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完美大结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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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直接的住处后,南昭看似平静地坐在石凳上,其实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姜楚终于做好了直面母亲的准备。

她推开门,缓缓走进屋。

盛允站在门外,防止有意外发生。

“母亲。”她坐在了那妇人对面,轻声开口。

“别叫我母亲。”妇人声音冷淡,不含半分慈爱。

姜楚愣了一瞬,随后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生你下来,本就是一个意外而已。”妇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当初是打算把孩子用药打下来的,可惜她怀上身孕的事情已经被姜睿得知,后者还派了不少人在她身边保护,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在你心里,就只有惜贵妃吗?”姜楚本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心痛,可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内心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妇人这才终于肯抬头看她一眼。

不过她的眼神也是冰凉的,阴寒的。

“若是盛允敢动惜儿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妇人眼神阴鸷,恶毒地威胁道。

姜楚跟她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就在妇人以为自己的威胁生效了的时候,姜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你便死。”

说完,姜楚一脚踏出了房间,眼角的晶莹终于落下。

盛允连忙把她揽入怀里,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慰。

“看到了,你的太子妃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人,逼着她的亲生母亲去死呢。”妇人略显尖利的声音再次传来。

若是姜楚乖乖嫁给盛锦,哪里会发生这么多破事。

盛允要是敢不老实,直接杀了姜楚就是。

可没想到这个贱妮子居然敢不听她的安排,非要嫁给盛允。

“我们走。”姜楚如今只觉得,多在这个地方待上一秒都觉得恶心。

盛允一路护着她出了院子,仿佛没听到那妇人挑拨的话。

回到他们的院子,姜楚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盛允怕她想不开,不肯走。

“殿下,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姜楚平静地说道。

“好,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盛允出了门,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姜楚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一下午。

她把自己从前忽略的细节都想了一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母亲就只让她跟着女夫子学琴棋书画,什么掌家之事,后宅阴私,从未跟她提起过。

原来母亲就是要把她养成一个蠢笨好控制的花瓶,以后直接送到盛锦那,达到控制盛允的目的就行了。

恐怕就算没有她落水被殿下救上来那件事,盛锦也要找机会把她贬为侧妃妾室的。

这原本就是母亲和惜贵妃商量好的。

一个对内宅之事一窍不通的花瓶哪有资格做正室?

只可惜,经过了前世的事情,姜楚对盛锦印象差到了极点,宁愿嫁给名声不好的秦王,也没如惜贵妃和母亲所愿。

天色刚擦黑,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姜楚迈步走了出来。

正坐在石凳上的盛允,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殿下,我晚上想喝鱼汤。”姜楚抱住他的胳膊,杏眸亮晶晶的,像只猫儿似的撒娇道。

盛允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他知道楚楚彻底放下了对父亲母亲的执念。

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的。

用晚膳的时候,当然有楚楚想喝的鱼汤。

刚一掀开盖子,就有鱼香味扑鼻而来。

鱼汤被炖成了奶白色,盛在白底青花瓷盆里,袅袅的白烟顺着瓷盆的边缘升起。

盛允舀了一勺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待汤的温度降下来,他才喂给楚楚。

姜楚一口就把勺子里的汤都喝光了,咸香的味道溢满唇齿间,一点腥味也无。

汤里还有彻底炖熟了的葱丝,刺激的味道都煮没了,只沾满了鱼肉的香味,吃起来清爽鲜美。

她餍足地眯起了眼睛,可爱的模样看得盛允心头火热。

两个人用完晚膳,悠闲地在院子里散步。

快回屋之前,姜楚淡淡说道:“她想跟惜贵妃待在一起,就让她去。”

盛允自然依她。

因为上次他不听劝告进了屋里,一连几日,南昭都没能再进去那个院子。

这日他本想再过来试试运气,没想到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已经不见了,里面住的人也消失无踪。

南昭心下焦急不已。

他私下里四处打听,总算是打听出来,之前住的那人,是太子妃的母亲,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

