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循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往深山里跑,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
幸好还能找到类疹草,叶君书十分庆幸,他隔着布将其采摘下来,包好后放好匆匆忙忙往山下赶。
才到山脚下,就着更高的地势,他看向家的方向,自己家的一砖一瓦隐隐绰绰可见,他归心似箭。
然而他突然停下脚步,神情有些凝重,直觉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
叶君书下意识屏住气息,用李叔教他打猎接近猎物敛去身形气息的方法悄悄靠近,但他又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
侧耳倾听,隐隐能听到双胞胎玩闹的声音,似乎没什么异常,孩子们没事就好。
他悄然退去。
但既然能让他感觉到不对劲,说明他屋子外面有陌生气息在,虽然他没看到对方在哪里,但是他直觉就不对劲。他家被监视起来了!
这种时候,叶君书更不会松懈。
叶君书的神情凝重,如果自己就这么进去,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他迅速思索应对方法。
有了!
叶君书转身迅速往宋大夫家的方向去,默默避开人。
宋大夫家因为要晒药材种药材之类的,住的地方特地选了比较偏僻的,方便他做事。
叶君书偷偷将全身装备放进外面一个杂物间,用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遮掩好。
而包好的类疹草,则被他塞进胸前衣襟里,拍平,没看出有异状,他才走出去,敲开宋大夫的门。
“宋大夫!宋大夫!”叶君书不停地拍门,一边焦急地喊道。
“来了!来了!”
宋大夫听闻声音忙来开门,“怎么了这是?”
“宋大夫,您快去帮我看看路哥儿!他全身突然长了好多红点,连脸上也长了好多!”叶君书急促道,扯着宋大夫的衣袖,拉着他就要往家里去。
“别急,舟小子,容我先去拿药箱。”
宋大夫安抚道,也不怪叶君书的失礼,他行医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兼病人家属,他们忧心家人都健康,行为上有些出格无礼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大夫迅速进屋去拿了药箱,然后和叶君书匆匆往他家里赶。
“舟小子,你先和我说说,路哥儿是个什么情况。”
“路哥儿昨夜又哭又闹了大半个晚上,早上起来就有点发热了,我一开始也没注意,结果不久前身上就长出一块块红斑点了……”
“听你这么一描述,路哥儿像是得了急症,你别急,容我先去看看,路哥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大夫,您可一定要帮我把路哥儿治好啊,他可是有大福气之人,就要到贵人身边伺候了的!这么一病,万一被贵人嫌弃晦气不要路哥儿了如何是好?”叶君书忧心忡忡地。
宋大夫听了这话,怪异地瞥了叶君书一眼,没把话说得太死,只道尽力而为。
正说着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叶君书迅速拍门,扬声喊道,“小山,快来开门!小山!”
屋里迅速传来应声,随着哒哒声跑近,门就打开了。
“大哥!”
叶君书连应声都时间都没有,他急急和宋大夫道,“宋大夫,麻烦你快跟我去屋里看看路哥儿,我怕吓到其他孩子,也没敢让孩子们知道,只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了。”
“路哥儿?路哥儿怎么了?”小山一头雾水,但看到背着药箱的宋大夫和一脸焦急的大哥,小山也紧张起来。
“宋大夫,快快进来。”
明阿姆正坐在院子里边看孩子边缝衣服。看到人进来,“宋大夫来了啊!”
“明阿姆,谢谢您帮我看着其他孩子了,我请宋大夫来看看路哥儿的病症。”叶君书看着明阿姆说道,然后匆匆往屋里跑。
“哎呀!”明阿姆突然一拍大腿,恍然道,“怪不得路哥儿一天都闷在屋里不出来,原来是生病了啊!宋大夫,你可一定要帮路哥儿看好病啊!”明阿姆扯着药箱的带子,亮着嗓门说道。
“我尽力!我尽力!”宋大夫扯回带子,便往屋里跑。
看小山想跟着进去,明阿姆就赶忙阻止道,“小山先别进去,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你看好孩子。”
小山犹豫,但是看被惊住不敢出声的其他弟弟,便先带着弟弟们去另一个房间。
叶君书直奔进房,看到路哥儿一把抄起往床上塞,迅速取出类疹草,隔着布往路哥儿脸上脖子上和手上一抹,再将这些塞进被子里,拍一拍,压低声音道,“装病。”
路哥儿看看自己的小手,白嫩嫩的手背上,被叶君书不知用什么抹过的地方,已经变成红红的斑块。
“路哥儿,是不是还很痒很疼?别怕,宋大夫来给你看病了,很快就会好的,别去抓啊!”
宋大夫已经背着药箱进来,听见路哥儿哼哼唧唧十分难受的样子,快步走过去。
叶君书忙让开位置,“宋大夫您快看看!”
