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的时候,圣上就已经定下了崔家嫡女为太子妃,婚期便定在一年后。
可崔家老太爷病故,准太子妃崔语婳为了守孝,便守了三年。不少人都以为这太子妃之位会有些不安稳,太子不愿横生枝节,便带着人亲自去了崔府,拜祭了崔家老太爷。此后,再没有人敢多说未来太子妃一个字。
太子这个举动,还不足以表明对崔家和太子妃的重视吗?
再者,金陵城内的贵妇们多数都以广宁王妃和琼华郡主等人为首,圣上有意让崔语婳成为太子妃,自然也会给崔家牵线。
比如魏令仪和崔语婳交好,自然就也有圣上的意思在里头。
琼华郡主虽然对崔家人不大熟悉,可每每令仪从崔府回来都挺开心的,还同崔家娘子交流了一些画术上的小技巧,这倒是让琼华郡主对崔语婳的印象也不错了。
故而令仪要去崔府同崔语婳见面,她是同意的。
只是长子婚期也快了,各种俗务缠身,哪怕是小楚氏也在帮忙,都忙得转不开身,便也不亲自送娇娇去了,让二房的老二明谚去送也是一样的。
二房夫妇已然在四年前返回金陵,魏二爷更是加官进爵,如今已经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官拜二品。
说起今日去崔府,魏令仪今日还特地准备了一个香囊,是要送给崔家娘子的,放在锦盒里,自己亲自拿着。
魏明谚还打趣:“这么珍贵,可是要好生收好了。”
“自然是的,多谢二哥提醒。”魏令仪眉眼弯弯的笑,搭着魏明谚的手上了马车。
魏相府与崔府相隔有些远了,魏令仪都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之后没多久就到了。
她这才刚到崔府门口,就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站在门口等着她,待她看清那人时,顿时睡意全消,小步上前,惊喜的说道:“婳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呀?”
崔语婳人如其名,生得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听到魏令仪开心的声音,她微微莞尔,轻声道:“我是等一个好看又可爱的小娘子。”
“哎呀,那就是我了呀。”魏令仪小手捧着脸有些娇羞的说道。
崔语婳被人逗笑,抬手掩嘴以免失态。魏令仪怔怔的看了崔语婳一会儿,小声的说道:“婳姐姐就如同画里的神仙妃子一样好看呀。”
冷不防的被人一夸,崔语婳是真的有些羞赧,魏令仪这才想起来她二哥,立刻冲魏明谚说道:“辛苦二哥了!”
崔语婳这才注意到了魏明谚,微微屈膝,算是见礼了,魏明谚也立刻拱手还礼。
看妹妹高兴的样子,魏明谚也跟着露了个笑容,温声道:“何时来接你?”
“婳姐姐说要留我用午膳,二哥未时来接就最好了!”魏令仪高兴地说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祝娇娇和崔娘子玩得开心。”魏明谚风度翩翩,对妹妹又颇多照顾,实在是引人瞩目的很。
好在他不多停留,便又带着相府的马车回去了。
崔语婳牵着魏令仪入府内,笑着说道:“我曾听说你有八个哥哥,个个都待你如珠如宝,如今一见,真的是名不虚传。”
魏令仪听到崔语婳夸的是自家哥哥们,便骄傲的挺起小胸膛说道:“是啊,哥哥们待我都特别特别好,故而我也是有八个哥哥要爱护的。若是我有东西要给大哥,那其他哥哥们也不能少呢。”
听魏令仪这样的话,崔语婳是真的觉得这个魏家的小娘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若是旁人,应了便是,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也十分以疼爱哥哥们为傲呢。
一路上走到崔语婳的院子,不少人都跟魏令仪行礼,魏相家的小娘子可可爱了呀,每次来了娘子都很高兴呢。
等到了崔语婳的闺房,魏令仪才把自己抱了一路的锦盒递给崔语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婳姐姐,上次你教我画山水,我受益颇多。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回报婳姐姐的,便做了个香囊送给姐姐,驱蚊助眠又奇效,已经试过了的呢。”
崔语婳有些惊讶,在她而言,教令仪画山水也不是刻意为之,并不需要回报什么,却没有想到小丫头这么放在心上。且,做个香囊费时费力,可真是比她教的山水画更辛苦。
“婳姐姐打开看看。”魏令仪轻笑:“只是我绣工不精,也做不出什么巧夺天工的香囊,挂在床头就是了,不必佩戴的。”
魏令仪知道自己的绣工十分一般,算不上是精致,故而也提醒了崔语婳,免得她以为这个香囊还得佩戴出去,不让她为难。
崔语婳心中有些感动,还没打开锦盒便对魏令仪说道:“真是贴心得很,叫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反倒是让我有些受之有愧,不过是卖弄了一下画技。”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学到了。”魏令仪很是诚恳:“婳姐姐也不必有负担呀。”
崔语婳点头,这才打开了锦盒,上面是绣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崔字,用的是小篆的字体,香囊的旁边倒是绕了不少花结,略一看也十分打眼。
魏令仪看崔语婳看了香囊许久,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说道:“实在是绣不来什么花草,娘亲说我天赋有限,大概就是一手字还算拿得出手了……”
崔语婳闻言看了魏令仪一眼,小丫头眼神游离,就是不肯与她对视。崔语婳见状忍不住笑了,把香囊拿下来,比了比自己今日的装扮,笑着说道:“看,倒是挺合适的。”
魏令仪转头看向崔语婳,见她准备把香囊佩戴起来,立刻阻拦道:“哎呀,这个不好看呀,到时候带出去别人该笑话你啦!”
