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以为,你喜欢的是我。”
窦将军更愣。
“那晚你喝醉了,醉中不停地唤着阿幽,我以为你唤的是我。”
窦将军恍惚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周文章,字子攸。
“我以为你一直喜欢我,这才要了你。后来你醒了,你没怪我,还继续与我同床,我便更加确认了。”
窦将军震惊,原来、原来如此。
“直到司幽回京,你要同我断了,我才明白过来,那个阿幽是司幽。”周文章自嘲苦笑,眼中泛红,“原来我还是那个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无论是谁都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
所以周文章才突然变得更加胡来,终日喝得酩酊大醉。
所以……都是因为自己?
“你大概不知道,”周文章破罐子破摔地惨笑着,“我看似风流荒唐,但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因为我清楚,譬如昨晚亭中那些都是假的。我发过誓,我要找到那个真正重视我,始终将我放在首位的人,那样的人,我才能与他、与他……”
突然间,一滴泪从窦将军的眼眶落在隆起的肚腹上。
周文章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
“你哭了?你是……为我哭的?”
窦将军沉默着,又一滴泪落了下来。
周文章上前几步,“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窦将军只恨自己不争气,用手背使劲儿一抹双眼,抬头看着周文章。正如那日他对萧玉衡说的,周文章不胡来的时候,其实……很好。
“你说成了亲就要过一辈子,还算数吗?”
窦将军微微张开嘴,搁在肚子上的手攥了攥,“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的。”
“好。一辈子,你答应了我的。我这辈子也只有你,只有你……”
周文章跪在地上环住窦将军的腰,虔诚地从那隆起的肚子开始,迷恋而温柔地向上亲吻。
窦将军轻轻向后倒去,久违的热情既陌生又熟悉,他放心地接受着周文章的一切。
周文章渴慕的那个独一无二之人,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也恰好是他所需要的。
晨光熹微,却潜滋暗长。
天地世间,唯惜眼前。
却说承宣帝用顾重明的“乖”‘缠”二字诀拉近了与萧玉衡的距离,可惜尚未从愉悦中走出,萧玉衡就再出奇招,突然不见他了。
传他见驾,他借口身体不适推拒;去看他,寒暄几句后就想方设法催人走。承宣帝唯有搬出太医的叮嘱,才能使萧玉衡勉为其难地与他同榻,继而**。
可到了床上,萧玉衡挺着肚子艰难紧张,承宣帝顿时就丧气得没了兴致,又怕不行/房会影响他生产,便总是硬着头皮草草了事。
承宣帝苦闷极了,他不愿将这些挫败的房中事说与顾重明,便自个儿琢磨,心想萧玉衡既然始终念着身份职责规矩,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为自己要他做使君,其实不是。
他以为帝王天子无需真心没有真心,其实也不是。
这一日他屏退众人,传萧玉衡前来秋菊开得正好的御花园见驾。他扶着萧玉衡坐在自己身边,牵着他的手,“衡哥哥,你知道我为何不想选秀吗?”
萧玉衡抬起眼,想提醒他改称呼,承宣帝先一步道:“我封你做使君,不为你的才华、不为萧氏、不为巩固北境将士,只为我喜欢你。所以哪怕只是选些人进宫充数,我都觉得是侮辱。你在外我担心,你回来我高兴,你生病我着急,你生气我惶恐。那是元衍对萧玉衡的牵挂,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倾心。衡哥哥,这一辈子,我只愿与你如普通百姓一般,相亲相爱相守。”
萧玉衡满面震惊。
“衡哥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然后你回去想一想,仔细地想一想,再……慢慢地回答我,好么?”
三十年来,萧玉衡听过无数溢美之词,可这般简单直接却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却是头一遭。
周围是他最爱的隐逸之花,身侧是对他倾诉了爱意的人,萧玉衡突然恍惚,仿佛这不是在皇宫,而是曾在诗文中读过的,他以为离他极为遥远的知己携手、花前月下。
之后帝后二人再相见,萧玉衡言行举止间总有些不自在,床事上越发拘谨。
承宣帝觉得很好,这说明萧玉衡对他的告白有所触动,心中有他。
于是他耐住性子静静地等,期望能拨云见日两心相知。
足足等了一个多月,萧玉衡送来一封并非制式的手书,承宣帝顿时紧张的冒了汗,即便顾重明也在,他还是没忍住当即拆开。
“臣细思月余,万般取舍,陛下美意,臣万万承受不起。唯有于使君之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萧玉衡亲笔,笔意工整,暗藏锋芒。
承宣帝顺着读一篇、倒着读一篇,来来回回重复数次,最终将信纸放在案上,疲惫地按着额头遮住半边脸,深深靠近椅中。
顾重明莫名地站在一旁。
承宣帝低声叹息道:“这回即便是你,也没辙了。”
顾重明正想说些什么,殿外侍卫突然急急求见——
“禀陛下!太常寺卿窦将军大人,在司部中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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