虽然盛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但盛允如今身为太子,自然比以前做王爷的时候忙碌。

大部分时间,都是姜楚一个人待在府上,绣绣花,赏赏湖。

她正在河边喂鱼呢,吊儿郎当的南齐走了过来。

“楚楚,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说着,南齐冲着她眨了眨眼。

“没兴趣。”姜楚心道,这厮定然又在想办法整她了。

说不定那地方既无趣又吓人。

南齐丝毫不恼,跟猴子似的跳到了另外一边,继续撺掇:“那地方可有意思了,保证你去了一次,还想去。”

“那你倒是说说,那里都有什么?”姜楚随意地把手里的鱼食洒向荷花池。

她这个问题,倒是把南齐给问住了。

南齐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去了就知道。”

姜楚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转头笑着看向他,“那我还是别知道了。”

不过她这一转头,总觉得眼前的南齐看起来怪怪的。

要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南齐,你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姜楚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南齐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没有啊,你肯定是看错了。”

姜楚没再关注他,继续忙活着投喂鱼食。

“楚楚,你就跟我去,马车我都准备好了。”南齐不依不饶。

“你准备马车干什么?马车府上多得是啊。”姜楚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就算他们要出门,也不用再额外准备马车了。

这时候,两人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人的声音:“哥,你怎么突然学起来我了?”

姜楚回头一看,朝他们走过来的人,容貌精致,唇角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不正是南齐吗?

那她眼前这个...

“你是南昭?”姜楚扯了扯嘴唇,无语地说道。

要不是亲眼见到,无论如何她都想象不出来,高冷如南昭,会跟个傻子似的模仿南齐。

南昭原本已经把南齐给打发出去了,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慌乱之下,他直接扣上了姜楚的脖子,对着南齐威胁道:“别过来,去把太子叫来,我有话要说。”

南齐瞬间定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他疯狂摆着手,“哥,你可别冲动,你学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么急着杀人灭口真没必要,你手里那个可是太子妃,要是你手一滑,咱们兄弟两个都得死无全尸。”

“少废话,去叫太子过来。”南昭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只是声音比平时添了几分慌乱。

他原本就很少做骗人的事情,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猛地被南齐拆穿,抓住姜楚完全就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不过既然已经抓住,就这么松手也来不及了,不如将错就错。

只要能找到师父,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盛允从南齐口中得知南昭抓住姜楚威胁他回去,几乎是满头雾水。

他以为又是南齐无聊的恶作剧,但事关楚楚,他还是决定先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去再说。

要是南齐敢骗他,再出手惩治这小子也不迟。

回到府里,看到荷花池旁边,南昭从后面抓着楚楚,手还扣上了她的脖子,盛允脸色瞬间就黑了。

“南昭,你这是做什么?”盛允握紧了拳头,眸子好似能喷出火来。

楚楚还怀着身孕呢,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南昭自然也知道楚楚如今身子弱,他本就没有害楚楚的意思,所以扣着她脖子的手并没有用力,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

“我要见楚楚的母亲。”南昭咽了口口水,对盛允道。

“先把楚楚放了,我保证如你所愿。”盛允一步步走向他,眸中的冰寒越来越深。

犹豫了一会儿,南昭还是松开了手。

“我在她身上下了蛊,若是你敢出尔反尔,她身上的蛊毒就会发作。”南昭冷冷地说道。

盛允走到他面前,把楚楚护在身后。

“殿下,我没事。”姜楚连忙说道。

她脖子上只留下了淡淡的红痕,足以证明南昭根本就没用力气。

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楚楚没事,盛允才放心。

深深地看了南昭一眼,他拉着楚楚往府外走。

南昭赶紧跟上。

完全摸不清状况的南齐也跟了上去。

他心里还想着,他哥不是一直都对师父念念不忘吗?怎么又惦记上了太子妃的母亲?

