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去看时,恒亲王元平祉正沉着脸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跟了几名亲卫,同样是神情严肃。
围观的百姓们瞧见恒亲王来了,自是一个个都禁了声,有那胆小的已低下头去。
毕竟恒亲王征战沙场,说周身充满杀戮之气也不为过,不似宁宛只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虽有气势,可到底底气不足。
“宛儿见过祖父。”宁宛和身后的落花冬瓜及府门前的侍卫都行了礼。
恒亲王略一摆手,并没有过多搭理他们。只直直走向仍端正跪在地上的楼澄。
“本王听说你在此长跪,所谓何事?”
恒亲王言语冷漠,周围的百姓们都不由为楼澄担心起来。而楼澄则仍面不改色,跪拜行礼后,仍如先前那般陈述事情:“草民楼澄拜见王爷。草民家妹楼冉娘为府上四公子所伤,今已殒命。草民前来,是为讨回公道。”
“可有证据?”
对啊,自己方才,怎么没有想到证据一事呢?宁宛想到。
只见楼澄从怀中拿出一枚上好玉佩,说道:“此玉是家妹去逝时手中所握,上书元四公子名讳。”
有侍卫接过玉佩呈给恒亲王。
恒亲王拿着玉佩端详片刻,并未有多余表情。复仍将玉佩给了身边一个侍从。
“此事自由官府定夺,楼公子在此只是平白耽误时间。秦威,带着这位楼公子报案,将府门前清理一下。”恒亲王说罢,便抬脚向府中走去。
“祖父……楼公子许是报案无门才出此下策。”宁宛突然出言。
恒亲王扭头看了这个小孙女一眼:“王府小姐,闲事莫管。”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回府了。
祖父虽严厉,还从未如此厉声同她说过话。宁宛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又听到楼澄大声说道:“王爷难道也要徇私枉法吗?”
恒亲王突然停了下来,这次他没再转身,只留下一句:“慎言。”便步入王府了。
名唤秦威的侍卫自是奉命遣散在此围观的百姓,又命下属带着楼公子去报案。
楼澄仍不死心,跪在原地不肯起来。
元宁宛见状,想要上前劝说几句,却被秦威拦了下来:“属下逾越,恳请四小姐先回府去。此事王爷自会处理。小姐还是不要卷入其中。”
“是啊小姐,咱们先回去。”落花见方才恒亲王已有些薄怒,怕此事连累到宁宛,便也跟着劝道。
宁宛无奈,只得先回府中。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楼澄。他仍跪在那里,目不斜视。
至掌灯时分,宁宛才从落雪那里听来了这件事的后续。
“原是咱们四公子和齐王府上的二公子一同出去喝酒,喝得有些多了,回来时路过了鲜花饼铺子,瞧见楼姑娘样貌不俗便动了歪心思。谁料楼姑娘抵死不从,两位公子喝了酒,借了酒劲便和那姑娘推搡起来。谁料我们四公子失手就把楼姑娘打死了。”落雪说完,叹了口气。这楼姑娘着实可怜。
“真的是四哥打死的?”宁宛仍有些不相信。他四哥闯的祸不少,可若是打死人,宁宛觉得他应没这个胆子。
“千真万确。”落雪说道,“王爷才将四公子叫到了正厅去,请了家法好一顿打,打得四公子被家里小厮抬回三房的,奴婢亲眼所见。三夫人哭着喊着叫了一路。”
竟然真的是四哥。
“那那个楼公子呢?不是说去报案了吗?可有结果?”宁宛接着问道。
“奴婢也知道得不详细,是听咱们门上传话的小厮们说的。听说官府里果真没判什么,只咱们王府赔了些银两。冬瓜说他瞧见那公子人都消沉了些,在酒楼里喝了好些,路都走不稳了。”
真的如他所言,官官相护。四哥打死了人,虽说着是失手,可是到底至少应到大牢里坐些时日,想必楼公子也是想求一个这般公正的结果。只是祖父竟然也是包庇了四哥,只是家法教训。到底是亲孙子,不忍心。
宁宛心里闷闷的。明明知道这事不公,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跟冬瓜说,这两日上街留意着那位楼公子,若遇到什么难处,能帮便帮些。”到底曾喜欢过楼家铺子的鲜花饼,宁宛不想让他家仅存的一个人更加落魄。
秋夜寒凉,白日里还晴空万里,夜里却忽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夹杂着雷声闪电,将清萱阁的几竿翠竹拍得簌簌作响。
宁宛在这样的夜里做了一场纷繁复杂的梦。
她梦见了冉娘,梦见她昔日笑弯了眼给她们拿鲜花饼,梦见她拼了命地推开那些登徒浪子,梦见她绝望地死去。
又梦见许多个月前那个夜晚,她孤身一人,带着身上的伤在树林里拼命奔跑,梦见穷凶极恶的歹徒在后面对她紧追不舍。
“小姐!小姐!醒醒!可是梦魇住了?”
是落花的声音。
宁宛醒转过来,瞧见落花落雪两个人守在她的床前,均是一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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