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咬紧了牙关,好在现在是晚上,白泞也看不见他惨白的脸色。
“真的不痛。”他声音变轻,但白泞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还在试着改变距离来试一试是不是真的不疼了。
“白泞。”卓景按住她的肩膀,白泞觉得刚才的酒有些上脸,此刻脸颊都烫烫的。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卓景不管自己心口的痛意,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喜欢那种傻大个不成?”
他将穆承白说成傻大个儿。
因为国师大人不会武艺,对自己不会的东西,人下意识的就会心虚,他就生怕白泞喜欢那种喜欢舞刀弄剑的男人。
“我们两个这样,也不适合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白泞干巴巴的开口道:“过了今天,我们两个连三尺之地都不能靠近,等你找到那三味药,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话刚说完,就被卓景重新抱住了。
他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呼吸有些不稳,声音也有点抖。
白泞心想是今天太冷了?
可是如今都是春日了,应该不会?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卓景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因为心口的痛意微微的颤动,“你于我来说,也是这世上的举世无双。”
“我知道我为人冷漠,阴狠自私,甚至走到如今这个位置都可以用不择手段四词形容。”
白泞垂下了眼睛。
周围寂静一片,她能清楚的听见卓景的说话声。
“但是我会对你很好的。”卓景收紧了几分自己的胳膊。
白泞不说话,脸上越来越烫。
月色下都能看出一层浅浅的粉,卓景见的口干舌燥,偏偏心口又痛的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油锅里一样翻来覆去的难受。
“白泞。”
卓景轻轻叫了一声。
声音实在抖的厉害,白泞诧异抬头看他。
唇上一凉,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冰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像是有人用针在她指尖轻轻的挑了一下,白泞半边的身子都跟着麻了。
他们两个靠的极近,白泞看见他眼睛微微发颤,眉头微皱。
“咳。”
忽然卓景低咳了一声,两人唇畔撞了一下,顺着夜风,白泞清晰的感觉到唇角微湿,腥甜的滋味悄悄钻进来,还有极淡的血香。
他眼睛紧紧的闭着,剧烈的痛意让他的意识越发模糊。
卓景模糊的呢喃出三个字,人就顺着要倒下去,白泞猛地抱住他,心跳声顷刻乱了。
88、有娘子没...
“卓景?”
她低头,看见他唇角有极细的血线缓缓绕过下巴,染透衣领。
“救,救命!”
白泞失声高喊,正好有巡逻的侍卫经过,当即就将卓景背到了太医院。
兴帝和范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等范霖来到太医院的时候,就看见白泞一个人垂着脑袋坐在位置上。
她旁边躺着卓景,面色惨白,唇角还有血迹。
“这是怎么了?”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中来了刺客。
“不知道。”白泞开口,神情很难看,声音也在微微发抖,“我们就站着,然后他说今天是不会痛的,后来,后来他就吐血了。”
范霖还从来没见到白泞这样子过。
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白泞的发顶。
“放心,太医都在这里。”
白泞看着围在白泞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回禀陛下,范大人,老臣查不出国师大人身体有何不妥之处,是老臣无能。”
“是臣无能。”
“禀陛下,臣才疏学浅,竟也看不出卓大人为何会晕倒。”
兴帝眉头一皱正要斥责他们几句。
“咳!”
卓景猛地咳嗽起来,漂亮苍白的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
“卓大人,你觉得如何?”
太医们赶紧围了上去。
卓景心口仍旧痛的发麻,但比起之前好多了,他看着围在自己面前这一张张陌生又苍老的脸,十分难过的伸出手拨开了他们,然后就在人群的间隙里看见了同样神色苍白的白泞。
他抿了抿唇,随后眼中聚起光,缓缓的笑了,因为是侧着脸,单边的脸颊上居然还生出了一个小肉涡。
白泞哭笑不得,心头微微发颤。
“我没事。”
卓景被人搀扶着坐起来。
“诸位请回。”
他是对着除了白泞之外的所有人说的。
兴帝了然的看了卓景一眼,从醒来之后卓景的眼睛就定在了白泞身上没有停下来过,大家都是男人,他很清楚卓景这会儿想做什么。
当即就揽着还恋恋不舍的守在白泞身旁的范霖出去了。
“你生病了?”白泞露出一个笑容,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恩。”卓景顺着应了下来,“我生病了你会心疼吗?”
白泞抿唇,“你吃了那个药,我感觉不到心疼。”
卓景露齿笑起来,眼睛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是我疼,你不疼我疼。”
白泞一愣,随后明白他的意思。
她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三步,确定这肯定是在三尺之外了,才开口:“那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活腻了?”
“之前活的挺腻的。”卓景居然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但现在我就想和你一起,活的久些。”
“你好了?”白泞有些不自在,她甚少和卓景独处,就算独处,也不如现在这样能好好的说话。
“你要是好了我就走了。”
她低头抚着自己的裙角。
“白泞。”
卓景叫住她。
“怎么?”
她转头,外头渐渐的亮起来,是初晨到了,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卓景看见外头漫着的浅浅金光,在白泞的眼睛跳跃。
“我喜欢你。”他又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我的喜欢很值钱的。”
“我知道。”白泞逆着光,不自在的伸出手指将自己的发梢缠起绕了几圈,“你让我想想。”
卓景原本以为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会木着一张脸来一句,可是我不缺钱呀。
听见白泞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是一愣,随后几乎是压抑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那我晚上再问一遍?”
白泞睨他一眼,不说话,转身走了。
外头天色尚未大亮,白泞一脚踩下去,草尖上尽是露水,她走到一处拐角处,才缓缓的靠着一根树干蹲了下来。
五指曲起,就伸出了一根食指,一点点戳着地上松软的泥土。
要是沈嬷嬷在这里,大抵就知道白泞这是有心事了,遇到了她自己可能无法一下子做决定的事情。
“泞泞?”
身后有人喊她,白泞猛地站起来,顺带着将满是泥土的手背到了身后,正好看见了等在后面的范霖。
“怎么样?”范霖脸上露出挪揄的神情,“卓景没事?”
“恩,他没事。”白泞笑了一声,“他就是自己作出来的,你们不用管他没关系的。”
“那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范霖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的话你尽管开口,泞泞,我们是亲人,你对着我不需要觉得那般拘束的。”
白泞垂头,半响之后,她抬头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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