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突然问:“你不想他吗?”
鸳鸯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主人说的是自己生的那个孩子,她马上回答说不想,她害怕自己对旧主人家的留念会惹得新主人发怒。
真要说,对于原来的孩子,她似乎已经忘了,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中有些堵得慌,而且她的奶水很多,也很涨,可是在新主人给了她一个孩子后,她很快的投入到了照顾这个新的孩子任务中。
鸳鸯见主人又不说话了,她打起精神,开始讲故事,她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很脆,她是练习过的,她练习了三年,之后说话就一点也不含糊了,主人问的问题,她大都能回答出来,对于这一点,她十分得意。
她深知,她们都被女管家买来照顾新主人的,如果不被主人喜爱的话,她们就会轻易的被卖出去。
鸳鸯比其他人都积极都高兴,那是因为新主人愿意把尊贵的公子给她喂养,这是她的机会,唯一的遗憾是主人却并不拉住她的手,抱住她和她睡觉。
她困恼了很久,直到后来又来了鹅蛋,她就明白了,虽然主人让她喂养了孩子,但是她却并不是所有女人中里最漂亮的,鹅蛋才是,甚至还有茉茉,她们都更加美丽,主人还夸赞过鹅蛋,说她很温柔。
鸳鸯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不过当她看见鹅蛋唱歌的时候,鹅蛋与其他人不同,也不像她,她很喜欢着头唱歌,低着头怎么会有力气呢?她不明白,可是当她看见那样的鹅蛋时,那样的感觉触动了她的心,她感觉好像冬天的水都化了,那一刻鸳鸯就明白了鹅蛋的威胁,并在心中立刻将她划为敌人。
鸳鸯只奇怪一点,为什么没有女主人,却会有孩子,在最开始,她曾以为华阳藤就是女主人,结果主人却称呼她为表妹,并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
鸳鸯思前想后,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已经有别的女人和主人说上话了,她心中酸溜溜的,准备着要重新插进去。
甄昊看着她们,他发现在这些女孩子中渐渐的开始确立等级机制。
比如鸳鸯,她的眼中是一点也不隐藏的嫉妒,有时也包含着憎恶与羡慕、愤怒与怨恨,这是他有赞美其他的女孩时,她的神情。
而当他责备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又会流露出失望、屈辱、愤怒等复杂的情感,却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鹅蛋她们。鸳鸯看着他的时候,只会有伤心与悲痛的眼神,在她的意识里,他似乎是不能得罪的,而她的愤怒全部都转嫁给了其他的女孩。
这些直白到近乎单纯的表情是甄昊在那些后宫女子的眼中看不到的,哪怕有些女孩已经有二十岁,但她们在他眼里,也还只是个孩子,因为太单纯了。
这些日子以来,甄昊就这样和女孩们说着话,一边学习新的语言,或许是环境好的原因,他学的很快,非常顺利。
但是有时候他也会厌倦,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烦躁,就比如现在,他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学习了。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三个月,连新年都要过去了,他原本还想在新年到来之前赶回宫去,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看见主人的眼中明显露出的不耐烦,所有的女孩都怎么敢不说话了,甄昊看着她们,心中的烦躁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很明显她们都因为他的烦躁而感到害怕,在连鸳鸯都停止了说话后,甄昊勉强挤出一丝笑:“今天已经足够了,你们都很好,就到这里,外面雪正好,你们都去玩,今天一天都休息,不要太过了就好,明天不用来,你们都去大琵琶那边学习。”
听见甄昊这样说,所有的女孩都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鸳鸯亦然,她还以为今天要挨打。
