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下意识的,是偏向于弱势的那一方。
可徐婉萝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动不动就是“贱民”“打死”之类的话,听得人直皱眉。
蛇蝎心肠,无过于此。
那个拐了虎子的中年男人,原本倒也嘴硬。
就说看到夏草的弟弟在偏僻处玩耍,就想将人抱走,卖了拉倒,却不想很快就被人打昏了。
谢庭轩见过多少难缠的犯人,这些鬼话并不放在眼里。
就见他在那中年男人的肩膀处捏了一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中年男人疼的惨叫出声,连连求饶,哪里还敢再胡说八道。
这一下,就跟夏草的话对上了。
原来这中年男人,是林姨娘奶兄周海的一个远方亲戚,收了银子,将夏草的弟弟带走藏起来。
藏起来,只是第一步。
等收到通知了,就像这孩子远远发卖了。
夏草搂着弟弟,原本宝贝的不得了,闻言后怕又愤怒:“你说什么?卖了!林姨娘明明说只要我听她的话,事成之后就会将虎子还给我!”
中年男人疼的面无血色,心中一股邪火不敢冲在场的贵人们发,便恶狠狠的瞪着夏草:“还
给你?想得美!不但你弟弟事成之后要被卖了,连你也要一起发卖!你这姿色,勉强去得中等窑子,嘿......”
之后,便是夏草和中年男人狗咬狗。
又牵扯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
反正要总结,就是徐府的后院真是混乱到难以想象。
还有两人互相拉扯之间,频频出现的那个什么林姨娘,心思之深手段之毒,真是让人后脊发凉。
沈温良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徐婉萝:“萝表妹,真的是这样吗?”
“沈表哥,你听我解释......”徐婉萝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却被狠狠的推开。
有一个好事的世家夫人,对徐婉宁道:“原来你县主你,早就知道?”
徐婉宁淡淡一笑:“让夫人见笑了,家里一直不太平,我总是要防备几分,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个庶妹,手真的伸得这样长。”
家里不太平,多寻常的几个字。
却听得谢庭轩心头酸楚,更下定了要将人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决心。
不过他素来胸有城府,此时倒不曾让人看出端弥。
众人如今对徐婉宁,却真是同情不已。
原来一切都是徐婉萝自导自演,难怪嘉宁县主如此刚烈的性情。
家里有这样一个庶妹,还有那样一个心思不正的姨娘,一切都是自保。
忽的又想起来,嘉宁县主的娘可不正是康宁长公主。
徐家那位大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有意无意的,许多人的视线就集中在徐老夫人身上。
哎呦,这位之前说嘉宁县主什么来着,说这个孙女脾气不好人又骄纵,让大家见笑了。
今日她们,可真是看了好大一场笑话。
可笑话的可不是嘉宁县主,而是乌七八糟的徐府一家子。
徐老夫人臊的满脸通红。
她倒是想像江宁伯老夫人一样晕过去,又怕徐婉宁再弄出什么事来,又不敢晕了。
站在徐婉萝身边,一直安慰着她的,看上去良善纯真的李明蕊,此时便尴尬了起来。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她觉得众人看她的眼神,和看傻子似的。
徐婉宁也懒得问徐老夫人,将来如何处置林姨娘和徐婉萝。
她以前其实也能处置,只不过缺个正经的由头。
现在么,名正言顺。
回去后随便怎么折腾,满京城的人只有拍手称快的。
经此一事,林姨娘和徐婉萝,再无翻身余地。
而徐府,也休想再含糊其辞。
此事审问完,谢庭轩却并不就此收手。
他方才询问诸多下人,了解整件事的过程,其中有人无意中提起,有一个叫红杏的丫头,躲在湖边的假山那里,行踪诡秘。
还有人提起,一个婆子三番五次的,想要请徐婉宁去见江宁伯府世子夫人。
见面的地点,就在湖边。
看来今天不只是徐婉萝,还有另外一伙人,想要对徐婉宁不利。
谢庭轩今日才算真正认识到,徐婉宁在徐府的处境如何不容易,便是强行插手,也要将那潜在危险替她拔除了。
那叫做红杏的丫鬟,很快被带了来。
然后审问出来,原来她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嘉宁县主不久后会去湖边赏荷花,便起了歹心。
红杏本来是沈温良身边的贴身丫鬟。
后来做错了事撞到徐婉宁面前,被徐婉宁贬到了外院,此后一直怀恨在心,便想趁着今日府中忙乱,趁徐婉宁孤身一人,将人推入湖中。
周围的世家夫人们:“......”
