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少不了你吃的。别客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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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无衡您一个土生土长的修仙人士,怎么跳频知道异世大陆的西方习俗的啊!

可能是她的惊恐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戏无衡慌慌张张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可能我的直觉变得更准了……”

因合心蛊而产生的情况太过诡异,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都有些奇怪。

尤其是岑歌,修士级别的五感,让她能清晰感觉到,有热气呼洒在她的耳边,亲吻般令人迷蒙窒息的感觉。

岑歌耳朵一热,懵圈了。

戏无衡已经闭上嘴,认真地盯着地上白色版本的桑寄生,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直接闷一颗,让自己变成一只不用思考的鸟。

岑歌深呼吸一口气,她似乎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发觉,和自己靠着一棵树坐着的人,是以俊秀出名,以锻体为长的北寒峰弟子。

她知道,自己的脑子意识有些奇异,但还是努力想现在的情况。

子母蛊,在原文里是控制人的。她已经做好把戏无衡鹿化在身边当跟班的觉悟……但现在戏无衡好好的……

“我想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岑歌冷静到冷漠地做出猜想。

“没,没那么可怕!”戏无衡吓得说话都难得磕巴了一下,耳后根更红了。

他滚了下喉咙,总结好词汇,清晰地说明情况,“只有明确要对我做什么事情,或者明确希望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知道。”

说完,戏无衡头疼地揉了下自己的头,低头看了眼肚腹上被合心蛊一通操作已经基本痊愈的伤口。

他又一次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伤口?”

岑歌把合心蛊大概解释了一下,顺带道了个歉。

“……你之后的行为,可能不是全然凭借自己的想法,而是合心蛊的诱导……我会尽量克制。”

“但我现在感觉依然很清醒,”戏无衡面色如常地表示,并做了个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接触的地方变成了手心,所以它的效果变了?”

岑歌抽动着眉尾:“……”

好严肃的词汇啊……接触,仿佛是实验室里控制变量做对照组实验。

戏无衡略一愣,伸手用指腹轻轻按住她的眉尾,努力眉飞色舞地说滑稽话:“好啦,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事情直接和我说,这个合心蛊也能当做不存在的!我们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不给战野猪大队拖后腿!”

岑歌眨了眨眼睛:“你陪我做个实验?”

戏无衡:“嗯?”

岑歌:“神说,你现在得哭。”

如果是按着原书的合心蛊设定,戏无衡肯定已经一脸懵逼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哭。

但戏无衡瘪了嘴,酝酿了一会儿后,没崩住,神色又恢复成笑嘻嘻的阳光样子,还递给她一包灵瓜吃。

他笑道:“生活已经这么惨了,我是哭不出来啦。再哭日子就会没法过,连金丹期的心魔都迈不过去的。”

这句俏皮话有点奇怪,岑歌接过灵瓜,想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原书中的戏无衡,到全文完结的时候,好像都没升金丹期。

……什么心魔那么厉害?

岑歌毕竟不是能把一整本《红楼梦》背下来的范闲,许多支线剧情都记不清了。

她看向戏无衡,思索着要不要问,他却已经红着耳根,状似若无其事地拿灵瓜吃,边吃边梳理体内因为子蛊出现而有些紊乱的灵力。

岑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了,心魔毕竟属于**。

……不知为何,她必须要努力去思索,才能集中精神。

她努力思索着,理了理现在的情况。

现在子母蛊差不多变成了颅内传话筒,她单方面向戏无衡精神污染的那种。戏无衡听了电话后,想做可以身体力行,不想做也当做没听见。

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暂时无法证实。但眼下,姑且应该没大事。

岑歌把逻辑盘清楚后,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有诡异的感觉,但至少比真的控制了一个人好。

