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迟疑片刻,“我也不知道。”
顾彦文问道:“听说孩子有一个半月了?”
尤二姐颔首。一个半月前正是顾彦文和她第一次幽会的时候,那次顾彦文喝多了,鬼使神差的就翻墙来到了碧秋院的西跨院,想借着酒劲要了尤二姐。尤二姐怕别人发现,不敢挣扎喊人,后来半推半就的就从了顾彦文。只不过前一晚顾鸿也留宿在这里了,所以她不确定孩子是谁的。
当然,之后顾彦文又来了几次,尤二姐也不再推拒,但还是以第一次为准。
每当面对顾鸿的时候,她都有些忧虑和心虚,但她必须镇定,不能露出破绽。是以她一直安慰自己,反正这孩子都是姓顾的,都是二房的子孙,是谁的孩子也不是特别重要。
顾彦文轻叹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小腹,“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罢。”
即便他知道尤二姐是什么人,但尤二姐的容色身段太出挑了,每次他看到了都心神荡漾,根本不舍得放手。
不过,他莫名觉得这孩子是他的,顾鸿年纪这么大了,在尤二姐第一次小产之后许久都未有孕,怎么他一来就有身孕了呢?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尤二姐压下心中那点罪恶感,点点头。
顾彦文又道:“以后能不去母亲那里就不去罢,母亲最近情绪不稳定,我又不能忤逆她,别让她伤到了孩子。”
尤二姐扯住他的袖子,“可我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被人发现。”尤二姐道,“我们的关系是有悖人伦的,若传到了二老爷和夫人的耳朵里就完了。你是他们的儿子,即便老爷恼你,也不会太过责罚你,夫人更是会替你隐瞒。而我呢,不只是身败名裂,只怕还会背上故意勾引你的名声,恐怕根本活不成。”
她其实很后悔,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被他迷惑,应该坚决地赶他走才是。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要担惊受怕的度过怀胎十月的日子。
借着床前两支微弱的烛火,顾彦文摸了摸她娇美的脸,亲了一口,“放心,不会的,你别杞人忧天了。”
“这怎么是杞人忧天呢,这是一件随时会曝露的事......”
“好了,你别忧虑过甚了,否则就算别人没有怀疑什么也要怀疑了。”顾彦文一手环着她,一边急切的亲吻着她。
尤二姐闪躲着,声音有些急,“不行,你该走了。”
顾彦文知道她现在才有孕,不能做别的事,但解解馋总可以罢。他将她抱到床上,声音沙哑道:“这么冷的天,我来到这就为了看你一眼,你这么狠心要赶我走?”
“我——”
顾彦文用手指抵住她的唇,‘嘘’了一声,“就让我在这里陪你一晚罢,天一亮我就走。”
尤二姐经常对着一个老男人,说不失意是假的。而现在身边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乞求留下,她怎么忍心拒绝呢,只好答应了。
翌日天还没亮,尤二姐就叫醒了他,顾彦文舍不得离开温柔乡,磨蹭了好一会,不得不离开了才起身。
折腾了这一会,尤二姐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神色有些忧愁。
流萤听到这里的动静,进来看了看,“姨娘这就醒了?”
尤二姐用被子掩住身侧有些凌乱的床单,道:“许是风太大的缘故,睡不着了。”
流萤不疑有他,笑道:“既如此,姨娘先躺一会罢,这个时候外面还冷着呢。”
现下天气冷了,顾老夫人又是个宽厚的人,是以没有要求儿媳孙媳一定要每日去请安,就算是请安晚些去就好。再者,老夫人也说了她们去的早了,会打扰她睡懒觉。
凤姐闻言不由笑了,越发喜欢这个老人家了。
今日她睡到很晚才起身,又用了早膳才去宁心堂。
柳氏招呼她道:“你来的正好,方才琼琚还念叨你呢。”
凤姐接过一盏滚烫的茶,暖着手,“哦,三妹念叨我什么呢?”
顾琼琚笑嘻嘻道:“素日母亲总说我懒怠,今日三嫂可比我还懒呢。”
凤姐一时语塞,忍俊不禁道:“可你别忘了我不过是偶尔,你可是经常。”
冯氏吹了吹茶,瞥了凤姐一眼道:“凤姐儿,不是我说你。既嫁了人,成了人家家里的媳妇,就该守规矩懂礼数,端庄贤惠。伺候夫君,孝顺公婆,尊重长辈,一样都不能懈怠。哪家的媳妇不是每日早早起来就伺候夫君,看着夫君上朝,然后再去给婆婆祖母请安伺候她们?昭华虽然宠着你,却也不能恃宠生娇,万一传出去了,岂不是被别人说我们顾家没有规矩?”
凤姐:“......”冯氏一大早是吃枪药了罢,还是故意针对她?
