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而他们说起的元四小姐,此时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春夜,外面已经渐渐的有了小虫子的叫声,今日没有入水的月光,屋子里黑漆漆的,只能隐隐看见窗外几丛竹子投下的暗影。
元宁宛翻了个身,抱紧了锦被。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京城感觉到害怕,是实实在在的那种恐惧。
那个二层小阳台上的女子,那样仇恨地看着她,却竟然又在皇宫里遇见。并且看上去,她和齐王殿下相识。为什么就和齐王殿下扯上关系了呢?宁宛自问除了在大殿上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再没和齐王殿下有交集。
晚上回来偷偷和哥哥说了此事,可是也没能弄明白她心中的疑惑。哥哥只说明日再查查,可是真的能查出来吗?
思绪纷繁复杂,没有丝毫的头绪,宁宛在床上窝成一团,皱着眉头,终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姐昨夜里没睡好吗?怎的脸色这样不好?”清晨,依旧是落花落雪为宁宛梳妆,落雪端着盆子进来,看见一脸倦容的宁宛,不由一惊。
“小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寻郎中来看看?”落花闻言,也走了过来,见宁宛果真不似往日般活泼灵动,便也担心地问道。
“不用寻郎中。”宁宛摆摆手,“洗漱完了我要去寻母妃,落花寻好了衣服。”
“是。”落花应道,疑惑地看了落雪一眼,落雪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都察觉到了小姐今日的不对劲,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依着规矩,梳妆打扮一番,跟着宁宛到了芷园去寻世子妃。
薛梓沁正在屋子里瞧着账本,忽然就见宁宛跑了进来,小脸上也没了往日的欢快,似是受了委屈般。
“母妃!”宁宛喊了一声,扑到了薛梓沁怀里,竟轻轻地哭了起来。
薛梓沁也唬了一跳,抬头去看跟着的落花落雪,两人均是一脸惊恐地摇头,她复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宛儿可是受了委屈?有什么话,同娘说,娘给你做主。”薛梓沁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宁宛的后背。其实她也大概猜到了,女儿许是见了这许多事,仍不太适应朔京,这才积在心里,今日爆发了出来。
宁宛哭了一会,才平静下来,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妃道:“娘,宛儿想回褚州去。”
薛梓沁轻轻笑道:“宛儿说什么傻话呢,朔京城才是我们家,褚州只是曾经住过的地方。你看,你祖父、祖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都在朔京呢。”
“可是宛儿在褚州很快乐,也没有遇到这许多事情。”宛儿仍委屈地说。
“傻姑娘,”薛梓沁叹了口气,摸摸女儿渐渐变长的头发,说道:“那时宛儿还未长大,自是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需管,只管自己开心了便好。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要慢慢遇到更多的事情,学会处理麻烦,学会保护自己……”
“宛儿不要!宛儿有娘亲保护!”宁宛却突然哭得更厉害了。
薛梓沁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道:“娘也想永远保护宛儿。可是,宛儿要知道,你终会成年,而娘终会老去,到那时,即使娘想要保护宛儿,也做不到了啊。”
宁宛又如何不知呢?娘亲身体很不好,自打回了朔京,便似乎更不好了,平日里要处理些王府里的事,遇到大的宴会还要带着她去,宁宛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娘亲的力不从心,可是她不想承认,她不想自己承担一切。她其实,就是在逃避啊!
逃避这个严苛的朔京城,逃避潜在的危险,逃避那些她不愿面对的流言蜚语。可是如今她发现,她躲不下去了。
“宛儿,你是恒亲王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是整个元家你这一辈唯一的嫡出小姐,你的身份,就决定了你不能同普通的孩子一般,什么都不需知,什么都不需晓。娘亲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事,娘亲只想你知道,无论遇见什么,都要去面对,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去改变,去创造。”
薛梓沁看着宁宛的眼睛,柔柔地说道。她清楚,她的女儿身上背负了太多,所以不得不狠着心让她成熟起来,让她长大。至少,在她活着的这几年里,让她把女儿培养得能独自面对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雨。
宁宛愣了半晌,有泪自眼中划落,可她已停止了抽泣。
“宛儿日后,会慢慢明白的。”末了,薛梓沁又补充了一句。
繁华热闹的安定大街,楼外青山这座朔京最大的酒楼和一品居这座朔京最大的茶楼相对而开,似是非要从奢华和淡雅里拼出个高低来。往来于楼外青山的,不乏高官贵族,他们一顿酒肉钱,便要抵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一品居里则多得是自命清高的文人和出身贫寒的学子,盖是因为这里最便宜只要五文钱一壶的清茶。当然,一品居作为朔京城首屈一指的风雅茶楼,自是也不会少了风流名士。比如此时正在一楼最靠里的小桌上相对而坐的太傅大人楚潜和礼部侍郎柳运,那是真名士;再比如此时正在二楼小隔间侃侃而谈的苏子扬,那也是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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