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没,这次月考第一名是秦刺诶!”
“他?不会,怎么可能……不会是抄的?”
“嘘,声音小点,别让人听见了,万一让别人传给他,咱就惨了。”
“诶,你说他那成绩,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冲到了第一,简直比坐火箭还快,啧。”
“我也觉得是抄的,肯定是作弊了,要不是他那家世,他的成绩连重点班都进不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厉害了!”
细细碎碎的女声传至耳畔,许耐耐关掉水龙头,掠过那两个女生时,停下来。
“他没有作弊,考试的时候我就坐他旁边,并没有看到他作弊。”她的语气很平和,却隐含着护犊子一般的凌韧。
女生吓了一跳,旋即挽着手迅速出了洗手间。
许耐耐擦擦指间的水渍,因听到别人对秦刺的污蔑而升起来的怒气隐匿下去。
长廊尽头,聚在一起的少年在抽烟。许耐耐与背靠围栏的少年对视一眼。
秦刺的眸光在烟雾中亮了亮,刚启唇,就见她对着他小弧度地摇摇头。他记起她的约法三章。于是唇间缝隙消失,只佯装懒洋洋地看她所在的方向,既像看她,又像看她周围的事物。
等她要进入教室之际,他才碾灭烟蒂,尾随而上。
上课的时候,秦刺一反寻常,并没有埋头大睡,而是老老实实地翻开书。黑笔在食指和中指间旋转,转了好几圈后,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课桌下。
感觉到放在膝盖上的手被微热的大掌包裹住,许耐耐两颊飞起两朵红晕。她慌张地瞟向讲台上的老师,随后抽出手。
她用眼神警示他,这是在学校里。
舌尖用力抵了抵腮帮,他把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腿上,用外套掩藏他的动作。再次被他拉过去,两只手在外套下面十指相扣。
他无声地做着口型: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她用手势比了个“三”。提醒他答应过她的事。他绷着薄薄的唇线,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轻捻着发烫的指腹,她吁了吁气。
整整一天的课程,许耐耐都会感到来自身侧的时有时无的灼热注视。她怕别人看出异样,就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字。
【你睡觉。】
他拿笔回她:【不睡。】
【那你别老是看我。】
【不能碰,还不能看?】
力透纸背的字表达了他强烈的怨气。
许耐耐的笔尖一顿,她瞅瞅他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庞,忖了忖,写道:【先不看,别让老师发现,好不好?】
他没再写,只从鼻腔里挤出轻哼。
放学铃一打,齐周就勾住秦刺的肩膀,“去?”
秦刺挪走齐周的胳膊,发出极其冷淡的单音节,“不去。”
齐周抓抓头发,目送着他走远。
一路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到达小区。像是突然解除禁忌,秦刺猛地一下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严严实实地握紧她的手。
“这下总可以了?”他挑高英挺的眉头,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掌心。她颔颔首。
他捧起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抚过她的指节,如同得到了什么宝贝,饶有兴致地玩着她的手指。
等到了家门口,她说:“好了,回家。”
岂料他眼神微闪,极速开门,把她拉进了他家。
门轻然阖起,发出嗡嗡震鸣。
“你……”毫无预兆地被他拉进他家,她才出声,颈边就一重。他凑上来,小狗似的贴到了她颈窝里。
“我忍了一天,让我抱抱。”他的语气掺着几分委屈。
他很高,大概一米八五,弯着背脊蜷缩到只有一米六的她怀里,看起来有些滑稽。她抿着笑,摸摸他略硬的头发。
片刻过去,她揶揄:“你累不累?”
这么大一高个依偎在她身上,她倒不累,就怕他累得慌。她稍微使力推开他,让他直起身。
“我得回去,不然阿姨要担心了。”
他攥着她,一副不会放她走的架势。
“明天见?”她放慢语速。
软磨硬泡许久,他终于放她走。回到家里,许耐耐扶着被他蹭过的颈间肌肤,心口绽出一丝丝的甜。
从浴室里出来,才吹干头发准备做作业,秦刺就发了短信过来。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做作业。他发短信过来,让她过去做。她不去。他说他可以教她不会的题。她依然不去。
沉静半分钟,他说,你不过去,我就过来。愣了半晌,她说,你不许过来。让阿姨发现可怎么办。
他没再回复。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门铃猝地响了起来。她一惊。他来真的吗!
火急火燎地先于阿姨一步打开门,在门外看到少年近乎无赖的表情,她急急道:“你快回去!”
“你过来。”他抱臂,衬衣下摆整整齐齐地扎进裤子里,挺拔的身形在地面投下修越的长影。
她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阿姨的声音,“耐耐,是谁呀?”
