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冷笑:“你要是知道以前欺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就知道我对你有多仁慈。”
叶知雪不怕死地问:“什么下场?”
苏郁轻描淡写道:“也就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叶知雪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他当初挑中的是一个怎样的蛇蝎美人。
当颜狗要不得,一翻车就沦落到他这种境地,太没面子了。
苏郁感受到少年的颤栗,语气有点不悦:“怕了?”
叶知雪忙不迭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有点冷。”一出口他就想打死自己,他找了一个何等拙劣的借口?
果不其然,苏郁淡淡道:“给你讲个笑话。”
叶知雪:“啊?”
苏郁:“雪族怕冷。”
叶知雪:“呵……呵……好冷的笑话。”
苏郁照着人印子又拍了一记:“知道是冷笑话就别糊弄我。”
叶知雪轻嘶一声,立刻道:“没有怕你。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骗你这么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不敢……”
苏郁语调上扬:“哦?”
叶知雪弱弱道:“……怕你打我。”
苏郁低眸:“你要早告诉我一点,我打你还能打轻点。”
叶知雪小声:“可是我怕你赶我走。”
苏郁一怔。
“你打我骂我都行。”叶知雪趴在床上,可怜兮兮道,“求你别赶我走。”
苏郁觉得嗓子有点干涩,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有些不正常。
是病了吗?
“离了我,你活不下去了吗?”苏郁平静道,“你是雪族王子,有一副迷惑人的外表,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你并不需要我。”
叶知雪蹙眉:“可是我喜欢你呀,我不想和你分开。”
苏郁凝视他,低笑一声:“好,我不赶你走。”
既然决定留下来,那就再也不要走了。
日后就算想走,他也会打断他的腿……不行,打断腿太痛了,还是绑起来。
……也不行。捆绑会使血液不循环,他皮肤那么柔嫩白皙,被磨破皮不好看。
那可怎么办呢……
苏郁苦恼了。
他还没有发觉到,似叶知雪这般美丽的少年,他想到的不是毁灭,而是保护。
对于真正心爱的东西,怎么舍得毁灭。
当然是要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没等苏郁思考该拿叶知雪怎么办,叶知雪就保证道:“那咱们可说好了,我这辈子跟定你了。跟着你有好吃的,好玩的。我要住最大的房子,吃最贵的食物……”
苏郁:“滚。”
他想要养一只金丝雀在牢笼中每天为他歌唱,并不想养一只鹦鹉天天在笼子里扑棱棱叽叽喳喳上蹿下跳说他想要吃什么!
叶知雪:“做人不能太苏郁。”
苏郁瞥他:“还嫌打的不够?”
叶知雪拽住人胳膊撒娇:“哥哥人家就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住大房子嘛~”
苏郁掀起一阵鸡皮疙瘩:“……你正常点。”
叶知雪:“我要我要我要——”
苏郁不胜其烦,甘拜下风:“行行行都给你。闭嘴。”
叶知雪顿时恢复正常,清艳无双的少年勾唇轻笑,画面很是美好。
一张嘴生的小巧,唇形很好看,唇瓣是淡淡的果冻色,染上一点桃花色。
只是一想到这张嘴会说话,苏郁就感到头大。
再次踏上旅途,旅人不再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孩子,而是一个青年与一个少年。
他们一个艳色无双,一个清冷瑰丽,都是举世难寻的好容貌。
凡有路人遇见,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
那对璧人不曾有寻常情侣间的温柔缱绻你侬我侬。只是少年对他人都冷若冰霜,唯独对青年眉眼含笑,活泼开朗,走在街市上满眼新奇,要这要那。
青年会故作不耐烦地敲打少年的脑袋,转身却又把少年看过一眼的东西悉数买下,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还叫愣在原地的少年赶紧跟上。
谁见了不觉得这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
叶知雪叹了口气。
问题是他和苏郁还真不是情侣。
来到人类世界一年多,叶知雪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小雪团了。少年慕艾,情窦初开,叶知雪依稀觉得,他好像是对苏郁有那么点心思……
可苏郁对他有没有呢?