原来还有这一出,看着江宁伯的眼神就不对了。
原来别人府里的丫鬟,胆子竟能大到这个地步,客人都敢下手。
以后自家儿女去外头做客,可得多派人手跟着。
谢庭轩面色一冷:“你如何会知道,嘉宁县主会孤身一人?”
他威压重重,便是江宁伯都不敢掠其锋芒,红杏瑟瑟发抖:“听......听来的,我听有人议论,说嘉宁县主约了沈世子在湖边见面,想也知道她会一个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最近总是被嬷嬷责罚,我就想着要不是嘉宁县主,我如今......我如今还是大丫鬟......”
徐婉宁已然知道谢庭轩要做什么。
她冷冷道:“我不曾约过沈温良,倒有一个婆子,三番五次的想请我去湖边。”
徐婉宁如今说话,简洁冷淡依旧。
但众人经过方才的事,如何会不信她。
步安歌便道:“我可以作证,那婆子虽然长相寻常,但我认得她长什么样。”
辅国公夫人便道:“可让我家歌儿做画寻人,她自小记性就颇好。”
“这么说,是有人暗中安排,想让嘉宁县主去湖边见沈家世孙?”有人分析道。
“对对对!如今想起来,可不是这样!”很快有人附和。
徐老夫人原本臊红的脸,此刻不禁发白。
她深恨江宁伯老夫人,此事竟安排的如此不周密,可要开口,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宁伯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虽然在府中不管事,但是一直都知道,妻子好像想让徐婉宁嫁给良哥儿。
可是嘉宁县主,近来对他们家以及良哥儿,都很是冷淡。
如果妻子在糊涂之下,做些什么别的事......
愤懑丢脸倏然就变成了心虚。
江宁伯就想让谢庭轩不再往深里调查此事。
理由倒也是现成的。
这是他的家事么。
再说了,今日还是妻子的寿辰。
老寿星还病着呢,可经不起折腾了。
谢庭轩都气笑了,嘉宁县主蒙受不白之冤,险些又被算计坠湖,是折腾?
满院宾客也心道,此事不查清,日后还是不要与江宁伯府有所来往了。
别人家贺寿,准备礼金就是了。
可是这一家,要命啊!
谢庭轩面不改色,红杏有谋害他人之嫌,正是调查此事的绝佳理由。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听徐婉宁道:“江宁伯方才斥责本县主的时候,可曾想过老寿星经不起折腾?”
江宁伯不满道:“县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家夫人好歹是你的长辈,今日之事,看在老夫的面上,就此......”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忽的住了口。
因为他像晚辈一样教训的少女,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把玩着:“你的面子,敢让它给么?”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缀明黄穗子,观之不似凡品。
李明蕊不解。
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江宁伯怎地像见鬼了一样。
然后,她便发现了那玉佩上,似乎雕刻龙纹。
龙纹乃皇室所有,便是徐婉宁贵为县主,若是用来,该是僭越才是。
徐婉宁手中所拿,乃是承乾帝之前赐她的盘龙玉佩。
为了让她可以自由进出宫门,也让她有个保底的东西,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这东西金贵。
徐婉宁素日都是收的妥妥当当。
只是今日不同,她带十三,又拿了玉佩,真是将自己武装到了极点。
用不用得上另说,不打无准备的仗么。
谢庭轩常在御前行走,如何认不出来这玉佩乃是陛下随身之物。
见此玉佩,便如面君。
英挺俊朗的青年,倏然单膝跪地:“谢庭轩,恭请陛下圣安。”
众人之中有眼力见的,便是不知玉佩来历,也明白它必然不同寻常,诚惶诚恐跟着跪了下来。
片刻之后,
整个院子黑压压一片,众人皆跪于地上。
徐婉萝是腿软直接跌倒的。
李明蕊则咬牙切齿,只觉屈辱到了极点,不过此刻并无人关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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