柳氏最看不惯她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喜欢教训小辈的模样,不由笑道:“我怎么记得我过门的时候,母亲没有给我们立这些规矩?难不成这些是二嫂自己加上的?既然二嫂说的如此义正辞严,我怎么从未见你履行过呢?”
冯氏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小两口好。凤姐儿和我们不一样,她可是侯夫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顾家的脸面,自然更应该谨守本分,牢记规矩。”
柳氏嗤笑一声,“即便你说的有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凤姐儿,老夫人还没发话呢,这些规矩还是留着你自己用罢。也不知道谁家姑娘倒霉会嫁到你家去,定会受你的磋磨。不过二嫂心比天高,一心想着娶个高门贵女做儿媳,我可要提醒你了,这身份高贵的脾气也大,只怕你还没有资格磋磨人家呢。”
柳氏知道冯氏的心事还故意戳她的心窝子,冯氏一噎,指着她道:“柳珂,你太过分了——”
顾老夫人听不下去了,皱眉道:“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当着孩子的面吵什么。”
冯氏瞪了柳氏一眼,冷哼一声,“母亲,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也是为了凤姐儿着想,谁知三弟妹却这般和我争执。”
柳氏反唇相讥,“你自己包藏祸心还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可真是虚伪。”
冯氏还要反驳,顾老夫人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出来见你们,可不是听你们吵架的。这么大岁数了反不如一个孩子。”
凤姐笑道:“祖母别生气,二婶也是为我好。”
冯氏唇角翘了翘,看罢,王氏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
顾老夫人可不管冯氏在想什么,换了个姿势靠着,“我最烦那些整日将规矩放在嘴上的人了,又不是在外面,只要别闯出什么大祸来,自家人讲究这一套虚的做什么?凤丫头今年才多大,学的那么端庄刻板做什么?”
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划过冯氏的脸,很明显又想起了顾朝雨的事。
冯氏面色一变,紧紧握着帕子。自从顾朝雨的事过后,她更加怨怪老夫人了。
思及此,她的眼神骤冷,状似无意道:“我听闻巧姐儿都是凤姐亲自照顾的呢,无论白天夜里,孩子都放在自己房里。这样不会不方便吗?”
凤姐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奶娘就住在隔壁房里,巧姐若是哭了饿了,喊一下奶娘就会过来。”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冯氏道,“你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管家,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太多精力照顾昭华了罢?”
凤姐扬眉,“二婶的意思是?”
“依我看,倒不如挑两个可心的丫头伺候昭华。你们成婚两年多了,昭华身边还是只有你一人,传出去也不好听,也会说你明明没有太多精力照顾昭华,还一个人霸占着昭华,是个善妒之人。外面已经有人在传昭华惧内了,这样有损昭华的脸面,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凤姐突然想笑,原来冯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她倒是没觉得冯氏会傻到往大房安插人,想来是冯氏自己过得不如意、被顾鸿厌恶,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更见不得凤姐备受宠爱。所以,她才要想方设法给凤姐添点堵。
凤姐故作惊讶,“原来二婶是想替昭华安排通房啊,此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我一向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只要昭华同意我就同意,二婶有这个心不如直接去问昭华,想来他不会认为是你多管闲事的。”
冯氏暗暗咬牙,笑道:“昭华向来爱重你,只要你不点头,恐怕他不敢同意。”
凤姐若有所思,“不如我着人将昭华叫过来,听听他怎么说。不过我想,他一定会理解二婶对他的一片苦心。”
说着,就吩咐平儿去叫顾行迟。
冯氏原本只想给凤姐找不痛快,哪里真敢当着顾行迟的面说。她连忙道:“不必了。昭华有公务在身,怎么能拿这点小事去打扰他?”
凤姐笑眯眯道:“二婶果然是处处为昭华着想,一边要照顾尤姨娘的孩子,一边想着大房的事。既如此,我一定会将您说的话转告给他,不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
听凤姐提起尤二姐,冯氏心中的妒火又燃烧起来,长期的不如意已经让她心理扭曲了,恨不得抓花凤姐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王氏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能让顾行迟对她一心一意?
柳氏看冯氏吃瘪,冷冷一笑。转而又道:“听闻武定侯府的小公子昨天与人赛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幸好及时请太医过去了,太医说多休养一段时间,还能保住那条腿。”
凤姐道:“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派个人去探病?”
“自然是的。”柳氏道。
顾老夫人端着茶愣住了,似乎在想别的事。
顾琼琚问道:“听人说武定侯府的公子自小学骑马,马术都很厉害,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柳氏一愕,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别说了。”
顾琼琚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候,老夫人放下茶盏,叹息一声,“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呢?想当初言哥儿也是毫无征兆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成家小公子还算幸运的。”
触及老夫人的伤心事,柳氏不敢多说什么,又道:“但成世子好像不相信他幼弟会无缘无故的坠马,说是要彻查此事呢,也不知道是他疑心太重还是确有其事。”
冯氏难得的没有言语,但是凤姐却下意识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察觉到她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异样,又赶紧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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