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航失恋了,这个我们众所周知。杭航的心情非常不好,这个我们也能揣测出来。正巧五一过后齐霁问杭航去不去旅行,杭航就同意了。他是个喜欢旅行的人,可是自打跟二愣子谈上恋爱,没出过北京的边儿。
齐霁组织的这趟旅行,其实也不是他组织的,并且对齐霁来说不仅仅是旅行那么简单,他是在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出版社拟定出版一本关于民间艺术的书,主要是多方记录民间手艺人,由出版社找的记者兼作家陈雨文主笔。这事儿跟齐霁有关系的部分是,等陈雨文撰写整理完毕,他要翻译成西班牙语译本在欧洲等地同步发行,这本书将会是文化交流博览会上很重要的一部分。陈雨文是个芳龄三十五的女作家,她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就问到可不可以有人同行采风,那出版社就说好啊,让齐霁跟你一起吧,他也亲自感受一下。得,二位就被这么委任了。
齐霁找上杭航完全是惦记一路上有个人照顾他,拜托女士照顾就……哈,不着调了。本来也没以为杭航会跟他走,没想到杭航答应的特痛快。齐霁还特别问了他就这么跟他走梁泽有意见没,杭航说没事儿。是的,直到现在,彻底分开的现在,杭航也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他跟梁泽分了。
杭航把店里打点好,连同齐霁的大狗‘猛男’一并安顿好,就跟齐霁走了。他想出来走走,天气也合适,去的这些地方也都挺有意思。但显然他不能跟完全程,最快大概也要半年多,可杭航至多能离开一个多月,两个月到头,要不也放心不下,而且会非常想念咔咔。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去了不少地方,陈雨文采访了包括折纸人、扎纸鸢的、制作龙头的、搞皮影戏的等等数人,他们也一路走过了不少地方。这让杭航的心情豁然开朗。生命如此之辽阔,又何必拘泥于一段小小的情感?
“杭航。”齐霁也起来了,“我睡的巨难受。”
“一定没我难受。”杭航看着窗外,因为地势高,黄河的滚滚水流就这么被他尽收眼底,“我都把枕头给你抱着了,结果你还抱着我,我是躺的没一点儿高度,还被你粘出一身汗。”
“唉,你看你,你早知道我喜欢抱枕的嘛,你又不让我带。”
“嘿!你还有理了你!”
“啧啧,也就跟你我能不讲理嘛。”齐霁笑嘻嘻的,“念首诗给你聊表我的心意?”
“你快打住吧,每次你给我来首浪漫鸟语诗歌我都听的一头雾水。”
齐霁哈哈笑。
“走吧,陈雨文估计早起来了。”
“哎呀,杭航啊,看来你比我对我工作上心么。”
“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倒霉催的,从小到大天天替你操心!”
两人果然没找见陈雨文,问他们借住家的村民,大妈说那闺女一大早就出去了,找董老太太去了。齐霁知道这是他们要采访的剪纸人,据说她剪出的剪纸惟妙惟肖。不等齐霁打听董老太太的住处,大妈就说,那闺女是魔怔了,怎么都劝不住,都跟她说董老太太死了挺多年了。
齐霁跟杭航没了方向,就说干脆在村子里转悠转悠,然后去黄河边儿感受一下黄河母亲。
在村子的东头,齐霁跟杭航往黄河方向去的时候,杭航看见了一老太太。那是个枯瘦的老者,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纹路颇为深刻。杭航之所以一眼认出那是个老太太不是个老头,是因为老太太绑了两根麻花辫。这个年纪的还能把一头枯白的头发整理的这么好,得算奇迹了。
但见这位老者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里,似乎心满意足的晒着太阳。
等他们走近了,老者也不睁眼。
“大娘,我们从这个方向出去是黄河边儿么?”杭航上前问路。
老者微晃着身子并不回答。
“大娘?”
仍旧没有回应。
杭航有些无奈,“大娘,那您慢慢晒,别晒太久,一会儿太阳就毒了。”
杭航嘱咐完,示意齐霁走吧,决定摸索道路。
老者是这个时候开口的,“小伙子啊,你心挺好的。”
好么,吓了杭航一跳。
“喜欢剪纸么?”老太太这么说着,从身下摸出一把剪刀,一张火红的纸。
阳光下,那张红纸明艳的像团火焰,可那把漆黑的剪刀却透着阴冷。
“我给你剪个大龙吧。”老太太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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