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也很是赞同,“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四五日了,是该回去了。吩咐下去,准备准备,明日就下山罢。”
清虚观有人谋害人命一事在京城传扬开来,这样一来,也惊动了官府,顺天府尹不得不着手调查此案。
贾代儒夫妇只有这一个孙子,如今独苗被杀,悲恸不已,日夜以泪洗面。更是去求了贾母,给顺天府尹施加压力,以早日抓住真凶。
有荣国府出面,顺天府尹不敢不尽心,但查来查去都没有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帕子。
让顺天府尹头疼的是,根据仔细询问观察,这帕子的主人很可能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姑娘。放眼整个京城,皇亲国戚、世家贵族无数,难不成他要挨个去问?那就等同于得罪了京城所有的贵人,他以后要如何在京城立足?
顺天府尹觉得这是件极为棘手之事。但他不知道,头疼的不只他一个,徐家同样因为此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庭院深深,红墙绿瓦,亭台楼阁,树木繁茂。整个院子寂静极了,只有画眉在廊下叽叽喳喳乱叫,却无端多了些烦躁。
徐国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翕,额头青筋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翕汗湿衣袖,却浑身发冷,牙齿都打颤,“父亲,我,我只是……父亲,此事与我无关,贾瑞真的不是我杀的……”
徐国公暴怒,“与你无关,那么帕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府上的绣娘出门采买丝线,路过顺天府衙,分明就认出来了那是你的帕子,你还要说与你无关吗?!”
徐翕一下子哭出声来,“我怎么知道帕子为何会出现在贾瑞身上,我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怎么会赠他帕子?父亲,我真的是冤枉的……”
静水连连磕头,“国公爷,姑娘真的不认识那个贾瑞。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在清虚观,有个乞丐横冲直撞,将姑娘撞到了,许是那个时候帕子丢下了被贾瑞捡了起来也未可知,国公爷不要冤枉了姑娘啊。”
徐国公踹了静水一脚,“你这个贱婢,不好好伺候主子,为谄媚主子,整日撺掇着姑娘做些胆大包天的事,助姑娘闯下这弥天大祸,不罚你不足以震慑众人。”然后,吩咐左右道,“拉下去,乱棍打死!”
说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随从就将静水拖了下去。
静水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国公爷饶了我这一次罢……姑娘,姑娘救救奴婢……”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为静水求情。
徐国公作为男子,向来不管后院之事,且向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这次大发雷霆,可见对于徐翕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了。
隔了好远,似乎都能听到静水的惨叫声。徐翕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跪的久了,双腿也疼的颤抖,可她不敢喊一句痛。
“你打量着我素日纵容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就不清楚吗?”徐国公道,“你先是撺掇着你大嫂去清虚观上香祈福,又进宫见了六公主,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不用想都知道!”
徐翕这才知道,她方才的狡辩是多么可笑,哭的更撕心裂肺,“父亲,我……我错了,可我真的不甘心,王氏那般水性杨花,配不上表哥!”
徐国公恨铁不成钢,“你啊你,你糊涂啊,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冯氏想借刀杀人,你乖乖的接过去了,这也就罢了。王氏明显给你设了个套,你傻傻的钻进去了,不但没能除掉她,还给自己泼了一身脏水。贾瑞那样的泼皮无赖,你都看不上,王氏能看得上吗?人家就是为了引你上钩才做戏给你看,你还当真了。说不定,她正在背后嘲笑你呢!”
徐翕擦脸的手一顿,回过味来,咬牙道:“那个乞丐一定是她安排的!帕子也是她故意让贾瑞捡到的,实在是太阴险恶毒了!”
