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陆质却始终一言不发,后知后觉的花妖有些无措,下唇微颤,但还是大着胆子看向陆质:“可、可以吗?”
暖黄的烛光洒在他脸上,白皮肤,大眼睛,红嘴唇。陆质错眼看去,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人真的是朵花。
那么好看,香香的,又娇又软,还傻得厉害。
这中间隔出一段短暂的沉默,虽说短暂,但对于求吻得人来说,大概还是漫长的。
因为陆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面前的花妖就突然咬住下唇垂下了头,肩膀微微抖动,馥郁的紫玉兰香气随之溢出。
短时间内,虽没有压过屋里原本就燃着的玉兰香片的味道,却也足够传达他出悸动的心绪。
陆质的手还停在紫容的下巴上,另只手依然从身后揽着紫容的腰,细瘦的一截,仿佛稍稍用力掐下去就会断一样。他这才稍缓面色,嗓音略微喑哑道:“可以。”
其实刚才紫容说出那句话心里就后悔了,慌得不得了,生怕陆质生气不要他——虽然并不知道陆质为什么会生气,所以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哆哆嗦嗦地掉了两片花瓣,又把香气散了一屋子,是真正的露了花脚。
眼下陆质说可以,紫容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陆质挑眉看他,花妖却连高兴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相信一样。
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质垂眸,拿紫容分辨不清的眼神看着他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心里动的厉害,却没急着动作。
有些事,得说清楚才行。
“但是有个要求。”陆质道。
紫容忙问:“什么要求?”
“你刚才说你怎么我?”陆质道:“再说一遍。”
紫容绞着十根手指头,想了想,先红了脸,又一路把脖子和耳尖也染的通红,才慢吞吞地道:“我喜欢你。”
奶声奶气,娇气的要命。
陆质淡淡道:“再说一遍。”
紫容松开自己绞着的两只手,去攥住陆质的衣袖。他这回是真害羞的不行了,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嫩红色的嘴唇被咬了几下,微微润湿着,在悄没声息的勾引人:“我喜欢你……紫容,喜、喜欢陆质……”
“嗯。”陆质终于肯放过他,道:“好,乖。就亲亲你。”
这声宣告一出,紫容就在一瞬间绷直了脊背,连呼吸都屏住,怕吓跑了陆质似得。
上次陆质什么暗示都没给,动作又那么快。紫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陆质对他做了一件多不得了的事。
可是就算他摸摸自己的眼皮,总归当时太惊讶,没记住太多感觉。
紫容仰起头,闭上了眼。因为害羞而微微有些红的眼皮一颤一颤,姿势看上去竟然有些虔诚——只是在等着一个轻轻的亲吻。
可是期待中的温度好像落在了嘴唇上……
紫容捂着嘴睁开眼时,陆质已经退开了,正微勾着嘴角看他。
“殿……”紫容下意识地往后退,语无伦次道:“你怎么、你亲我的嘴……”
“嘴不能亲吗?”陆质不讲理地道:“你没说。”
紫容的意思,他哪里不知道。“像上次那样,亲亲我的眼睛,好不好?”
不好。
紫容无措地摇头,手还捂着嘴,闷声说:“可、可以是可以,但是……”
陆质拉开他的手,又低下头来。两个人挨得极近,比刚才还近的距离,他故意眯缝着眼睛,凝聚目光,拿低沉的声音问:“那可不可以再亲一下?”