惜贵妃被关在天牢,楚楚的母亲也跟她在一块。

天牢里面关押的都是重犯,虽说环境阴暗潮湿了一点,但还算干净,只有淡淡的腐朽气味。

惜贵妃和楚楚的母亲分别被关在两个相邻的牢门里,脚上都戴着镣铐。

不过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前者马上就要被处斩了,而后者则不会。

一靠近那个牢门,南昭身上的那只蛊就更狂躁了,像是随时都要冲上去跟人打一架。

“你可认识南铃儿?”南昭焦急地走过去,隔着牢门问道。

门内的人没有给他回应,连目光都没往这边看,只顾着隔着粗粗的木栅栏,问那边的惜贵妃:“现在头还疼吗?”

姜楚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有时候真的想知道,惜贵妃到底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死心塌地,宁愿抛夫弃子也要跟惜贵妃在一块。

惜贵妃神色恹恹地点了点头。

妇人便把自己的手从栅栏缝隙里伸出去,温柔地帮惜贵妃揉太阳穴。

粗糙的栅栏,把她胳膊上的衣服都磨破了。

南昭回头看了姜楚一眼,见后者早已见怪不怪,便再次问道:“认识南铃儿吗?”

惜贵妃和姜楚的母亲都没有搭理他。

南昭转头看向盛允,冷冷地问道:“我能对她用蛊吗?”

他手指指向的是惜贵妃。

虽然他怀疑的对象是另一个人,但是那人毕竟是太子妃的母亲,他不好当着姜楚的面出手。

便只能先从惜贵妃下手试试,看她们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说不定这女人知道些什么。

“随你。”盛允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自然是怎么逼问来得快就怎么弄。

南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随后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节竹笛。

他把木盒打开,放在地上。

姜楚不敢低头看,把脑袋埋在了盛允怀里。

南昭将竹笛放在唇边,吹出一段低沉的音调,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片刻之后,响起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有很多足。

“啊!”惜贵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听得人头皮发麻。

姜楚下意识想转头去看,却被盛允按着脑袋没办法抬头,什么都没看到。

“你对她做了什么?”姜楚的母亲大惊失色,隔着牢门想要抓住南昭,却因为栅栏的限制根本够不到。

她又把目标转向了姜楚,“你快去救她,快去救她!”

姜楚就当没听见。

妇人像是癫狂了一般,一边骂楚楚狼心狗肺,一边骂南昭心狠手辣,可她每次面向惜贵妃,神色和声音都会变得很温柔。

“认识南铃儿吗?”南昭停止了吹竹笛,声音冷得几乎能淬出冰碴子来。

惜贵妃点头如捣蒜,“认识,认识,我手里的蛊都是她给我的。”

南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跟她什么关系?”南昭继续问道。

如今惜贵妃的状态很奇怪,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我,我入宫之前遇到她的,当时我发现她会蛊毒,就故意接近她。没想到她那么蠢,我只是说了句想学蛊毒,她就把她的蛊术教给了我。”惜贵妃僵硬地说道。

“后来呢?”南昭红了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后来,我入宫,想给当时怀着身孕的皇后下蛊,但是不小心把蛊下在了静太妃身上,另一只蛊在阿青身上,但是阿青迟迟没能怀上身孕,我就只能把同生蛊下在南铃儿身上。”惜贵妃条理还算清晰,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股脑全抖落了出来。

静太妃,就是盛允的生母。

南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姜楚此时已经从盛允怀里抬起了头,隐约看到南昭眼角泛着的泪光。

后面的事情,不用惜贵妃再说,她也能猜到了。

因为母亲没能怀孕,所以没办法再下另外的同生蛊,所以惜贵妃就把手伸向了南铃儿。

不过既然要南铃儿成为宿主,那就要让她先怀上身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显而易见。

盛锦前面有两位皇子,都是皇后所出,先天带着不足。

所以南铃儿应该是被下了两次同生蛊,怀上身孕后孩子又被打掉。

这其中不知受了多少罪。

“得到南铃儿的蛊术和她养的蛊之后,我把她囚禁在了地下的密室里,先头两位皇子生下来身子就垮了,等我的锦儿出生后,我就让阿青把南铃儿杀了。”惜贵妃还在无知无觉地说着自己记忆中的事情。