站起身,岑歌吃了一粒戏无衡送的瓜子,走到萧婳身前。

戏无衡停下调息,默默拎剑跟在她身旁。

萧婳被系统吞噬生命力,又被蛇金绳缠住身子,一袭青衣在她身上,再无飘逸若仙的感觉——只是普通的衣服而已。

看见岑歌后,她奋力扭动,表达愤怒,像是一条垂老挣扎的青虫。看向岑歌的眼神,又是嫉妒愤恨,又是羡慕不甘,还有疑惑。

情绪太多,眼睛几乎要竖起来了,像一条披着青虫皮的蛇。

青溪峰的人还挺妙的,近距离看她才能发现,她的嘴用咬木束缚住,不让她说话吵人。

岑歌走过来,本来是想和原女主说一些话。可看着她,发现也没什么好说。

戏无衡绑定了合心蛊,又知道了真相,对萧婳的好感度就跌成了路人,几乎所有奖励都被系统收了回去。

现在的萧婳,头发褪成干枯的白色,黑眼圈浓重,法令纹眼尾纹纷纷冒出,修为更是跌成炼气期一阶,连灵力能有的护肤效果都消失了。

她的底子还是很好的,不能说不漂亮,只是在修真界完全排不上号。

想着初见时的惊艳,岑歌有些怔忪。

玄幻背景的言情小说女主萧婳,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斯境界?

她一开始其实也只是典型又普通的恋爱脑,戏无衡朝她笑一下,她就能开始想未来孩子会选入哪个峰门。

可惜……事已至此,等她自己醒悟了之后,在人间应该还有几十年好活。

的确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悟了,她自然就悟了。如果执迷不悟,她说着,也只是徒费口舌。

岑歌朝青溪峰弟子点点头:“辛苦你了。”又递上一枚增灵丹。

一枚丹药而已,青溪峰弟子也没和她客气,直接伸手接过,闲聊感慨:“不客气,我该看着的……可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岑歌摇摇头,不想多说。目光偶然又和萧婳的眼睛接触……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不甘不解。

岑歌不理会,头疼自己灵力枯竭的现实问题,找个角落休息瘫倒去了。

戏无衡原是预备跟上去的,撞见萧婳的眼神,却停住脚。

“你很疑惑吗?”戏无衡咧嘴笑着,笑容洋溢,像是准备和她分说今日的好天气。

萧婳:“……”

萧婳有一种预感,她会听到自己会想捂住耳朵的的回答。

但她现在身子都被捆着,被迫承受着戏无衡的话语。

“你很疑惑,为什么我没有被蛊虫控制?——你的眼睛把情绪写得清清楚楚。”

戏无衡笑着陈述着,“子蛊和母蛊汇合时,母蛊有问我一个问题:‘你愿意为她奉献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吗?’

“我说我愿意。母蛊就说,我已经合她心意,不需要再加以控制了。”

戏无衡笑问她,眼里只有寒湖一般的凉意:“你懂吗?”

萧婳:“……”

“我不可能喜欢你的,”戏无衡又说着,他打算把话都说清楚,“你对我的喜欢并不纯粹,夹杂了很多其他东西,利益,容貌,功法……我能感觉得到,你说的‘喜欢’,只有一分真心。”

萧婳听懂了,她也承认。

但她依然很疑惑,戏无衡他为什么就喜欢岑歌了呢?岑歌那时候比她好看吗?比她讨人喜欢吗?她不是出了名的温室花朵寻常不见人的吗?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她的嘴里还塞着咬木。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疑惑。

只有系统孜孜不倦地提醒她:【你现在只能把岑歌杀了!】

【你只有杀了她,夺回母蛊,才能得到戏无衡,得到你失去的天赋、修为和容貌。】

“我……”

【你现在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

也没有人能阻止萧婳,想不通,想不透,像红尘纷扰里的青衣女子,被凡俗情思逐渐淹没。

到了晚间,与野猪妖群轰轰烈烈的战斗宣告完全结束。

岑歌坦然接受众人敬佩乃至畏惧的眼神,神色平静地擦拭魔焰剑的剑身血迹。

魔焰剑的确渴血,在她因灵力枯竭而被迫休整时,它还能咻咻飞着,几下就割开一只野猪妖的头颅。

有一半的成绩都是魔焰剑达成的。如果没有它,还真的说不好此战的胜负。

眼下大战结束,岑歌收回魔焰剑。

握上剑柄的一瞬间,滚滚而来的精炼灵力朝她体内流去。

岑歌:“?!”