紫容瞪着眼睛恍惚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一次的亲吻没有刚才那么客气。陆质先含住那瓣软软的下唇,吮了吮,感觉到怀里的人剧烈一抖,才在喉咙里低笑一声,继而用舌头来回舔过,又拿牙齿去一下一下地轻咬。
完全呆住的紫容就这样被陆质按着腰搂在怀里,箍得很紧,无处可逃。
可是陆质饶不满意,逗弄够了可怜的下唇,便驱使舌头转移阵地,开始来回描绘紫容的唇缝,一扣一扣,要撬开紫容最后的防线。
他的耐心终于在紫容沉重的呼吸声里消磨殆尽,在唇瓣相贴中沉声命令:“容容,张嘴。”
他说什么,紫容就跟着做什么,闻言便张嘴放了那条假装温和的舌头进去,陆质还在开始夺掠前含糊地夸了他一句:“好乖。”
“嗯……”紫容不懂掩饰,被吻得不断溢出喘息,整个人软在陆质身上,却依然被人握着后颈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乖乖地承受这个绵长的亲吻。
先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雄兽一般,陆质的长舌逡巡过紫容口腔的每一处,舔舐着齿列和上颚。最后才把早已变成他囊中物的香软的小舌头勾住,舔了两舔,然后拖入自己口中,用力吮吻不停。
一吻毕,紫容顾不及其他,先抵着陆质的胸膛不住喘气,是真被憋坏了的样子。
花妖实在太软太乖,陆质也知道自己一时有些没控制住。
他心里微微后悔,一手覆在紫容半张脸上,拇指轻轻摩挲他滚烫的皮肤。另一手由上而下抚着紫容的背,帮他慢慢顺气,等着接受紫容的控诉。
但是过了一会儿,没等来诘问,反而是回神的小花妖抬起头来,顶着两片被亲肿的嘴唇和一双圆眼睛,红着脸害羞地对陆质说了四个字:“谢谢殿下。”
……
陆质忍无可忍,托着人的屁股把人抱到身上,埋头又是一阵凶狠的吻。
这回不只是嘴唇,紫容的脖子和耳后也成了重灾区,耳鬓厮磨后,留下了斑驳的红印子。
分开的时候,紫容衣衫不整,眼泪都下来了。zai陆质脚边落了一层细小的花瓣,是紫容控制不住溢出来的灵息。
陆质也第一次知道,真的有人会害羞到哭的。
怀里的人满面乖巧,不管他的动作再下流,揉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都不躲,他亲上去的力道再大都承受。
陆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却不表现出来,硬着嗓音道:“哭什么?不是你自己要亲的?”
紫容被陆质分开腿面对面地抱在怀里,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起了什么样的反应,两个人都一清二楚。
但陆质要这样说,要故意狎昵他,紫容还是忍着羞抱住了陆质的脖子,着急地解释:“是我、是我要亲的……”
陆质嗯了一声。紫容实在臊的不行,耐不住了,只好抱着陆质的肩背把脸埋进他颈窝,湿意立时染了陆质一脖子。
紫容知道自己的什么东西碰到了陆质的小腹,抽噎着委屈道:“它……它不听我的话……”
“求殿下不要讨厌我。”紫容一哭起来,就丢开了刚才的紧张,下身也不躲了,贴着陆质的小腹,只知道说他的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不想……呜呜呜呜……”
这还画什么纱灯。
陆质一路抱着紫容往外走,严裕安早垂首退到了角落,见陆质要出来,赶紧使眼色叫宫女把暖床的手炉撤下去,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经过紫容的床时,陆质没有停顿,径直把人抱到了自己床上。
紫容还是攀在他身上的姿势没变过,陆质躺在床上,紫容便趴在了他的身上。
脸还藏着,眼泪也还在嗒嗒的掉,只有一点点声音,招人心疼。
“傻子。”陆质摸摸紫容的头发,道:“羞成这样?那以后……”
紫容立时僵住,抽噎都停了,陆质便不再说,转而拉着紫容的手往下面探,含着不正经的笑,道:“不哭了,你看……我也是这样的,乖容容不哭了,好不好?”
紫容的手碰到那块地方,就跟被烫了一下似得,立刻就要往回缩。可是陆质坏得很,按着不许,还问他:“哭不哭了?”
紫容摇头,哽咽着说:“不哭了……”
陆质才放开。
然后侧身,把紫容放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紫容枕在他臂弯里,刚才被“烫到”的那只手蜷缩在胸前,怕被陆质再抢去一样。
不管手段如何,终于是把人哄好了。
陆质耐着身体里的火,面色不变,用手耐心地给紫容擦眼泪,是不是还亲亲紫容滚烫的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紫容真的不哭了,呼吸也平静下来的时候,才温声问:“讨厌我那样?”
紫容含着泪摇头:“喜欢殿下……”
“那是害怕?”
紫容咽了咽,说:“不怕。”
陆质道:“那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唔……以后不欺负你了。”
紫容立刻摇头,抱住陆质给他擦眼泪的手不放:“不、不行!”
“嗯?”陆质道:“亲一亲就要哭,是故意叫本宫心疼?”
明明不光是亲,揉了他的腰,还、还揉了他的屁股……还有……
紫容涨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紧闭着眼睛,用没退干净奶音的声音说:“我保证下次不哭,我保证还不行吗?”