陈氏柔声道:“父亲,妹妹涉世不深,会掉入对方的陷阱很正常,您就不要责骂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小妹从此案中脱身。”
徐翕顾不得怨恨凤姐,赶紧道:“是啊,父亲,万一王氏告诉别人帕子是我的,我该怎么办?这个帕子我以前也带出去过,王氏一提醒,其他人定能认出来。我没有杀贾瑞,我不想坐牢。”
徐国公沉吟片刻,“贾瑞的确不是你杀的,但确实是与你有关。”
不止如此,女儿家的帕子出现在陌生男子身上,很容易被人扣上私相授受的罪名,届时,不只是徐翕的名声被毁,徐家的脸面也会被丢尽的。
说不定就有那些心思龌龊的,传一些香艳之事,极尽所能败坏徐翕的清白之身和徐家的名声。届时,等待徐翕的就是青灯古佛和了断性命了。
徐翕拉住徐国公的袍子,泪水涟涟,“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年轻,我不要出家,我要好好活着。”
徐令哲于心不忍,“父亲,这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过去好几天了,王氏都还没有行动。许是她也忌惮徐家,不敢做的太过分。”
徐国公冷笑道:“有顾行迟在,她有什么不敢做的?她之所以还未行动,是在给我时间考虑。”
徐令哲一头雾水,“考虑什么?”
徐国公眼神冰冷,看着徐翕,“她是在给我时间考虑,如何处置翕儿。”
“父亲!”徐翕惊呼。
“翕儿,是你先起了害她的心思,若非是她早有准备,今天死的就是她了。”徐国公深深望着她,“她可以不要你的性命,但必须收一点利息,你明白了吗?”
徐翕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从地上爬起来,“父亲,此事冯氏也脱不了干系!”她也想将冯氏拖下水。
徐国公突然笑了,“有证据吗?”
“我……”徐翕又颓然下来。
徐令哲不忍心看妹妹受苦,道:“父亲,我们进宫去求一求皇后娘娘罢。”
……
顾行迟知道清虚观出事后,来不及向皇帝禀告,就快马加鞭赶去了清虚观,一路护着顾家人回府。
顾行迟双眸隐隐跳动着火苗,拉着凤姐的手道:“我不在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受苦了。”
顾行迟询问了凤姐,又调查了一番,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凤姐不在意的笑笑,“除了睡不好觉以外,我并没有吃什么苦,你不要担心了。”
顾行迟抿了抿唇,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我们是夫妻,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理应保护你,帮你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说出口的,我都能做到。可是,你为何不让人告知我?”
凤姐笑道:“你有公务在身,我总不能为这点小事打扰你。再者,我从没想过我会失败。”
以往的时候,若是凤姐说出这般自信的话,顾行迟一定会忍俊不禁,然后打趣她一番。可现下,他面上没有任何欢喜之色。
凤姐一抬头,看见他深沉的目光正盯着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顾行迟将手收回来,仍是凝视着她,“你在以身布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是自信的以为自己不会失败,可曾想过我会担心?”
她不是好好的吗?凤姐没将这一点放在心上,“我正因为怕你担心,才故作轻松的。”
顾行迟将信将疑,“是吗?”
她赶紧点头。
顾行迟摇头轻笑,“是,我是担心,担心你以身犯险。但是,我也很生气。”
凤姐看了他一会,发现他不是说笑,皱眉道:“为何?”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顾行迟站起身,神色淡淡,“二房觊觎爵位,为此冯氏想陷害你,对付她本就是我该做的,你替我做了,我很高兴。我之前对你说过,若贾瑞再敢靠近你,我不会饶了他。我离开清虚观的时候,留了人保护你,若他还是贼心不死,你大可以直接吩咐人将他绑起来给他一个教训,是打是杀都没关系,随你高兴。但是你没有,你还………”
“我是……”凤姐听他这话不对,忙打断他。
“你是想引徐翕入局,想打击冯氏,想一箭三雕是吗?”
“就是你说的这样。若不出我所料,徐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了,冯氏得到了教训,贾瑞也死了,不是很好吗?”多好的计划,她实在不明白顾行迟为何会生气。
顾行迟气笑了,她还是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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