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伊万甚至没有经过什么思索,便是这样的应对,像是对此默认但又叫人觉得有些怪怪的:“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
他没有再说什么了。
对方不说话,俞雅也无话可说。伊万看上去像是默认了她不认可当年那场婚礼仪式的说法,但也有可能是懒得再说服她暗中憋着坏。等待了一会儿,还是无法捉摸住这个人的思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显露颓势是不明智的,那还不如维持着现在貌似势均力敌的情形,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切以低调为主。
俞雅在卡座上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喝咖啡喝光了人家两盒糖粉。伊万就坐在边上看着她,别的事没干,就是给把楼上咖啡厅的特色甜点给她挨个儿点了一份,都是双倍糖分。送上来的她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嗜糖的习惯一直没有变过。
截止这会儿,暗网上仍旧没有监控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俞雅的朋友发过来信,已经帮她在中欧的各大黑市上注意,有消息会直接通知她。
她用半上午构建了一个搜救网络,模拟现实地图,还原故事情节,顺便把自己搜索暗网与筛选信号的自动程序全甩了上去,连上小伙伴的平台之后,信息共享,把这当做一个游戏跟他们一起破解。她知道时间紧迫,李海涛失踪多加一分一秒都意味着无法预料的危险,但现在除了等待也没其他可以做的事。人生地步熟的,没有情报举步维艰。
中午与伊万一起吃了饭。煎土豆馅饼,烤土豆,烤肉串,罗宋汤,以及说是饮料更甚于酒的格瓦斯。典型俄罗斯西部风味的食物,受白俄影响比较深,对于土豆的爱趋向于狂热。
吃完饭伊万消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俞雅关注着她的网络,没怎么注意。她离开了大厅,到咖啡厅找了个靠里的卡座窝着,继续蹭人家的糖粉跟奶球喝咖啡提神。因为全神贯注泡在网上,所以她妈跟她联络的时候她被吓了个正着。
作为政府的网络安全专家,其实每天都闲出鸟。俞雅亲妈的技术在全世界都排得上位的,业内的人知道她转为红客后也没多少想不开来她面前玩自杀的蠢货。前几年政府对她监控得十分严格,上班时间也就看看新闻喝喝茶没什么上网自由。但鉴于她表现良好,改过真诚,且立有不少功劳——国家项目蹭了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且受到极高推崇,要不是“合约”一签二十年又有个黑底子没准她都能进华国科学院!亲妈今天例行到全世界各个地域溜哒巡逻了一圈,黑客界这么出名的事儿她怎么会不知道。
对,李海涛失踪事件已经成了黑客界最顶尖的人才的狂欢。事儿一不小心就闹大了。俞雅拉朋友,朋友再拉朋友,顶尖的人就那么几个,她构筑完搜救网络之后,连平台都有了,自然全凑上来了,大家心照不宣拿这玩意儿来做较量。
俞雅亲妈问到这玩意儿是女儿搞出来的,自然很好奇:“你干嘛呢?”
俞雅早年其实很不喜欢电脑,因为她妈是个随时随地无论你在电脑上干啥想找你就直接在你屏幕上拉文本当对话框出来吓你一跳的家伙。没有任何“墙”能挡得住她,不知**为何物,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典型,事实上她跟军人出身铁血纪律的亲爹俩人到底是怎么看对眼的,一直是俞雅很好奇的问题,更别提两人还正儿八经地领证结婚生了小孩,若非后来感情破裂分道扬镳俞雅还能见识到这俩怎么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定很神奇——总之,俞雅本来对于电子产品就很棘手,后来就是排斥,但有这么个妈,耳濡目染的不想学都被迫学了不少东西。再说了,高科技的便利性真的没话说,尝试过这种便利……算了,忍了。
俞雅的技术不说顶尖,但也不差。她构筑的防火墙在亲妈眼里就跟纸糊的一样,分分秒就捅破了,然后老样子,拉文本弹对话框。
俞雅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她计较:“丢了个人,猜是跟黑网有点关系,正找着呢。”
假设李海涛还活着,不能打草惊蛇致使匪徒撕票,这才是难点。整个网络与电信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在如此庞大的大海中筛选出一个位置特征的沙子,实在是不容易,更何况你还不能确定这粒沙子存在!如果假设他已经死了,那要找到他反而是简单事。
“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
俞雅知道亲妈问这问题不带任何好奇心,就跟问吃饭没吃了什么没啥两样,纯粹就是随口一问,所以她也懒得多说:“不重要,总之现在就是要找到人。”
亲妈也没问下去,只是道:“东欧那一带的黑市不是以贩卖武器跟人体器官出名的么,丢了人还想找回活的有点难啊。”
黑网其实就是网络黑市,每一个地带地下交易形成规模化的物品都不同。像是中欧就比较多的艺术品与古董交易,而南欧与中东一带就是毒-品与性服务。
“……难也得找。”俞雅很郁闷,“没准还活着呢。”
“成,我给你个小东西。”
她妈给她传过来一个工具,顺便帮她的平台加固了一下。俞雅打开工具发现功能俱全,入侵筛选搜索处理都有,还是傻瓜式自动化的,比她自己做的粗糙版要精细得多,毫不客气拿过来用了。于是一边关注着公共平台上的情报,一边跟人交流网络经验。
伊万回来在她旁边坐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就又转回了屏幕——数秒后,猛地抬头,眯着眼毫不掩饰用一种探究的视线盯着他。
这个男人手放在扶手上,托着下巴回看她。依然是一贯颓丧懒散的模样,神态带点轻慢,又百般寂寥的模样,眉眼俊美到极致。如果不是对这个人本能地带着审视与深窥,俞雅绝不能发现他这一离开与之前的区别。
……一滩死水从底部开始翻涌,不知名的温度开始加热它,于是就从深不见底的地方开始蒸腾出一种类似于恶意与狂热的秽物。
所以是什么勾起了他的兴趣?
俞雅从他身上窥探出不少信息,这些信息又杂乱又琐碎。气味,气味细微的不同。他没有离开酒店太远,大概只是回到了他的座驾上,然后一直在下达指令或者听取下属的回报……洗过一双手,没用洗手液消毒水之类的事物,但是清水冲洗的时间有些长,此刻的手指应该极为冰冷……一般人处在某种狂热的状态中时,保持镇定与冷静会用冷水洗脸,但伊万对自己有种极端的自信,那么只是洗手这种行为就能预示某种事物了……他得知了一件很惊奇的事物?或者是验证了某个很感兴趣的问题?这样东西必定是潜伏在他心头经年累月,才会叫他不自觉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俞雅最后抬头,跟伊万对视,视线在虚空中碰撞,彼此都不动声色。
然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后背顺着脊柱爬上来,就像被猎手盯紧的猎物一样,预知到危险临近甚至近在自己脖子上游走的一种可怖。
薛特!她感觉这个男人在反向解读自己!但他从哪里得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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