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在同福寺用过中饭,至日暮时分方回到朔京。甫一进城门,两人便被燕凌远和苏子扬拦了下来。
一品居二层几人常去的隔间里,苏子扬眉头紧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放下不久,便又端了起来。
“那茶无辜,你无需如此。”燕凌远忽然说道。
从进了屋起,便是四人坐着沉默,苏子扬和燕凌远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宁宛不知兄长他们要商议何事,刚想言明自己先行回府,便见苏子扬又一次端起茶杯,燕凌远出声说了他一句。
“我又怎想这样,实在是……实在是……唉!”苏子扬叹了口气,将那茶又放回桌子上,将头偏过一边去,不再说话。
元方睿见状,便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今日,圣上晋封钟才人为昭容。”燕凌远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这句话,却如平地惊雷,让宁宛心中也是一惊。
圣上不是因为春风一度才封了钟妙柔做才人吗?何以要突然晋升为昭容?这钟妙柔在朔京并无根基,她父亲尚在平州任知州,圣上这是何意?
忽又想起钟妙柔许是建德皇后的人。可是建德皇后如今已这么厉害,能让圣上下旨晋封一个小小的才人为昭容了吗?而且,她扶持一个母家不在朔京的姑娘跟自己抢圣宠,又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时候的事?”元方睿问道。
“才刚上午封的。听说礼部已准备了一应的事宜。只是未有封号。”元方睿简要答道。
“可知是为何?”元方睿接着问。
“那钟昭容怀了身孕,如今整个宫里都拿她当个宝。我娘去看望,说圣上仍赏了不少东西。”却是苏子扬没好气地说道。
“皇爷爷这是……何意……”元方睿显然也有些迷茫,饶是他早年便开始跟在圣上身边学习,可如今也捉摸不透这位久居上位的皇帝究竟是什么意图。
“钟昭容自回京来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件事会不会同皇后娘娘有关?”宁宛问道。
若说几人里,同钟妙柔有直接接触最多的,也便是她了。几次同钟妙柔遇见,或多或少都有皇后娘娘的明暗手笔在其中,不由让宁宛怀疑。
“皇后娘娘像在下一盘大棋。”燕凌远说道。
“肯定啊。齐王殿下是她的亲儿子,她那点心思,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苏子扬应声。
“这就奇怪了。连你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圣上又怎么会不知道?”燕凌远反问。
苏子扬和元方睿均是一愣。
圣上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几个少年人都能看透的事情,圣上只会更加清楚。可封赏钟昭容不假,圣上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圣上不会……”宁宛突然有了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想法。
她又想起落花同她说过的宁王深受百姓爱戴的事。她那时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本就是有些担心宁王叔叔“显山露水”后“功高震主”为皇爷爷所忌惮,而此时皇爷爷册封了皇后的人做昭容,她的担心,难道这么快就变为现实了?
“不会。”燕凌远却很肯定地在她未说完后半句的情况下就否定了她的话,“圣上若真属意那一位,便不会做这么惹人猜疑的事情。”
“你的意思……”苏子扬沉声,“圣上在试探?”
元方睿看向燕凌远,后者微微点头。
虽说帝心不能妄揣,可这事关生死之事,却一丝也马虎不得。
“你们都想好了吗?”这时,元方睿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
宁宛看向自己兄长,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她又看向燕凌远、看向苏子扬,他们每个人都肃然而坚定。
“你呢?”燕凌远反问。
“祖父不想涉足,可我却不想坐以待毙。”元方睿答。
“已经有人动手了,就不能再停歇。”苏子扬也道。
作者有话要说:
苏子扬有个不太相干的小毛病,他一紧张,或者一焦虑,或者一有什么愤恨的、想不通的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有茶喝茶,有水喝水。
所以当很多年后,他终于要向喜欢的姑娘表白心意时——
他鸽了人家姑娘并去了一趟茅房。
苏子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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