岑歌后知后觉,这柄魔焰剑,确确实实是一把能吸走灵力的魔剑。

原书中岭南不是魔道中人,在她弃书前都只通过炼丹来修炼。于是这把魔焰剑一直被当不太趁手的烧火棍用。

……现在,拿到魔焰剑的人是她。

怎么说呢,不用修炼,只要偷袭杀人,就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充盈己身,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的确会上瘾。

但是,杀人夺灵力,这种修炼方式就像是考试过程中抢别人的卷子抄。抄是能抄过小考的,但是监控和考官都很严格的大考,就无法通过了。

上升金丹期需要对灵力有很强的把控能力,上升元婴期更是对心境有很大要求。

在茫茫的修仙大道上,有无数人在踽踽独行。路途中,因为资质会甩下一大批凡人,因为资源会甩下一大批炼气期的修士。

纵然升到筑基金丹,也有会有无数人沉迷于翻云覆雨的权力力量,从此修为再无寸进。

修仙修的是什么呢?岑歌明了她自己的道心。

前世已经化作虚空之中的尘埃,她并无留恋,眼下的修炼,只是单纯因为对修仙界乃至飞升后的仙界的好奇。

飞升后,是看更广阔的世界?还是消散于天地之间?她好奇着。

这种单纯级别的好奇,不足以让她毫无底线地试图增长自己的修为。

体内灵力枯竭的情况已经在休息后转好,她并没有必要使用这些灵力。

岑歌理智地把蓄有海量灵力的魔焰剑收起来,扔进放丹炉的储物袋里,让它和烧火棍作伴。

她坐在地上,继续磕增灵丹调息。

这一次战野猪妖军,虽然也凶险,但灵力透支没上一次厉害。修为倒退,只是从筑基七层圆满跌回将将七层的水平。几天就能补回来。

调息完,见大家不打算前进。岑歌就盘腿原地修炼片刻。

四周……有些喧嚣。

岑歌似有所感,睁开眼睛。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彻,火焰在燃烧,有孜然味烤章鱼肉的香气扑鼻而来,飘香四溢。

岑歌:“???”

深海章鱼还没吃完啊?

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在野猪踏过的平地上开起了篝火晚会。

只见,火焰光芒绚丽,摇曳着照在人的脸上。

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为着今日的幸运,为着今晚的美食。

戏无衡逆着火光,举着一串穿好的章鱼腿递给她。

还是刚烤好的,油吱呀响动,热气扑面而来。

“你吃了吗?”岑歌很客气。

戏无衡把头凑过来了些,琥珀色的眼眸中暗光浮动。

烧烤的香气掩盖一切暧昧的气氛,岑歌单纯地疑惑回望。母蛊没有一丝消息可以反馈给子蛊。

……他早就明白的,岑歌吻他,只是为了救他的命,与暧昧情思无关。

戏无衡咽下想冲动表白的话,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少不了你吃的。别客气。”

……

……

……

篝火晚会持续了一个时辰。

毕竟是在野外,太热闹了引来野兽。于是修士们只尽兴玩了一个时辰,就各自祭出防身宝物,修炼睡觉去了。

岑歌修炼了一晚上,境界巩固住了,脸却有些发红,头也有些晕,原因不明。

青溪峰的医修砸了好几个看病治疗的灵诀,查不出原因,只能敷衍说可能是因为灵力透支。

无可奈何,她只能和其他几个受伤的修士,还有一个待罪的萧婳一起打包送回山麓的暂住处。

走的是青石板路,岑歌走过的,一路无事。

戏无衡执意也陪着回去,被北寒峰师兄瞪了好几眼,还是随他了。

山麓一带已经井井有条。

那一带主要都是蓝若絮管着,不过其他剩下的人做事也井井有条,不用她事必躬亲。

戏无衡在青溪峰弟子的带领下,把受伤的修士一一安置好。再特地要了一间干净的空房间,把岑歌安置进去。

她发着低烧,迷蒙着睁开眼,只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意图运转灵力提神醒脑,却连运转的控制力都失却。人沉沦在白茫茫的糊涂中。