出手的是阿青,她身上被南铃儿临死前下了咒,所以才会让南昭的蛊陷入狂躁。

“啊!”南昭忽然崩溃地大叫一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拿起竹笛继续吹奏,只是这次变了个音调,比方才的曲子还要诡异阴森。

听得人脊背发凉,脚底发寒。

惜贵妃痛苦地哀嚎着,在地上扭曲成可怖的形状,嘴里也一直断断续续发出渗人的惨叫。

姜楚早就被盛允护在怀里,耳朵也被两只大手捂住,什么都察觉不到。

惜贵妃疼得都快疯了,不停抱着脑袋往地上砸。

在旁边看着的阿青也疯了,她骂着南昭和姜楚,眼里不停地流着泪水,还把手伸过栅栏,想要抓住那边的惜贵妃,帮她减轻痛苦。

可惜,惜贵妃现在疼得连声音都很难发出来,更别说挪过去靠近她。

南齐看着这一幕,唏嘘不已。

在场的人里,或许只有他能明白,为什么他哥会是这个反应。

当初若不是南昭突然对南铃儿示爱,也不会逼得南铃儿离开南烟。

那时候,南铃儿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师父。

她把他们两个当亲生孩子疼爱,却没想到,南昭却爱上了她。

南铃儿自觉有违人伦,无颜面对世人,所以才会悄悄离开。

南昭和南齐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她的下落。

如今却突然得知,心爱之人因错信他人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南昭怎么可能不恨?

“我哥快疯了,估计得折磨上一阵子。”南齐小声对盛允说道。

盛允先拉着楚楚,离开了天牢。

“给她看看。”盛允拉着楚楚的手腕,递到了南齐面前。

南齐苦笑,“放心,我哥没那么丧心病狂,他不会对一个怀着身孕的人下手的。”

南铃儿其人,心性单纯善良,从不会利用蛊术去害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拥有最厉害的蛊术。

他和他哥被南铃儿养大,自然也不会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盛允却没有收回手。

南齐知道他不放心,只好乖乖给楚楚把脉。

他蛊术不经,但是判断一个人有没有中蛊还是不成问题的。

须臾,南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心死死地拧在了一起,看得盛允一颗心都高高提了起来。

“楚楚现在的情况,有点...”南齐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了盛允一眼。

“怎么了?”盛允焦急地问道。

南齐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给了你呢?我也好想找个楚楚这样的姑娘生崽子。”南齐说着,冲楚楚抛了个媚眼,可惜后者不为所动。

盛允脸瞬间黑了下去。

他正欲出手,南齐却已经逃了出去,还故意做出挑衅的动作。

顾忌着楚楚,盛允没办法去追他,气得直磨后槽牙。

“殿下,别管他了。”姜楚哭笑不得地说道。

她是知道南齐喜欢捉弄人的,可南齐一向害怕殿下,没想到今日竟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盛允最在乎的就是楚楚的身体,既然她没事,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可以落下了。

他吩咐人稍微看着点牢里的情况,别让南昭发疯影响到了其他犯人就行。

至于惜贵妃,反正躲不过一个死,死在南昭手上也挺合适的。

回到王府之后,盛允把今日的事情写在折子上,递进了宫里。

连皇帝自己都不知道,长惜宫下面居然还有密室。

他立刻派人去查,竟真的找到了一条暗道,暗道尽头就是密室。

里面不仅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竟还有男子的衣物。

皇帝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身边的赵文海赶紧上前搀扶,“皇上别急,兴许有什么误会。”

“烧了长惜宫。”皇帝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过了半天才如此下令。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衣物是楚楚母亲悄悄出宫的时候穿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凡是直接参与了这次逼宫的,都没能保下性命。

