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阳光如金,街上人声熙攘。
明朗有一瞬的恍惚,骤然看到这两张面孔,竟有隔世之感。
有多少年未见到她们了?准确的说,有多少年未见到明家人了?明朗对明家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年的明雪生辰宴上。
自那一日明朗被容翡带出明府后,她便再未见到过明家任何一人。屈指一算,已是好几年。
这几年里,她不曾想起过她们,说也奇怪,竟也从不曾梦见过她们,哪怕一次,哪怕明府的一花一草。
明夫人似比从前略清减,宽阔额头上增添几许细纹。明雪仿佛成熟了些,神态间间不见从前的跋扈。
但明朗一看两人双眼,便知,她们仍是从前的她们。
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无论你怎样掩饰,怎样乔装。】
“朗儿,好久不见。”
明夫人率先开口道。
因路程不远,明朗今日出门只带了溶溶和海潮二人,两人并不认得明家人,待知悉眼前二人身份后,立刻警惕起来,挡在明朗面前。
“哟,这么紧张做甚。你们家姑娘是我们明家正儿八经的女儿,该不会这点你们都不清楚。”明夫人露出她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有些许勉强,道:“今日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朗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溶溶与海潮对视一眼,身形未动,道:“夫人有话如此说便成。我们姑娘得回去了。”
“你们在怕什么?朗儿如今有容府护着,又在这大街上,我还能将她怎样不成?”明夫人仍笑着,但那话语里却带着些许小心,看着明朗,温声道:“只是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朗儿,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也不必去别处,喏,就旁边那清净些的小巷便可。”
“你如今总还算我们明家人,这点情面总要给的罢。”
明夫人与明雪未带侍从,就两人只身前来,明显刻意来寻明朗。
明夫人说完后,明雪也开口,叫了声:“妹妹。”
那目光与语气,柔和之至而楚楚可怜,旁人瞧见,定当姐妹情深。
明朗站了片刻,身周人来人往,已有人朝停在道上的她们投来好奇目光。
明朗略一沉吟,走上前。
溶溶道:“姑娘!”
明朗示意无事,朝明夫人道:“走。”
三人随即走到不远处较为僻静的小巷,明朗让溶溶与海潮等在巷口,自己与明夫人和明雪走进巷内。虽是小巷,却面朝主街,不时有人经过,倒不担心埋伏暗算。料光天化日之下,她们也不至于轻举妄动。
明朗面朝二人站定,静静看着二人,想听听她们要说什么。
多年未见,却忽然寻上门来,其内定有蹊跷。
她们目的何在?
明朗直觉不会是叙旧或者攀附那么简单。
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明家始终是需要面对的,将来提亲,以及结亲之后,无论如何,都与明府脱不了干系。既如此,不妨先听听看,她们此番上门,意欲何为。
明夫人与明雪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吁一口气。
自那日船上母女两偶遇赵蕤之之后,之后又多了数次“巧遇”。每回遇见,赵蕤之都十分热情,并不避讳,更不端其身份,主动招呼。
他看明雪的次数越来越多。
茶楼碰见,便送上一壶明雪爱喝的茶。
玉饰店遇见,便买下店内最贵的饰品送上。
街上撞见,便随手折一朵鲜花递上。
……
如此数日之后,明夫人终收到赵蕤之邀约,请某茶楼一叙。
茶楼雅间中。
赵蕤之摒退侍从,只余他与明夫人,简单寒暄之后,便单刀直入。
“今日请夫人来,是想请夫人助本王一臂之力。”
明夫人自那日船上赵蕤之那句“以后多走动”,再结合这些时日赵蕤之对明雪的态度,便心中有所猜疑,此刻闻听此言,登时一惊,仍有些不敢相信。
“顺王殿下此言何意?”
赵蕤之道:“明夫人何必明知故问?”
证实了心中猜想,明夫人忙道:“我一介女流,家中老爷亦是碌碌无能之辈,如何能帮得上顺王殿下,殿下实在高看老妇了……”
储君之争有多凶险,明夫人还是知晓的。明府一则因之前老伯公作风影响,一则因明远山中庸,倒一直未曾卷入朝廷派系纷争上。
赵蕤之缓缓道:“正因明伯公碌碌无能,此事方与夫人相商。先问夫人一句,夫人愿意明府永远这般“寂寂无名”吗?夫人不想光复昔日辉煌吗?不想更上一层楼,在那些越来越不将你放在眼中的娘家人以及京城贵妇们面前扬眉吐气吗?不想你的儿女们荣耀傍身,再无人敢瞧不起吗?”
这话几乎字字落到明夫人心上,直击心扉。
明夫人眼前浮现出年少时她关于未来的野心勃勃,继而是明远山畏缩臃肿的模样;娘家旁系里若有似无的嘲笑;面对曾经比她品阶低下,绕着她转,后来却水涨船高的某夫人不得不卑躬屈膝的窘态;还有这几年容家若有若无的打压,几个孩子的避让以及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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