陆质无声地笑了一下,拉过被子把两个人盖严实,带着紫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在他红红的嘴巴上啵唧亲了一下,跟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叹息道:“好。下回还欺负你。”
虽说昨晚两个人也是睡一张床,但是各盖着各自的被子,泾渭分明,连碰一碰都没有,更别说这样亲密的姿势。
紫容被陆质拥在怀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不同于自己的坚硬和火热。他的一颗心在胸膛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皱皱眉,再抿抿唇,就是没有睡觉的心思。
陆质其实一直睁着眼,看着紫容不住颤动的眼皮,轻声问:“不睡么?”
紫容的手指还无意识的盖在自己嘴唇上,轻轻磨蹭,闻言赶紧说:“睡,我睡。”
说完便往陆质怀里拱,大着胆子把头完全埋进陆质胸膛,带去一阵清淡的香气。
陆质把他的手从嘴上拉开,放到自己腰上,环抱住了他。
此时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见炉中火星噼啪炸开的声音。屋里飘着紫容身上的味道,陆质略低低头,便能感觉到那窜进鼻尖的香气还带着暖意。
陆质给紫容拍着背,慢慢地怀里人才真正放松下来。这一整天的事情太多,紫容确实很累了,被陆质哄着,由假寐到真睡,也就一刻钟时间。
确认怀里的人真的睡着,陆质才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可他身上的常服还没脱,被紫容攥住了衣领,顿时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
好容易脱出身来,陆质放下帐幔,将屏风拉到床前,才进了依然亮着光的里间暖阁。
月上中天的光景,严裕安在一旁磨墨,陆质立在书桌旁。
他左手持一个一手便可掌握的灯骨外覆着层烟霞紫罗纱的宫灯,另只手持笔,垂首凝神,中间没有停顿,小小一个纱灯,也绘了足有半个时辰。
严裕安屏息,认真研墨,不敢打扰陆质。直到陆质收了最后一笔,打量完无甚不妥,才捧了杯茶过去,轻声道:“殿下,屋里炭火旺,您润润嗓子。”
陆质接过茶,却不急着喝,把纱灯往严裕安跟前凑了凑,眼底一片少见的温和,面上挂着一丝笑,道:“瞧着好看么?”
皇子的手笔,哪轮得到下人来品评。严裕安急着跪下,道:“奴才哪里会看,殿下画的,自然是极好的。”
陆质不再为难他,叫人起来,把纱灯递过去,道:“让人好好的挂到通风口去,明日起了便要。”
这是要赶着在紫容跟前讨巧。严裕安想起方才隐约听到的那小公子细声细气的一阵哭,心道日子还长,往后还不知要怎么宠。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殿下终于肯往屋里用心思,忧的是,这心思好像用的有些过。至少对于一个娈宠来说,实在太过了。
但严裕安谨记着自己奴才的身份,对主子的所作所为,不敢有半分置噱。
陆质用完半盏茶的功夫,已有宫女迈着细碎无声的步伐,端了热水喝毛巾进来。
他放下茶杯洗过手,严裕安边弓腰上前伺候他擦手,边回话:“殿下,方才织造局的人来回话,道有八名绣娘连夜赶制大理寺卿的官服,后日便可送来。”
陆质揉揉眉心,道:“知道了。”
严裕安跪地道:“奴才给殿下道喜。”
陆质道:“行了,起来。今日晚了,明日你看着赏赏宫人。”
严裕安笑着称是,必定忘不了。
眼下宫灯也画完了,已拿出去叫人小心拿去晾干,陆质却还坐在原位,没有去睡觉的意思。
严裕安陪在一边,揣摩一阵,小心道:“不知道六皇子……”
“革职,禁足三月。”陆质道。
他没再说话,严裕安知道自己没找对方向,正在发愁怎么为主子解忧,陆质站了起来,道:“我就歇了,明日不急着起。”
严裕安忙应了一声,等陆质上了床,才熄掉暖阁烛火,往外头去了。
花妖睡觉不甚老实,陆质走开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就从枕头上滑了下来,翻了个身。几缕头发盖在面上,呼出的气息在人中部位吹开一条缝。
陆质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脱衣上床,轻手轻脚地拨开紫容脸上的头发,刚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紫容便自发自动地循着热度偎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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