间接参与的,全部被贬为贱籍,为奴为婢。

盛锦死了,姜灵半死不活,受尽了折磨。

而姜睿因着盛允的关系,留下了性命,只挨了板子,变成了没有侯爵的普通人。

陈氏和她的儿子姜明扬自然也变成了普通百姓,这对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们而言,简直是生不如死。

曾对楚楚还不错的姜明诚,没有跟姜睿一起参与这次行动,私下里还曾向盛允报信。

如今,他在翰林院做了个小官,能轻松养活他的娘亲还有小妹妹姜芸。

至于姜楚的母亲,在亲眼见到惜贵妃受尽折磨凄惨死去之后,一头撞向了墙壁。

多位御医也没能救回她的命。

传闻中早就死去的人,终于是彻底没了声息。

大半年过去了,又到了夏天。

楚楚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连走路都显得很笨拙。

盛允耐心地护在她身边,生怕她不小心磕了碰了。

走累了,姜楚在盛允的搀扶下,轻轻地坐在铺了软垫的榻上。

“夫君,我什么时候能吃绿豆冰沙呢?”姜楚嘟起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身子比起以前来胖了一圈。

不过跟前世不同的是,就算如今身材臃肿,姜楚的气色也依然很好,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美人就算胖了,也还是美人。

“快了。”盛允估摸着,生孩子应该就在最近半个月了。

楚楚这次怀胎,让他知道了女人生孩子是多么不容易,不说挺着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光是身上这里酸,那里疼都能让人崩溃。

他心疼楚楚,说什么都不打算让她再次怀孕了。

如果生下来的是女儿,他正好有理由推了这个太子之位,带着楚楚和孩子四处去游山玩水。

姜楚无奈地撇了撇嘴。

如今天热,她就想吃点冰凉凉的东西,可是为了孩子着想,还是稍微忌口比较好。

“夫君,我们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姜楚抚上自己的肚子,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男孩就叫盛晏,女孩就叫盛情,怎么样?”盛允稍微托着她的后背,让她不那么累。

姜楚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夫君的名字好听,但也还不错,就这两个。”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楚楚突然抱着肚子,面露痛苦地说道:“夫君,我感觉,盛晏和盛情想出来了。”

盛允大惊,连忙把楚楚抱到床上,请来了稳婆和大夫。

远夏这段时日跟着稳婆练习接生的技巧,早就已经很熟练了。只是面对的人是楚楚,她比平日里都要紧张一些。

盛允被赶出了产房,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门外面的土都被他踩出了一个坑。

他从早晨等到了下午,天边第一朵晚霞升起的时候,产房里面连着响起了两声啼哭。

片刻之后,远夏从屋里走出来,对着盛允道喜:“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产下一子一女,母子平安。”

盛允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意,快步走进屋。

姜楚看到他进来,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意,只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还好在她怀胎期间,盛允请了不少有经验的人来帮她保胎,身子也养得不错,所以这次生孩子并没有受太大的罪,过程都很顺利。

盛允没看稳婆手里抱着的孩子,而是直接走到床边,轻轻抓着楚楚的手,温柔地问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我很好。”姜楚虚弱地动了动唇,无声地说道。

“楚楚真棒。”盛允拿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略有些沙哑。

姜楚闭上眼睛缓了缓,然后对他道:“我想看看孩子。”

“好。”盛允过去,接过一个孩子,抱到楚楚床边。

远夏抱着另外一个,也走过来,让楚楚看。

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看起来有点丑。

姜楚看着看着就笑了。

“正好是一男一女,起的两个名字都用上了。”盛允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一家四口,这辈子都圆满了。

“辛苦你了。”盛允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碰了一下。

姜楚弯唇笑了笑,最后因为实在太累,忍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盛允让人把孩子抱到隔壁去照顾,自己坐在床边,静静陪着楚楚。

他温柔又充满了深情的目光落在楚楚身上。

从今天起,他不仅是楚楚的夫君,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们一家人,一定会一直好下去的。

“谢谢你,楚楚。”他低声说道。

睡梦中的楚楚唇角微微上扬,应当是做了很幸福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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