“是我朋友,来找我有事儿。”许耐耐向外站,遮住秦刺。阿姨应了一声,随即回房。许耐耐舒了舒气,音量小到几近没有,“你回去。”
他直接伸出一条长腿,踏进门内。许耐耐急忙关门,他卡着门,谈判般的口吻,“我进来,还是你过去?”
踯躅小半会儿,许耐耐妥协,“好,我过去,我收拾收拾马上过去。”
“我在这里等你。”他牵唇。
火速回到卧室,许耐耐换下睡衣,抱着作业和书静悄悄地开门出去。秦刺一见她出来,立马就揽过她的腰,带她进了对面的屋子。
到了他家里,许耐耐不再怕被阿姨发现,她用力拍掉他的手背,“你怎么这样啊。”
他笑得扎眼,眉宇间尽是得逞似的愉悦。
哼了一声,她翻开作业,“我要做作业。”
“嗯,做。”
“你做完了?”问完,她想到什么,又问:“你作业带回来了吗?”
“没有。”
就知道他没带回来,因为他根本连书包都没带。
耳畔回荡起卫生间里女生鄙夷的话,许耐耐不悦地蹙起弯弯的细眉。如果他能好好学习,好好表现,下一次再考到第一名,就不会再有人质疑他了。
“秦刺,好好完成作业,好吗?”
他浑然不在意,“不写。”那些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他懒得费力去做已经会的题。
“我知道你会做那些题,你只是不想做,但是,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每个学生都要完成的,每天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就可以做完作业……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学习的吗?”
“我在学习。”至少他现在不旷课,考试也不交白卷。
两个人对学习的定义有所不同。她盘算几番,说:“你要是做作业,我就天天和你一起做作业。”
“真的?”他脸上的漫不经心一扫而净。
她一笑,瞳孔里泛着潋滟的水光,“当然,还有,你以后不许旷课不许逃课,上课不许睡觉,要好好听讲。”
他考都没考虑,“行。”
“不许反悔。”
“不会。”
许耐耐满意了,她低头,开始做作业。秦刺双腿交叠,长长的小腿懒散地搭在地毯上,他托腮,一瞬不瞬地凝视灯光下的她。
她的皮肤很白,如玉瓷光滑无痕,头发乌黑柔亮,侧在耳后,衬得她更加水嫩白皙。
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捏着她的发绳,往下一取。繁密的长发从指间散落。
错愕地偏过脸,一缕发丝落在她唇角,她问:“你弄我头发做什么?”她说话的同时就要把头发扎起来,他阻止她,拂过她唇角的发丝,“就这样。”
放下头发,她重新执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感觉到他在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心里溢出软软的暖流。
作业做到一半,余光瞄见他不知何时打开了电脑。电脑里红红绿绿的幽光映射到他脸上,她好奇地投以一瞥。
上下波折的红绿线和密密麻麻的数字映入眼帘。
看不懂。
但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她有点诧异,“股票?”
他卷了卷她的发梢,移动鼠标,“对。”
“你玩股票?”
“嗯。”
许耐耐扬眉。不愧是以后的商业奇才,原来从高中就开始玩儿这些了吗?她依稀记得里的秦刺好像是个玩儿股票的高手,简直类比与股神巴菲特的存在。
“你好厉害。”她眨眨星星眼。同龄人都还在为几张卷子而烦恼忧愁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超出所有人的起跑线,飞速地奔腾起来,把所有人都远远甩在后方。
“你真的好厉害。”
他依旧摸着她的头发,没说什么,只笑,笑声低沉磁性,传渡到她耳中。
这一刻,许耐耐无比深刻地感受到她与他的差距。他都这么厉害了,她也要加倍努力,争取赶上他才行。心中忽然斗志昂扬,她给自己打气后继续做作业。
做完最后一道题,许耐耐伸伸犯酸的腰。她扭头。
电脑还开着,他却靠在沙发上,合目静憩。他的左手指尖还缠绕着她的头发,似海里的磐石,压着海草,不让其移动半寸。
她小心翼翼地把头发移出来,才稍微一动,他就醒了过来。
“写完了?”他扶额,关掉电脑。
“写完了。”
他把作业拿过去,“我看看。”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我这就回去。”
“没事。”
一页一页地翻阅完,他不置一词,又还给她。
她离开沙发,盯着他眼底的黑影,“你早点睡。”
他耷拉着眼皮,张开胳膊,把她搂近。微乱的短发杵在她小腹前,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衣服里,“耐耐。”
“嗯?”
“能不能不走?”
“不能。”她捋着他凌乱的头发,温柔道:“去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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