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白天的温度依然很高,两人即使用外套遮挡日头,依旧热的满身冒汗。
他们没有找到水源,甚至连类似沙鼠的食物都再没找到。
池瑾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们会像那只沙鼠一样,在漫长的沙漠里跋涉许久,最终精疲力竭,只是这回可能没有猎人结束他们的生命,有的只是生命焰火熄灭的绝望。
池瑾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最开始每一天的行走是煎熬,现在连睡觉也是。
她饿得睡不着,肚子里好像有个东西无时无刻不再在往里掏,可是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火,池瑾经常会怀疑自己或许什么时候一张口,就能喷出一团小火苗。
沙漠里的晚上越来越冷,她好不容易产生睡意,昏沉沉地睡过去,却又不敢完全睡死。他们不吃不喝太久了,身体的疲惫程度似乎要抵达某个极限,她害怕一旦睡过去会再也醒不过来。
她会在喘息的空隙,央着江衡给她将任务世界里的故事。
她会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依然明亮的双眼,那样,她的内心里好像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江衡每次只会讲一个故事,看到她听到愣神,会轻轻地推一推她,等她迟怔的回过神,就会把她拉起来,再次踏上路程。
到后来,他学会把每个故事都留个尾巴。
他故意留着结尾吊池瑾的胃口,好让她打起精神,下一次听到结尾。
这种做法很奏效,沙漠上即使没水没食物,池瑾有了期待的东西,精神好了很多。可即使这样,意识里的那根弦一直牵强拉扯地太久,加上坏境的恶劣,池
瑾还是坚持不住了。
她生病了。
一天早上江衡再次把她推醒时,池瑾只觉得眼前全是重影。
江衡的身体被复制成了很多个,在她的脑海里摇晃,她想让他停下来,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被塞进很硬的东西,哽在喉咙里,很疼。
她能感觉到江衡把她抱起来,比她温度低一些的手掌摸在她的额头上,微凉的触感很舒服,她忍不住偏头去靠近。
嘴里被送进了一股清冷,不是混浊着泥沙的粗浊沙水,是清冽干净的。
她被呛了一下,喉头发出的咳嗽声低哑撕裂,很难听,一声紧挨着一声,像要把肺咳出来。
江衡像是吓着了,怀抱着她的胸膛在微微发颤,池瑾听到他慌乱的声音:“池池,再坚持一下,别放弃,我还在这里。”
从进入沙漠到现在,江衡一直都是镇定冷静的,池瑾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悲恸惊惶的语气。
不知道是那一口水,还是他语气里的失措,她似乎好了一点,短暂的平息后他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他恢复了单薄。
视线里的江衡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长时期的暴晒,他的脸一定程度的脱皮,满脸都是灰尘,像个滚进泥地里的小丑,看不出来本来的模样,但他那双眼睛却是极亮的,亮的,像是池瑾在夜空上看到的那颗天狼星。
江衡看到她的眼神重新聚焦,一瞬间的喜悦几乎要把他击垮。
他压下心脏的狂跳,抱紧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半坐起来。
他指着远方冒出半个头的太阳,看清她的视线移过去,靠近她的耳边,温声说:“池池,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和太阳的距离吗?那时候它离我们很远,趴在地平线上是个大火球,但比现在小了很多。你看现在,它那么大,耀眼地仿佛我们就在它身边。”
池瑾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眼睛渐渐勾成月牙状:“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要走到太阳面前了,那么我们会不会热死?”
江衡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高悬的心松了松。
他亲了亲她的额角,又去握她的手:“所以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很快就能出去,一定不能放弃,答应我池池,不能放弃。”
江衡低沉的语调响在耳旁,池瑾直直看到那轮太阳,迟迟没有回答。
他们身上没有药,生病了只能硬抗。
江衡背着她,让她把外套顶在头上遮阳,一步步地往前走。
他时不时和她小声说话,池瑾的意识昏昏沉沉,有意识了就会轻应两声。
她知道自己这样,大概是走不出去了。
这种情况下生病不是空穴来风,她坚持了太久,体能和精力早就跟不上,意志稍有降低,体内的器官跟着衰竭。
沙漠里生病,无异于给自己宣判了死亡。
而她,不想再做江衡的拖累。
中午休息完,江衡把她叫醒,让她重新趴在他的背上。
比起早上全身无力视线有重影,太阳的升起仿佛在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一丝力量,她的状况依旧不太好,却精神了很多。
她仍旧坐在杀地上,无视江衡在面前伏低的背影,咬了咬唇,说:“江衡,你走,不要再管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池池,我的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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