宋大夫坐到一旁的矮凳上,观察了下路哥儿的脸色,又看到脸上到脖子红通通的一片,他翻着路哥儿的手仔细看了看,而后看向叶君书,神情凝重道,“不得了了,路哥儿得的是急性荨麻疹,一个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叶君书着急道,“两天时间能把这些斑斑点点消下去吗?不会留疤的?”
“观路哥儿这病情,来势汹汹,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我这就给路哥儿开药控制病情,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叶君书一听,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嘴里喃喃,“这可如何是好?我家路哥儿好不容易得贵人青眼,眼看我们家就要发达,结果就要功亏一篑?”
叶君书再三确认,“路哥儿脸上这些东西这两天能消退掉吗?”
宋大夫摇摇头,“先不说短时间内消不了,将来留不留疤还不定呢!”
“不会?!”叶君书惊诧极了,音量都不自觉提高,“还会留疤!那我家路哥儿不就毁了?!”
“宋大夫,有没有其他办法?眼看我家路哥儿就能荣华富贵从此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宋大夫摇头,可惜道,“我医术有限,只能尽力控制住病情。”
明阿姆已经进来听了好一会儿,听闻这事,也是一阵心急发慌,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他过来的时候只看了路哥儿一眼,当时也只是没什么精神而已,因为昨天陌生来人的事,他也不知舟小子要怎么处理。所以看路哥儿没事就在外面看其他孩子了。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路哥儿就病得这么重了呢?
宋大夫写好药方,留下一句让他们来个人到他家去拿药就摇头叹气地走了。
明阿姆看着床上躺着大变样的路哥儿哭得死去活来,“我可怜的路哥儿啊!”
小山几兄弟听闻声音,纷纷跑过来,一看到路哥儿满面红斑点点,也不知是吓的还是什么,纷纷大哭起来。
叶君书最听不得孩子们哭,抱着一顿好哄。
勤哥儿哭得稀里哗啦的,迈着小短腿扑棱上床,紧紧抱着路哥儿不撒手,“三哥,痛痛?呼呼……”
叶君书忙着哄孩子,只好拜托明阿姆,“明阿姆,麻烦您去帮我拿药了。”
明阿姆一看这情况,舟小子也走不开,便擦擦泪,赶紧出去给路哥儿拿药。
叶君书想到了什么,追着出去,紧紧抓着明阿姆的手,郑重道:“明阿姆,还请您帮我保密一下,别透露出去我家路哥儿生了急症,万一被贵人知道嫌不吉利不要我家路哥儿了怎是好?”
明阿姆点头,拍拍叶君书的手背,“放心,明阿姆知道怎么做。”
他心事重重的,一路心不在焉的去宋大夫的家。
院门虚掩着,明阿姆在门外喊了声就进去了。
先行一步的宋大夫已经抓好药。
看到明阿姆进来,就将两副药包交给他,交代道,“每天煎一副药,熬满一个时辰,一天三次,饭后两刻喝。先喝完两剂药,我再看看病情控制得怎么样。”
明阿姆接了药,面上忧虑,“宋大夫,路哥儿这是很难医?”
“荨麻疹这个病症本来就难以根治,看路哥儿这病来势汹汹,而且还挺严重,一时半会儿还真好不了。”
“那劳烦宋大夫您多多费心了。”明阿姆提着药离开。
走到半路,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哥儿,那人一看到明阿姆,就笑着招呼道,“叶五家的,这是干嘛呢?”
“是胡二家的啊!”明阿姆笑得不太自然。
“唉,我听说舟小子家的路哥儿被贵人看上了,这可是真的?”胡二家的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地问道。
“你哪儿听来的消息?”明阿姆脸色微变。
“呔!村里都传遍了。”昨天的事还是有人看到了,胡二家的一听,如果路哥儿被达官贵人看中了,那舟小子家岂不是要飞黄鹏达了吗?
“先别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路哥儿去不去得了还是个问题!”明阿姆反唇讽道。
“怎么说?”胡二家的一听,这里头还有什么道道不成?忙问明阿姆,“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消息?”
明阿姆没好气道,“没看到我手里拿着药包吗?路哥儿得了荨麻疹,全身上下长满红斑,能不能治好还是个问题。”
“荨麻疹!”胡二家的唬了一跳,音调都拔高好几个调,“那不是要毁容了吗?”村头就有个小子小时候得过荨麻疹,虽然后来痊愈了但是脸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印子,这么多年下来人人都称呼他为麻子了。
明阿姆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顿时一阵紧张,他左右张望了下,然后冷声叱道:“瞎胡咧咧个啥!路哥儿怎么会毁容?他可是个有大造化的哥儿,你不要胡说八道。”
说着,明阿姆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怎么就走了啊,这话才说到一半……”胡二家的在后头追几步,明阿姆头也没回,匆匆走人。
胡二家的眼珠子转转,往地上呸一声,“得意个什么劲?区区一个泥腿子哥儿,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再大的福气也未必承受得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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