她们恭恭敬敬的出去,一到外面,就四散跑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一个人开始说,以前的主人一旦生气了就会踢人,马上就有其他相同经历的女孩开始附和,又有人说,不过主人的打还算轻的,如果是夫人生气了,那就完了,夫人虽然不会踢人,但是她会让她们跪在雪地里,等到太阳升到最顶上,还没有人来看的时候,就说明夫人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她们才可以起来了。
但是在交流完后,女孩们的想法都达成了一致——新主人这里比上一个家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里面还没有女主人,虽然主人似乎也看不上她们,但不是所有人都如鸳鸯一样立志于当主人的小妾,有人庇护的日子,有热的食物,仅仅如此,她们也觉得很满意了。
唯一的不好是苏白姐姐太可怕,这个女管家并不会打骂也不会责罚,她甚至很少和她们说话,可她们知道,苏白姐姐比如何人都可怕。
因为她们发现,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有几个女孩意识到主人不会与她们睡觉后,就马上活动了起来,她们试图和这个家中的其他男人勾搭,只要是做过这种事的女孩,没过一夜,她们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猜测,她们是被苏白姐姐给卖了。她们一点也不想被买,她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不会打骂的主人家,她们一点也不想走。
女孩们围在一起议论完后,就又四散开,在苏白姐姐来之前,她们都可以放松,她们都去玩雪。
鸳鸯没去,她一个坐在屋内,她带着孩子所有有单独的屋子,她打开胭脂盒,因为她得了主人的夸,所以苏白姐姐就给了她这样一个胭脂盒,上面的盖子上是彩色的鸭子,苏白姐姐告诉她,这就是“鸳鸯”,她不关心什么是鸳鸯,在几年前,她在第一个主人家里时,她还是另外一个名字。
她急不可耐地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大红色的口脂,她想要的抹上,却又舍不得,她决定明天再抹,不知道主人看了,会不会夸赞她,这样就算没有奖赏,只要主人对她笑,她心中也觉得开心。
甄昊送走了女孩们,没多久,华阳素就来了,她端着药,按例问好,然后她先当着甄昊的面喝了几口。
甄昊笑笑,这其实很没意思,如果华阳素要害他,先不说药中有没有毒,哪怕有,她喝了也有解药,况且药只要把握好剂量,有些人喝了,会死,有些人却不会。
甄昊还是一口饮尽,姜嬴不在,他也不会在多纠缠,再苦也总是要喝的,他依旧在调理身体。
“怎么不见墨医师?”甄昊在喝第二碗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只要他能看见墨不渝在,大部分时候身边都站着华阳素。
这里的几个月里,常常来送信的人是墨不渝,华阳藤经常跟着墨不渝,来了又去,前几日墨不渝又来了,他这次是为了送机密的文件,当然甄昊更觉得,墨不渝是不是为了送信而是为了来看一个人。
甄昊看着眼前人,华阳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甄昊看她好像是不得不笑道:“难为主上记挂,只是墨医师,……顺着窗口就能看见。”甄昊一喝完,她又问了点状况,然后她收好木碗,端起木盘就走了。
甄昊目送着华阳素出去,随即往窗外看去,那些三个女孩围着一个半圆,拦住了墨不渝的去路。
墨不渝一看见华阳素端着盘子出来,就从再也不愿僵持,立刻从红粉阵中挤出来,华阳素脸上仍旧是一个表情,女孩们知道墨不渝个性,仍然紧随着墨不渝,华阳素狡黠一笑,偏偏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墨不渝根本不以为意,跟上前去,女孩们依旧紧随,直到华阳藤出现,才缓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墨不渝见华阳藤来了,料想她有话要说,就回去,女孩们见华阳藤还没什么,一看远处有朱苏白朝这边看过来,就鸟兽般一哄而散,看着华阳素,华阳素知道她好奇,她转了一下药碗,轻轻道:“是能让大王变得心绪安宁,变得平和的药。”
华阳藤嘴巴张大成,半晌,她才讷讷道:“素姐姐说的是,这些来的女人确实不堪为妃。”
华阳素又些叹息:“这些人,不管是哪个,总是来路不正,王后如今有子,你又决定要与顾清漪结亲,我自然……况且大王的孩子总该有与之相配的母亲,她们就走了运算有了孩子,也不会被带回王宫,到时候母子分离,也是惨剧。”
华阳藤想了想,只觉得莫名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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