈越三人,见沈老太太看向自己,沈越顾不得藏拙,急道:“现在兵不知何来,宫中也情况不明。却有圣人在,想来没有大碍。如今府中只有大伯可以主持,却不能自乱。”
沈老太太听了点头,向沈实家的道:“按越儿的话传给大爷,只说是我说的,让他点起青壮家人,守好门户。”
沈实家的得令,复又急急出了晚晖院。沈超已经坐不住,向沈老太太请命:“老太太,我去前院陪大爷。”
沈太太张了张嘴又闭上,此时正是用男儿的时候,她担心也说不出不放人的话。沈越见了跟着沈超便走,被沈太太一把拉住:“你去做什么?”
沈越不敢太过挣扎,笑道:“太太别怕,我去看看就回。”
这次沈太太却不肯放他:“不行。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你父母交待?”
沈超已经出了屋子,沈越着急道:“有大伯在还有跟着的人,我能出什么事儿。太太只管放心,我不给大伯添乱就是。还有伯母那里,想也听到了消息,太太不如找人看着些,若是伯母发动,也有个准备。”
听沈越提起刘氏,沈太太也怕她提前发动。好在府里早请了稳婆住着,就算过年也没放回家去,沈太太就要唤人去叫稳婆,沈越趁机走出屋子,急得沈太太在身后高喊:“你看看便回。”沈越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人早走得不见影子。
到了前院一看,沈信果然在那里让人顶门:“没有圣旨,不管是谁叫门都不必开。”沈超则在那里分配下人:“你们几个去后院守着,把后门、角门、凡是能走到外头的门都关上,每个门着四个人守住了。”
沈越听了眉头皱了一下,再看看家丁们手里的木棒等物,更觉得没有杀伤力,外头不知从何而来的兵士们,手里拿得可都是真刀真枪。
“府里可有石灰?”沈越向大管家问了一句。
沈实本在听大爷吩咐,又得配合着沈信的要求抽空安排人手,现在听沈越也来问他,不敢不答,可神色就有些不耐烦:“有倒是有,不过这时谁还顾得刷墙?”
沈越也不理会他的态度,转向沈信道:“大伯,不如让守门的一人包上些石灰,若有人强行进府就把石灰往脸上扔。”
石灰是烧灼之物,有一点儿进了眼睛鼻子就受不了,沈信听了点头:“虽然有失忠厚,此时也顾不得了。”转头亲自吩咐沈实。
这下沈实也服气起来,还举一反三:“再让厨房里多多地烧热水,有人爬墙的话从上头浇他娘的。”
沈信刚要点头,又听沈越道:“热水从厨房端过去都凉了,不如直接在墙角支起锅来,现烧现用的好。”沈信等人听了点头,让沈实快吩咐人办去。
人手撒开了,府里少了些惶惶不安,沈信想自己四处查看,被沈超与沈越两个劝住:“老太太那里也担着心呢,大爷还是去与老太太说一声,我们兄弟一起去看就是。”
沈信听了觉得有理,又嘱他们小心,把他们自己的边沈信的小厮们都带上一起巡视,两人也应了。分开不多时,就听街上有人跑动的声音,还有哭喊声、斥骂声、惨叫声,声声令人发寒。
沈超看看跟着自己兄弟的诸多小厮,小声向沈越道:“也不知道宫里情况如何,太爷与老爷现在可还安好。七皇子也参加宫宴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牵连。”
沈越只能安慰他道:“没听太爷与老爷说,封笔前圣人很是调了几位总督进京,京营节度使也换了人,想来不会一点儿准备没有。”原著里只说了皇家一位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还有一位忠顺亲王,别的皇家王爷一概没提,也不知道是直接死了还是与荣国府没有瓜葛不用提及。
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的话,怕是今日的宫宴可就热闹了。
正如沈越所想,宫宴所在地奉天殿此时早不复歌舞升平之相,被圈禁的大皇子竟然一身铠甲地由着宫人带到了宫宴之上,身后还跟了一群雄纠纠的兵士,而大殿也被同样甲胄在身的兵士们团团围住,兵士们手里的刀已出鞘,亮旺旺闪着寒光,刀尖就对着一干赴宴的王公大臣。
“逆子,你要做什么?”当今高居龙座之上,看着一进来就喧宾夺主止了歌舞的大皇子,一脸平静地问。
此时的大皇子志得意满:“父皇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明明群臣拥戴我,要拥戴我做这天下的共主,父皇却要把我圈禁起来,不就是怕我得了这天下?可惜人心所向,小小的院墙是关不住我的。今日父皇不如写下让禅位诏书,您治理江山几十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当今面色依旧没变,甚至很有兴致的拿起玉杯品了口美酒,才向下面的群臣问道:“这逆子说你们都拥戴于他,不防今日站出来让朕看看,他得了多少人的拥戴。”
能来赴宫宴的都是宦海浮沉几十年的人精,此时形势不明,自然一个个鼻观口口观心,没有一个站出为表示自己拥戴大皇子。大皇子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对着刀尖还要沉默,嘴里点起几个人的名字,都是早在明面上就站在大皇子一队的人物。
随着大皇子口内说出一个一个人名,那些人不得不站了起来,就算心里暗恨大皇子把他们架到火上,也得向着当今跪下磕头,说些大皇子天纵奇才、英明神武、得万民拥戴等语。
当今放下酒杯,面上竟有了笑意:“如此说来,你们是都看好这个逆子了?别人呢,不防也说说,还看好哪个皇子,正好今日人齐全,共推一人接管这江山如何?”
三皇子与五皇子虽然不知当今话是真是假,心里不想让大皇子得势是一定的,听到当今的话,三皇子直接站了起来,向着大皇子义正辞严地道:“大哥带兵进宫,本就犯下谋逆之罪,又威胁君父与朝臣,已是十恶不赦之罪。这样的人如何配接管天下?”
大皇子身后一人早向前一步,没等三皇子话音落下,刀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你说什么?”
大皇子轻蔑一笑:“父不慈倒想着子孝,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盘。你和老五两个勾结,做下的事儿比我小不成?”说完向身后挥手,又有一人把刀架到了还没起身的五皇子脖子之上。
“父皇,现在可没有人支持兄弟们了,您怎么说?”大皇子得意地看向当今。
估计当今也没想到大皇子竟然直接控制了三皇子与五皇子,脸色终于变了:“逆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了老三和老五,带着你的人滚出宫去,老实关门过你的日子,朕与群臣可以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大皇子怪笑一声:“一样的儿子,怎么父皇对我这个长子就没有这份慈爱之心呢?难不成是为了老三的母妃得父皇的心,他就比儿子更可人疼?”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想起什么,脸都有些扭曲起来:“父皇觉得我手伸得太长,可您的这个三儿子,一样也没比我做得少。论在各部安插门人、地方收买官员、国库里头借银子,截留盐税银子,可都是您的这个三儿子起的头呢。”
“你胡说。”三皇子就算是脖子上架了刀,也知道这样的指控自己不能认,否则不管是大皇子今日得了势还是被当今压下,自己都得被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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