还是只是把他当弟弟?
叶知雪最近快被这纠结死了。
别看苏郁年长叶知雪那么多圈年轮,这个人在爱情上走的路和叶知雪是齐头并进的,谁也不比谁多。
一个天生情感缺失,便是动心也懵懂不自知。一个是真一张白纸,纵然喜欢也掩于唇齿。
一来二去,还是叶知雪先迈出这一步。
他们雪族并没有太多人类的礼义廉耻,没有经过世俗教育,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就比如现在,干干净净一张白纸的叶知雪在星网上搜索一圈:“怎么跟心上人”在一起。
一大堆送花送钻请吃饭看电影的回答都被叶知雪ass掉。哥哥可比他有钱多了,搞这些是自取其辱。
叶知雪刷着刷着,发现底端一条答案。
“简单,爬床,生米煮成熟饭。”
叶知雪眼前一亮。
好简单。
好粗暴。
他喜欢。
就决定是这个了!
当然,但凡叶知雪多点开这条答案的评论区看一眼,就知道底下全是骂答主三观不正道德败坏甚至上升到犯罪的。
然而叶知雪不知道,甚至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叶知雪兴冲冲地又开始搜索如何生米煮成熟饭,最后搜出来一份做米饭大全。
不过很快,他就误打误撞点进一个视频链接……
问从一张白纸变成污妖王是什么感觉?
——谢邀,本人叶知雪,曾经清清白白小团子一个,纯白无瑕,清纯可爱。直到不小心点进某网站浏览多部小电影后……对不起我脏了。我现在满脑子颜色,看到我家哥哥就想着怎么勾引他。
底下一堆评论追问:
怎么样?答主成功了吗?
求后续!
三日后答主更新一条回答。
答主:……成功了。三天没下床,今天刚有力气碰光脑。谢谢大家关心。
更新完这条回答,叶知雪指尖一颤,光脑摔在枕头下,手指攥紧床单。
苏郁低笑:“网瘾少年,这种时候还分心。”说着惩罚性地加重力道。
叶知雪呜咽一声,眼中泪花闪烁。
他何止三天没下床……他现在都还没结束!
他不该听那个馊主意的!
三天前。叶知雪衣不蔽体地坐在熟睡的苏郁身上,俯下身想偷吻他。
然而苏郁的警惕性怎么会察觉不到,他早就醒了,只是装睡想看看叶知雪想做什么。
察觉到少年是想吻他,苏郁就:“醒了过来”:“你这是?”
叶知雪被抓当场也不害羞,还直截了当地问:“哥哥,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苏郁突然沉默。
叶知雪:“哥哥?”
苏郁:“……柠檬水。”
叶知雪惊讶:“哇喔。”
苏郁:“你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
叶知雪:“我以为是红酒或者锡兰红茶。”那比较符合苏郁的气质和格调。
苏郁皮笑肉不笑。
叶知雪连忙补救:“但是柠檬水和冰块更配!你看,我们俩天生一对!”
苏郁:“呵呵。”
苏郁用一种复杂的神情将叶知雪打量一遍,然后问:“阿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知雪说:“我知道啊。我爱你,要和你在一起嘛。”
越是单纯的性子,越是直白得大胆。
叶知雪问:“哥哥,你不爱我吗?”
爱?
爱是什么。
想起他会不由微笑,靠近他会加速心跳,想要保护这个人不让他受伤害,想永远珍藏他的美丽绝不能毁灭。爱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亲友,包容他的缺点,尊重他的意愿。
这就是……爱吗?
苏郁迟疑地点点头。
叶知雪又问了一遍,这次是用了全名,雪色双眸里一片认真:“苏郁,你爱我吗?”
