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一口一个婊姐,还在‘婊’这个字上特意用了重音,叶初晨思绪转了两遭,回过味来,脸色腾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啪!”
叶初晨虽然忌惮许天赐,但是一个小姑娘还想要爬到她头顶上撒尿,那简直是不知死活了。
她一把就把那根黄瓜给拍地上去了。
小黄瓜麻溜的顺着地板咕噜噜滚了几遭,最后在门外一双黑色马丁靴前停住。
顺着这双马丁靴往上看,入目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细腰,挺拔的肩膀和体态,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双手抄在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那脸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夏夏姐!”小姑娘突然悲怆的冲着她喊了一声。
那女子便走过来,站定在门口,她瞄了眼,门口的小姑娘马上就把腿移开,让她顺利进来。
“简、夏。”叶初晨打量着她,嘴角意味不明的露出一个笑容,她接着伸出手,眼眼底的挑衅隐藏的很好:“你好,我是叶初晨,我们上次见过面的。”在沈总的办公室。
叶初晨表面上说的是一回事,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的女子。
这个叫做简夏的女子闻言,抬起眼帘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眼睛眸似点漆,黑幽幽的,这么近的距离,竟然瞧的她心里有点发慌。
练习室里头,桑桑紧张的看着这边,许天赐则随意多了,他舒了个懒腰,弯腰把外套捡起来摔打了一下,随后盘腿抱臂坐在床上看好戏。
“你好。”简夏点点头,看神色也瞧不出来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叶初晨静静等了片刻,嘴角笑的都抽抽了:“……”她怎么还不伸手?
简夏瞅了眼外头地板上面的半截黄瓜,问小玉说:“怎么回事。”
小玉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说让她们吃黄瓜,她们不吃,还把我的黄瓜给拍到地上去了。”说完,摇了摇简夏的手,神色委屈,大眼睛里顷刻弥漫起了水雾,活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可怜极了。
叶初晨笑脸扭曲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告诉简夏,你刚才的时候是不是拿你咬过的东西给我们吃?”
这孩子莫不是个智障?
叶初晨蛮以为自己说完之后这姑娘会极力否认,那么她就可以在这一点上做做文章,出口恶气。
但是……
小玉面露茫然之色:“对啊,不行吗?食物不就是给人吃的吗?你们不吃东西的啊?”
“你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谁跟你讨论食物能不能吃的问题了,你把你咬过的东西给我们,你这人有没有素质啊!”
吕青破口大骂完,勉强将脸上的怨气遮住,见剩下的几个人全部看过来,忍不住侧眸看了一眼叶初晨脸上的表情。
叶初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吕青懂。
现在反正两边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也不用再装了,吕青‘呵’了一声,瞧起来很像宫斗剧里面那些狗仗人势的小丫鬟:“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你身边的人什么样,就知道你是什么样了。”
许天赐搁里头听见这话,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简夏是不用担心的,不管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都能够完美的过滤掉,但是小玉就不行了,她才听不得这种讥讽的话,瞪圆了眼睛撸起袖子就要上去跟她理论。
刚刚往前迈出了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了,小玉不解地转回头。
简夏低声说了句:“急什么。”说完之后她转身走出去,几秒钟之后又回过身来,手里面赫然拿着刚才被叶初晨一巴掌拍到地上去的翠绿小黄瓜。
“两位,”简夏眼神从眼前的吕青和叶初晨面上缓缓扫过,最后看向手上半截可怜的小黄瓜,说:“知道这是一根什么黄瓜吗。”
吕青和叶初晨因为自己听错了,沉默了几秒,随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黄瓜吗?
简夏默了几秒,突然冲着两个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近点。
叶初晨看了吕青一眼:去!
吕青:我不去,万一她扇我怎么办?
叶初晨瞪眼:你去不去?
