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吕兰一样,薛萍坚持不懈敲门被滕强媳妇请进门,不用滕强媳妇解释,她环视一遍客厅里的摆设和紧闭的两间卧室门,薛萍推测出怎么样做有更大的几率换新房子。
“滕姐,烟留给志明招待调查员。”薛萍握住滕强媳妇的手,一包拆封的烟落入滕强媳妇的手中。
滕强媳妇拇指抠进烟盒里,摸到一团类似纸卷的东西。她脊背一震,吃惊地看着薛萍。“这…”
“滕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晚上来你家窜门子。”薛萍拍拍滕强媳妇的手背离开。
薛萍离开,滕志明飞快夺过母亲手中的烟盒子,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楚烟盒里的东西,他情不自禁感慨道:“原来这些才是领导收入的主要来源。”
“妈,小弟还不是领导呢,你们随便收钱是不是不太好。”回老房子还没有待五个小时,滕大哥发现父母、小弟变得他不认识了。三人做事越来越高调,忘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哥,你别瞎操心了,出了什么事丁副厂长帮我顶着。”滕志明不耐烦地跑进滕二哥的房间。
“诶,小弟,你走错地方了。”滕二嫂着急地喊道。
“妈,我需要在安静的环境中才能睡着觉,否则第二天没精神,做事不集中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滕志明伸直懒腰打个一个哈欠,脚尖勾起门往外一送,砰一声巨响,侧卧的门紧闭,门楣上堆积的灰尘飘飘扬扬落在地面上。
滕二嫂急忙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她脸憋的铁红,床上有一堆她收回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折叠放到柜子里的衣服,其中包括女人家贴身衣服。
“妈,你让小弟先开门,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滕二嫂又羞又恼道。
“你房间里又没有金山、银山,收拾啥呀。”滕强媳妇不耐烦回怼二儿媳矫情,让二儿子一家三口和大儿子一家四口在客厅凑合一晚上,天色不早了,他们也要回房休息了。
三十秒过后,客厅里只有大房、二房,滕二嫂听到侧卧啧啧声,还有木板床晃荡的声音,她脸色煞白跺没出息的丈夫,抱起两周半的儿子坐在硌人的床上抹眼泪。但凡她娘家有能让她睡觉的地方,她立即抱儿子回娘家。
滕二哥紧闭的眼睛睁开,两个白色的眼球布满红色的血丝。
滕大哥、滕大嫂现在还没有缓过神,他们才搬走四年,老房子里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
小孙子有出息了,儿子、儿媳两口子宠一点也不为过。但是两口子宠的太过分,容易让兄弟反目成仇。滕奶奶说出心中的想法,让儿媳稍微顾忌一下其他孙子的感受。
“妈,你不知道老二媳妇有多坏,怂恿老二上交一半工资,唆使老二和我离心,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怎么行。”滕强媳妇轻蔑地呸一声,半夜她起来上厕所,听到二儿子房间有声音,她悄悄趴到门上听动静,正巧被她二儿媳使坏,不给二儿媳一个教训,她咽不下这口气。
老太太摇了摇头,见儿媳妇不喜欢她为孙子、孙媳妇说话,也就不提了,她和老伴躺在床上睡觉。
——
过了两天,夜深人静时总会有人到滕家找滕强媳妇说话。滕志明腰包越来越鼓,和外边厂子的狐朋狗友打牌不玩一分、两分钱,直接来一张牌一毛钱。
“呦,志明哥,腰包挺鼓的。”
“对啊,志明哥,在哪里发财,也带上小弟。”
“去你.娘的,老子要是发财了,能和你们混在一起,不玩了。”滕志明恼的把牌扔在地上,最近手气真差,没赢过一次,五块钱瞬间输完了。
几个狐朋狗友互相使眼色,赢得钱找机会分,再骗一骗傻子的钱。他们一口一个哥叫的特别亲热,起哄让滕志明请他们到国营饭店吃红烧绕、香菇炖小鸡、软绵绵的大馒头。
滕志明被他们捧到云端,豪迈地挥手带他们到国营饭店吃大餐,让兄弟们点菜。
狐朋狗友不客气点了四道荤菜,又要了四碗牛肉汤,还要了十二个馒头、三斤白酒。滕志明翘起二郎腿等上菜,享受兄弟们赞美的话,他眼睛四处瞟观赏路过国营饭店门口的美女,还叫上兄弟和他一起点评美女身体曲线。
“怎么不是夏天呀。”裹上厚厚宽松棉袄的女人从国营饭店门口走过去,滕志明看她们的身材都是一个样,看了十几个女人,视觉疲劳没兴趣继续欣赏女人。
“唉,哥,这个女人身材不错。”狐朋狗友对着外边狂吹口哨,桃红色的棉袄、灰色的棉裤紧紧地贴服女人的身体曲线,他们第一次看见穿厚厚的棉袄能穿出前凸后翘视觉感的女人。