苏郁凝视他,这次毫不犹豫地点头。
叶知雪得到答案,放心开浪:“来!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苏郁:“……”
苏郁突然问:“你到底几岁?我可不对孩子下手。”
叶知雪说:“我成年了。”
苏郁表示ok。
……然后就过了三天。
他,奶,奶,的。
叶知雪想骂人。
“哥哥。”叶知雪哀求,“停下来……”
苏郁毫不留情:“你自找的。”
叶知雪低头痛哭:“呜呜呜。”
苏郁见人哭得狠了,头疼地退出去:“你是不是水做的?”怎么这么能哭。
叶知雪哭道:“我本来就是水做的啊。”
他们雪族融化了就是一滩水,不就是水做的吗?
苏郁竟无言以对。
苏郁从前最烦人哭哭啼啼的,现在……就哄。还能分咋的。
果然原则什么的都是用来被打破的。
“呐,苏郁。”叶知雪突然止了哭。
苏郁低头给叶知雪清理:“怎么?用完就扔,连哥哥都不叫了?”
叶知雪趴在床上:“不是。我想回家了。我要把你带回去,见我爸爸,也见见陛下。”
苏郁手一顿:“见你父亲可以,为什么还要见陛下?”
叶知雪道:“陛下是我认的干爹呀。”
苏郁眼神一沉:“……”
操。
叶知雪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哦对了,元帅大人是陛下的丈夫,也算是我干爹,咱们到时候一块儿去见见……诶你干嘛!”
苏郁冷静道:“不把你做个够本,都对不起我叫他们一声爹。”
银河帝国,皇宫。
“这就是你新找的……丈夫?”晏微凉望着那位面容俊美,始终保持礼貌微笑的青年,神色有些奇异。
楚余温全场坐在座位上,低头支着下颚,手指掩唇,不动如山,十分深沉。
苏郁眼里有杀气。
楚余温在忍笑,他看出来了。
但当叶知雪视线扫过来的时候,苏郁又恢复了温和无害的模样。
“是啊爸爸,苏郁他人很好的!”叶知雪把苏郁夸得天花乱坠,“他超级温柔,还很为他人着想……”
“噗——”楚余温没忍住。
苏郁笑意不减,杀气更重。
叶知雪疑惑:“怎么了爸爸?”
楚余温轻咳一声:“最近有点感冒。总想打喷嚏。”
叶知雪信了。
完全没考虑sss级的alpha怎么可能感冒。
叶知雪继续夸:“苏郁很善良的……”
楚余温闷咳几声。
晏微凉觉得再这样下去楚余温要憋断气了,他适时开口:“小雪团,你出去,我们和他谈谈。”
叶知雪“啊”了一声,觉得这大概是见家长的必要一步,给了苏郁一个加油的手势就走了。
叶知雪一走,楚余温笑得就十分不客气。他和苏郁不对付十几年,这会儿苏郁平白落了一辈,不笑不是人。
苏郁气质危险:“楚余温,够了。”
楚余温一句话结束对话:“叫爸爸。”
苏郁脸色一黑:“那小子,全天下都是他爸爸。”叶知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冲出来抱大腿喊爸爸。
谁还不是个爸爸?
晏微凉道:“看你这一趟出去,收获很多。”
苏郁抬眸望他,神色已经没有当初的狂热,平静之下的一双狐眸也好看至极。
他说:“陛下当年曾问我,我懂得尊重吗?知道什么叫放手吗?明白爱情平等吗?如果我不懂得这个道理,那我永远也不会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现在可以回答陛下,我懂了。我爱他但不会试图掌控他。我会融入他的圈子而非斩断他的过往。我会在他身边保护而不会干涉他的自由。任何爱情都应该建立在彼此尊重之上。我以前的想法很有问题,陛下不喜欢我是对的。我也放下了。”苏郁鞠躬行了个半礼,“我为我以前做的事道歉。”
苏郁起身,微微颔首,“我该走了。阿雪等久了,肚子会饿。”
苏郁说完,就转身走出大殿。
楚余温目送他离开,起身走到晏微凉身边:“想不到他俩会走到一起。”
晏微凉轻笑:“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就比如你降我?”楚余温望他,“我这辈子,被你吃死了。”
晏微凉抚了抚手上的婚戒:“谁又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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