崔语婳实在是被魏令仪这么可爱的行为逗笑,她抓住了小姑娘的手,温柔的说道:“不会的,你的一手好字即便是绣出来也是极好的,况这花结也不是随随便便能编出来的,这么好看,你却让我放在闺房不见天日,它可是要委屈的。”
魏令仪眨眨眼,然后叹了口气,引得崔语婳十分好奇:“这是怎么了?”
魏令仪故作苦恼的说道:“想不到婳姐姐这么喜欢,早知道我该努努力绣朵花的。”
崔语婳‘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是她想嘲笑小丫头,有幸见过她绣的花,实在是看不出原型来。
“真是个皮丫头。”崔语婳忍不住点点魏令仪的小鼻子:“我很喜欢,多谢令仪。”
“不谢不谢,我给姐姐带上。”魏令仪主动给崔语婳把香囊挂在腰间,的确还是挺好看的。
崔语婳把锦盒递给婢女兰若,自己带着魏令仪往外走,准备就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凉亭待客。毕竟这几日是难得的好天气,闷在屋子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令仪平日里玩投壶吗?”刚坐下,崔语婳便问道。
魏令仪点头,看向崔语婳:“玩呀,都是同哥哥们玩,婳姐姐也玩吗?”
“既如此,怕是不如你精湛的。”崔语婳笑了笑,“要玩一会儿吗?”
魏令仪刚打算点头答应,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上显露了一些像是为难又像是无奈的表情。
崔语婳见她小表情多多,有些不解,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想起来,明日婳姐姐办赏花会也有投壶?”魏令仪想起商蕊上次说的,说不准明日聂丹平是盯着她来的。
实在是讨厌,她不想因为同聂丹平扰乱了婳姐姐的赏花会。
“有,近来大家都喜欢玩这个,解解闷也好。”崔语婳不明所以:“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也不是。”魏令仪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告诉崔语婳还是不告诉。
崔语婳见状,挥退左右,魏令仪自然也让轻罗跟着退下了。
“若有什么事为难的,可以与我说一说,说不准我能帮忙。”崔语婳温柔的说道。
魏令仪纠结了一会儿,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便小声的说道:“我素来与荣国公府的聂丹平不和,虽不至于到见面就要挠花脸,却是总会被人拿来比较。此事她颇为介意,可管不住旁人的嘴,便总想一争高下。”
崔语婳一愣,随即笑开,说道:“我道是什么叫小令仪如此为难,原是为了她。”
“嗯?听婳姐姐的语气是知道这件事吗?”魏令仪还有些愁苦,总觉得背后说人仿佛也不大好。可她的确不喜欢同聂丹平比较,常常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令人不喜。
崔语婳看魏令仪这么为难的表情,忍不住心生怜爱,宽慰道:“此事总归是在金陵城内发生的,日子久了都能看出些苗头来。只是我以为你不曾放在心上,但看来你倒也是替她顾全过好几次颜面了。”
魏令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顺口就说到:“总不能叫她输得太难看了,毕竟荣国公府也是要面子的。”
这话一出,她立刻惊得站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的看向崔语婳。看到崔语婳面上的惊讶,她一时情急,又想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哎呀,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刻意让她,只是选了自己的短处与她相比,自然也讨不到好处……哎呀,也不对!”
魏令仪突然一下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失言了……”
崔语婳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微微蹙眉,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不要慌忙,我知道令仪是个善良的姑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且此事你也不是有意羞辱,无心比较才出此下策,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别担心。只是,依我的意思,你往后也不需要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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