滕志明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上司的女儿丁友霞,她身边戴眼镜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笑的像朵娇艳的玫瑰花。滕志明脸黑如墨,母亲说过让他在丁副厂长面前好好表现,等到他受到丁副厂长的赏识,母亲找媒婆到丁家提亲。
他在丁副厂长面前表现的勤快、又会来事,丁副厂长每天都夸赞他,不就是赏识他嘛,他等着新房子分配下来让母亲去提亲,在他眼中丁友霞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对别的男人发ng,让他有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这时服务员上酒,他给自己满上一碗,咕咚咚大口喝酒。
丁友霞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一只又丑又臭的癞.蛤.蟆盯上了,她方寸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前两天她以妹妹的身份去找钱谨裕,白天钱谨裕带她和乡下女人到实验室观看他解刨动物,或者带她们去研究尸体,晚上钱谨裕拉着她和乡下女人到书房研究人体神经,四面墙挂满了人体神经、人体骨架…图纸,他竟然用活人做实验用银针扎人…她实在受不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钱谨裕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不拿手术刀、银针,其他时间钱谨裕手握手术刀、银针阴险对着动物、骨架微笑。
尹浩听完丁友霞哭诉,眉毛像波浪线一样弯曲,痛苦、不舍地说道:“在我落魄时,婉娴不计报酬拿出所有积蓄供我出国深造;当我学艺精湛回国时,婉娴家道中落,她所有亲人全部去世,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能依靠我,所以我不能狠心抛弃她。而且你我第一次结合,你我明白我们没有以后,实在没有两全之策,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再给我点时间,钱家马上要完蛋了,我相信钱谨裕识时务一定会选择娶我。”丁友霞收起负面情绪,羞涩地拽住男人的手放在腹部。
尹浩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拢在她的小肚子上,妥协地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您曾经教导过我,夫妻并不代表他们因为相爱结合到一起,有可能是因为责任。如果没有结婚证约束结合到一起,他们一定非常相爱。”…两分钟过后,丁友霞露出微凸的小肚子斜身躺在铺上白色狐狸毛的藤椅上,一条红色的丝巾犹抱琵琶半遮面遮盖她的女乔躯。房间里燃烧四盆木炭火,因此她不觉得冷。
她刚认识尹浩,尹浩停笔五年不再画西洋油画。一次意外她送喝醉酒的尹浩到画室休息,看到尹浩放在角落里的油画材料,她鬼使阴差央求尹浩给她画一幅西洋油画,看到尹浩为自己画的油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美艳,从此她一发不可收拾爱上尹浩为自己画油画的那一刻钟。
两人在画室待了四个小时,尹浩在卫生间简单梳洗一遍,始终保持和丁友霞十米远的距离,看着丁友霞进入职工大院里他才骑车离开。
丁友霞轻轻拨弄自行车铃铛,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眼睛如饿狼一样盯着腰肢纤细、双颊绯红的女人,昏暗的光线笼罩在丁友霞身上,让丁友霞变得更加妩.媚。
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他媳妇,他阴邪地抹一下嘴角。丁友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忍不住笑出声。轻灵的笑声让滕志明被酒精腐蚀的大脑更加混沌不清,他一个健步跑上前把丁友霞拽下自行车,一个绑着红布的自行车倒在地上。
——
“好冷!”滕志明缓慢睁开眼睛,失神几分钟才发现自己睡在小树林里。他费力地坐起来,用手捶昏胀的头努力回想他怎么会睡在这里。昨天他被兄弟灌醉,借由酒劲壮胆回家堵丁友霞,质问她为什么不检点对别的男人笑,丁友霞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控制不住自己把丁友霞拖到小树林里…他紧皱眉毛痛苦的呻口今一声,后来发生的事怎么想不起来了,好疼,脑后勺好疼,他小心碰触脑后勺,发现脑后勺莫名其妙长了一个大包。谁他.娘的竟然趁他喝醉酒砸他,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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