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3.周逊深爱王爷,为了与他在一起不惜和家里人闹翻,皇上不要夺人所好。
他这番话说得周逊浑身都在发抖,他咬住自己的牙齿,听见自己手指骨节发出的清脆“咔咔”声。
……已经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是会被周采轻易地激起怒气。
他冷静而残忍地审视自己。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张着嘴,似乎在消化过剩的信息量。最终,他露出了一个“一位皇帝已经放弃了思考”的表情:“朕……和周逊之间,的确确乎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听见他这句话,周采眯着眼睛笑:“微臣知道。”
“你要带他回家,那就带他回去好了。你是周逊的哥哥,也是朕的好朋友,朕对你放心……”
皇帝话音未落,周逊已经从屏风后走出。
周逊换了一身新衣,他原本就生得好看,衣物上的葱茏墨竹越发衬得他清傲挺拔。周采见了他身上的衣服,肩膀微微动了动。
他记得这身衣服。衣服的面料是最好的流光锦,柔软雅致,阳光下色泽如流云,暗处映着月光隐隐如浮光跃金,故因此得名。流光锦是苏州的贡品,一年也只得那么三匹。
至于其上所绣的墨竹更是栩栩如生,周逊行走间,那竹叶也似被风吹拂着娑娑作响,使得他如从山间竹林中穿行而来。这般精湛的绣法,也只能是来自宫中最顶级的绣娘。
然而比起这身衣服的昂贵华美,真正让周采眼神微暗的是另一件事。
——这身衣服,分明是皇帝的私服!
周逊……居然穿着皇帝的衣服?
周逊意识到周采正盯着自己身上看,他心中略微有些诧异。
周采此人比起金银珠宝,更爱名声势力。像他这样的人最是“好涵养”,不应该仅因这身衣服就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难道……
“舍弟身上这衣服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周采笑吟吟地看向皇帝,“微臣记得皇上似乎也有一套相像的。皇上与微臣微服私访、去看庙会时,穿得似乎便是这一身,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这衣服……可是小太监不懂事,拿错了的?”
周逊终于明白了。
他原来是认出这身衣服的原主人了——得皇上宠爱,能自由进出宫闱的状元,又怎么能认不出来。
可是皇帝居然让他……穿自己的衣服?
周采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在责怪小太监拿错了衣服,又像是在表达自己与皇帝是如此熟稔,一起微服出宫,一起逛庙会……
他对皇帝又是如此上心,皇帝只穿过一次的衣服,居然也被他记在心上。
周逊看向皇帝,皇帝的脸上果然流露出几分尴尬。
“这……你居然记得我穿过?”
周采微微一笑:“皇上的事,微臣都记挂在心里。”
周逊在心底冰冷一笑,他并未开口。皇帝却像被拆穿了什么一般,“唰”地一下转头看向他。
他这幅慌慌张张的模样,反而让周逊有些意外。
他是想向自己解释什么吗?可是……
他又何必向他解释呢?谁不知道皇帝与周采向来关系甚好……
“给你穿了二手衣,对不住啊。”皇帝道,“时间紧,来不及给你做件新的衣服。朕就和小邓子说,让他从朕的衣服里选件贵的,稍微改改尺寸给你。你放心,虽然是二手衣,但绝对干净,别嫌弃。”
周逊:……?
周采:??
……等等,这是二手衣的问题吗?周逊突然有点无言。
他总觉得事态又拐偏到了另一个方向……感情皇帝紧张,是怕他嫌弃自己的二手衣?
周采却很快收敛好了表情:“还请皇上……”
皇帝喝了口茶,他这才想起刚才的话题,转头对周逊道:“刚刚正好说到你,既然你兄长来接你,那……”
“皇上昨晚才与我同床共枕过,这么快就要让我回去了?”周逊语气淡淡道。
他语气平淡,眼睛却一直盯着周采。
周采真是好涵养,听了这话也只是脸色微微发白——可这点发白,也是极为难得的。
周逊听见自己心底里传来一声极冷的笑。
可他没想到皇帝的下一句话反而更在无意间给自己帮了个从旁验证的忙:“先生,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说自己劳累吗,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早饭吃了没?”
皇帝表情真诚,心思坦荡,说起话来也是没那么注意。话中的劳累也是指周逊下狱劳累。
可旁人听到耳朵里,却未必会这样想了。
周采终于无法忍耐,他低下头道:“既然陛下早有成算,微臣也不多说些什么了。”
皇帝说:“也是,一大早上的和你说了这么半天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先下去吧,朕累了,想歇会儿。至于周逊的事儿,朕自然会安排好的。”
周采:……
……这是嫌弃他话太多了?
“是。”周采依旧在笑,“臣先退下了。”
只有周逊看见他指关节都在发白,他看着笑面虎难得露出的这模样,心里居然隐隐有些快意。
临要退下,周采却又转向他,一副很担心他的模样:“阿逊,我知道你一直对王爷心中有怨。但过去的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长伴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人毕竟是你。有些事……就不要再多想了吧。多思无益,还是过好当下为上。”
他言辞恳切,神情忧虑而真诚,真像是在规劝糊涂弟弟的兄长。
周逊懒得理他假惺惺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对他比了一个“滚”的嘴型。
周采权当没看见。他对周逊担忧地笑笑,向皇帝施了礼,在太监的引领下故意做出一瘸一拐的姿势下去了。
他刚要下去,耳畔便传来皇帝的声音:“你等一下。”
周采调整了一下表情,回头,却听见皇帝道:“下次进宫时带个拐来吧。”
周采:?
“家里没拐?”皇帝见他表情崩裂,道,“没拐的话,以后就少出门吧,省得走得累。”
说完,他挥挥手让周采下去。
周采勉力地笑笑,他看着两人道:“臣……先告退了。”
说完,他行了一礼,从门口退出。
养心殿里又只剩下周逊与皇帝两人。皇帝似乎是真困了,在周采离开后,便用单手撑住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打瞌睡。
……昨夜,他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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