吕青不情不愿的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眼睛还一直担心地看着简夏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刚刚把脸伸过去,就被她迎面来个一巴。
……吕青心里面还真的是这么想的,有了上次的事情,她觉得面前的女子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重点是这女的实在是让人看不透,就连表姐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把自己推出来顶上。
吕青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心脏跳动的很快,才几秒钟的功夫,额头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
一根青色的,只剩下半截的小黄瓜,被直直竖在吕青的面前,同时有一道淡淡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道女声问她:“看,有什么不同。”
吕青茫然的看着眼前一条绿,眼睛都变成了斗鸡眼,也没看出点什么不同来。
“……?”
简夏:“这是一根有机黄瓜。”
“……?”所以呢?
吕青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皱了皱眉,重复问了一遍眼前的女子:“有……鸡黄瓜?”
哪里有鸡?
简夏见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懂,不免微微的蹙起了眉头,看起来有点纠结的样子。
此时,室内突然之间传来一声不屑地嗤笑。
几个人虽然没有转头看去,但是凭借着这桀骜不驯的语气,也能够准确的分辨出来。
除了许天赐,还能有谁。
叶初晨闭了闭眼睛,原本想就此忍耐下去,谁曾想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许天赐那边便又不屑的叭叭了一句:“乡巴佬。”
简夏眼睛微微有点发亮的看向许天赐,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许天赐跟简夏之间已经有些许默契了,他几乎马上就懂得了简夏的意思。
“许天赐,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说话没有必要这么不饶人?”叶初晨皮笑肉不笑地说。
许天赐疑惑的说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啊,跟我们是同事有什么关系吗?你的确是乡巴佬啊,难道还不允许我说了不成?”
叶初晨表情濒临扭曲:“那你倒是说说,我哪一点乡巴佬了?”开什么玩笑!她全身上下可都是最贵的牌子货。
叶初晨是从农村出来的,七八年前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只会穿小碎花的小土妞。
虽然现在她已经坐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功成名就,光鲜亮丽,坐拥别墅豪车,但是实际上内心对于这些话题还是十分敏感。
只要一听见别人说她土、品味不好,她心里就本被容嬷嬷扎了几百针一样的疼。
虽然说身份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人能够改变,但是叶初晨还是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包装成上流社会的人士,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从来都说自己的父亲是某地的富商,而不会说她的老爸,其实是一个老实憨厚,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
每当看见别人脸上艳羡和捧场,叶初晨心里面就会生出一股诡异的快感。
……但是绝非不是像现在这样。
“说你是乡巴佬你还不信,”许天赐嗤之以鼻:“简夏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那是一根有机黄瓜,你知道什么是有机黄瓜吗?你知道一根有机黄瓜要多少钱吗?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人说你,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都替你们尴尬。”
很好,有机黄瓜在徐天赐的吹嘘之下,身价顿时又暴涨了好几倍。
看见许天赐说的这么玄乎,吕青顿时颤抖着转头看了自己表姐一眼,想从表姐那里找到一点信心。
但是最终吕青失望了,因为叶初晨的脸上同样很是慌张。
——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有机黄瓜。
“啧啧啧。”许天赐煽风点火的继续说道:“连有机黄瓜都不知道,你们真是白活了三十多年!”
吕青眼睛瞪得像铜铃,气的全身都在哆嗦,她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谁三十……”她才二十三岁好不好?!哪里有许天赐说的这么老!!
叶初晨拽住吕青的袖子,示意她先闭嘴,她转回头来看向面前的简夏,知道这里只有她才是能说话的人。
这个有机黄瓜,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叶初晨脸上的笑容实在也维持不住了:“就算这是一根有机黄瓜,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简夏侧过身,手臂轻轻朝着室外一挥,那根小黄瓜呈一个圆滑的抛物线地被她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吕青的脑袋已经有点不好使了,她迷迷糊糊的看着简夏:“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的该怎么办?到底是应该怎么办?”
说完了之后她冷冷一晒:“不就是根黄瓜吗?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大不了赔钱给你们就好了,为了一根黄瓜就这样为难人,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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