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用手指向祁白玉的时候,几乎是抱着找死的念头,见祁白玉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他大着胆子多骂了两句小笨蛋,骂完就跑。
扶伤珠很给力地冒出大量无属性白色光点,但金灵血脉提升得尤为缓慢。
可能需要来场大的白光洗礼,才有可能一举成型。
重越背对着众人,往城主府外的方向飞奔。
境外来客如梦初醒,纷纷作别:“宗门还有要事要办,告辞,告辞。”
世家族老连忙赶去:“各位别急着走,还有接下来的五城战,各家族子弟可就等着各位收呢!”
祁白玉不知何时已经退回到大堂外,不慌不忙地自一口黑箱中取出一物,抛给原嵩。
原嵩接过古铜钵盂,灌入海量灵力,一道细线自钵盂中央迸发,冲霄而上,无形屏障扩散而出,瞬间将整个城主府笼罩在半球形光罩中。
重越只觉似有无形的光掠过身体,瞬移至城主府外十丈处,化作实质性的墙壁,摸上去冰凉刺骨,一拳硬撼界壁,界壁纹丝不动,反倒是他的手指钝疼,摆摆手干脆放下了。
那群哑巴似的黑袍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檐上,挡住不少人的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被挡住去路的境内外强者不满。
“诸位看过好戏,似乎忘了件事,”祁白玉道,“事关陨神谷名誉,可不能让诸位随意宣扬出去……”
在场绝大多数都是有点身份之人,岂容年幼者威胁,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原嵩悠悠然从屋里搬出阔面重椅,安放在堂外台阶之上。
祁白玉随意地坐了下来,说:“奉劝诸位尽快立天地誓约,绝不把今日之事外传只言片语,否则就地自爆。我的属下自会放你们出去,否则到第二日清晨,我便要清场了。”
有个招风耳的老道一甩拂尘,入流宗师级的气息震慑全场,道:“小小弟子,大言不惭!让你祖宗来说这话,也许我们会给三分情面,就凭你,区区大乘灵士,会点下三滥的招数,就以为能威胁我们这么多人,呸!”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瓮中捉鳖,到底是谁捉谁,阁下找死之前可要三思啊!”
“孤陋寡闻,只知道‘金木水火土’,没听过‘风雷光暗毒’,”原嵩恭敬地立在祁白玉身侧,给他递了杯茶,道,“少主莫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祁白玉见那茶杯似笑非笑,冷酷的目光自他面上扫过,用指尖轻点杯沿再一扫便打翻了,两根手指捏着他袖口揩干茶渍。原嵩的冷汗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少主说话时不算可怕,不说话时极其可怕,无形的威慑简直前所未见。
祁白玉示意了下,那挡道的十位黑袍者齐刷刷让道,甚至做了个请的手势。
境内外百余位强者怒气冲冲:“我们走!”
“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联手,还破不开这个光罩!”
风无声无息地在封闭空间内游走,朦胧白雾飘散开来,视线内一片迷茫,时不时传来咚地一声,以及尖叫声,随时都有人倒下,引得一阵骚动。
众人久攻不下,总算清醒这件宝物也用黑箱子装着,必定不逊色于五行灵珠那等天地至宝,以他们的本事就算能联手破开此光罩,在此之前可能会遭到伏击而死。
和族人一起来的到底还有个照应,而那些独自前来道贺的一旦倒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总算认真起来,动了杀心:“先拿下那小子!”
可他们回到大堂悄悄埋伏,矮身前行至大堂附近,却发现本该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见了踪影。
“他人呢?”
“对付你们,还用不着少主亲自盯着。”原嵩魂力传音震慑全场,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于白雾中穿行无阻,拍晕强者,以他们之肉身养少主之毒雾。
重越藏在暗处,并未动用灵力,尚且行动自如,心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样一逼,若有一条漏网之鱼,单凭一鱼之嘴都能昭告天下了……莫非,祁白玉本就没打算放人离开?”
光罩封锁了重府,内部整个乱了套,似乎处处都有人藏着,也似乎没有安稳的地方。
重越出不去,只得转回自己院子。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虫鸣般的声音,合上门扉,重越暗自奇怪,封闭的重府里毒雾弥漫连鸟叫都没有,哪来的虫鸣?
晕倒在屋里的老妪和小厮不见踪影,地上一滩黑水,上面凌乱地盖着三件粗布衣裳。
半根发钗融化在水中,正是这东西发出的呲呲之声。
给柳郁香跑腿的老妪!
发钗正是老妪头上的!
这衣裳分别是……
重越脑弦一紧,余光不小心瞥见地面上多出了一道人的影子。
窗边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月华照亮半张绝色面庞,影子被拉得老长。
祁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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