像是看着发红示警的记忆球,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

戏无衡坐在床边,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声音像是煦风拂过,岑歌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俊秀剑修嘴巴一张一合,觉得赏心悦目,眉眼放松地微笑了起来。

戏无衡:“……”

傻了,没救了。

戏无衡担心是合心蛊变异后的副作用,片刻不敢离,只在屋里守着她。

越戈要来看她,他不耐烦扯皮,一剑削了斑斓虎的毛发,让他滚。

北寒峰师兄催他回去护卫,他直接把玉牌袋子设定成不接受消息。

医修来看,还是说查不出来,戏无衡差点又要暴走,勉力克制着,让医修在他忍不住拔剑的时候先离开。

中午的时候,蓝若絮来了,送了几粒清心明目的明目丸。

戏无衡浑身阴郁,看着散发清香的明目丸,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眼眸像两滩死水。

蓝若絮辨不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先吃吃看看?”

戏无衡点头,亲自喂岑歌服下。

岑歌含着明目丸片刻,咽下,定定地看着师姐好半晌,笑道:“你小心,有人喜欢你的话,你会被杀掉,然后再被复活,被关到小黑屋里,永远也逃不出去。因为他喜欢你。”

蓝若絮左右看了眼明亮宽敞的房间,犹豫地扭头看戏无衡:“她在说什么?”

戏无衡没有摆出人前常有的戏谑笑意,只沉静地摇头:“不知道。”

明目丸的药效过得很快。看着药效过去、目光重归澄澈空洞的岑歌,他不知为何,担忧之余还有心下安定。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岑歌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最优解。

他的直觉从小练出来的,一向很准。

迎着蓝若絮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克制住阴郁暴躁的内心,安抚着解释:“她只是正常地说一句话而已。”

蓝若絮:“……”

不明白。

蓝若絮过来,送药是其次,主要还是来问萧婳的罪过的。小师妹一下子变成憔悴白发女,被捆着送到她面前,把她好生吓了一大跳。

她略一询问。戏无衡凝神思索了片刻,就打开玉牌袋子,熟练地把北寒峰师兄的消息消音。

旁观者说的话才有用,他拿出了几个青溪峰弟子的玉牌,解释着。

“他们当时都在附近,其中一个还帮忙把萧婳捆起来的。可以问问他们。”

说着,戏无衡运转灵力敲了一下玉牌。

玉牌对面很快响起了声音:“戏哥!”

“嗯,”戏无衡没多废话,“我有个事想拜托一下你。”

“戏哥你有事随便说!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我都能帮!”

这是正经会帮忙的态度。

“你说一下萧婳的事,她昨天都做了什么。”

“好嘞!……”

玉牌一列排开,五六个人,逐一询问。

差不多的回答。

萧婳从野猪妖群中突然出现,一剑刺向岑歌,戏无衡挡住。萧婳抱住中了魔毒戏无衡想趁机挟持,被岑歌的仙剑击倒,还想接着偷袭杀岑歌,被反击,捆了起来。

……中间夹杂着许多对萧婳的感慨,还有关心他的话。

戏无衡逐一安抚,逐一转达“他要休息不能参与后续探岛事宜”的消息,挨个说清楚之后,切断玉牌间的灵力联系。

岑歌的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只睁着圆咕噜的眼睛单纯疑惑看着。

蓝若絮听完了没有合心蛊的事件版本,扭头看着苦主,怔然半晌。

没想到这个自认识后一直亲切唤她“若絮姐姐”的可爱小姑娘,竟做出了杀人毒蛊的举动……

也不知道她还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以至于岑歌变成现在这样……

“我知道了,”蓝若絮艰难地表明态度,“我会将萧婳锁起来,等船改良完之后立刻送她出秘境,交由千山宗处置。”

“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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