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能是什么,赵子登当然明白,自从太子大婚那日上了秦画的马车,后来两个人又约了很多回,京中都传赵小侯爷和长公主秦画有了首尾。
“你想什么呢,我们真的就是喝酒。”赵子登拍拍陈翰林的肩膀,知道好友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多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这名声,实在不必在意那些流言。”
实际上,那日他为宫装的秦画所惑,上了马车几乎做好引颈就戮的准备,然而秦画真的只是同他喝酒,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失落还是庆幸。不过两人都好酒,也都好酒量,在喝酒一途上倒是互相引为知己,在那之后又约了很多次酒。
秦画身为公主,就是养面首也无人说得什么,赵子登身为孤家寡人的侯爷,又无人说他,所以两个人从来不避人,也不在意外头的传言。
这一日,暖阳照得枝头新抽出的树叶水嫩油绿,江边的母鸡盯着江中划水的一溜小鸭,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正适合喝酒。
赵子登提着从陈翰林家顺来的那坛酒,骑马上了秦画的道观,秦画的道观修在山上,风景秀丽,背山临水,而且还有温泉,盛元帝当真是疼这个幼妹。
秦画准备出门打猎,赵子登打山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秦画,一身银色骑装勾勒出她的身形,比寻常姑娘更健康饱满。若以酒喻人,别的姑娘是果酒、米酒,秦画是烈酒,劲道、醇厚、火辣。
赵子登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在秦画看过来时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扬起手中的酒坛,“我带了好酒来!”
于是,秦画便就着那一身骑装,寻了观中修建的观景台,两人席地而坐,对饮对酌。
迎面是温柔俏皮的春风,耳里是清脆悦耳的鸟鸣,林间清泉叮咚,檐下春燕踟蹰。
因为兴致甚好,两人都喝醉了。
赵子登一觉醒来时,看天光已经是傍晚,陈翰林家的酒后劲儿太大,睡了一下午竟然还是有些疲乏,他穿好衣裳下床,门外守着的侍女立即端热水进来伺候。
“啊……怎么有点腰酸背痛的。”赵子登踢踢踏踏地活动筋骨。他惯来待人宽和,从不摆谱拿款,观里的下人们都不惧他,那侍女闻言掩唇一笑,接道:“那是因为侯爷您酒醉之后,非要表演举石锁给公主看,拦都拦不住。”
赵子登无语了,秦画那对石锁单个有百十来斤,他酒醉之后必然用力不当,一定很出丑……他很想问问秦画当时还清醒没,是不是笑死了,但张嘴几次也没好意思问出来。
侍女伺候赵子登洗漱完,见他犹自发呆,便提议道:“您要是疲累得很,不如去温泉汤池里泡一泡。”
秦画这道观只不过是打个道观的名头,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个温泉别院,里头的汤池分了男女,有时候太子妃夫妇也会来这里泡温泉。
春日里泡温泉,想想都很舒泰,赵子登一听十分意动,他对着道观很熟悉,也不必人引路,自个儿就往汤池走去。
汤池周围有高墙,但顶上是露天的,池子周围有许多布幔,加上晚间起了林雾,整个场景如梦似幻。
赵子登走进围墙,到了池子边上,他脱了外赏,忽然听得一阵水声,那声音不是水流自然流动,而是像有人在池子里撩水。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确然是在男子的汤池边上,但今日并未听说还有别的男客,于是便探头去看池子里的是谁。
只见夕阳的暖黄光晕笼罩着一个女子婀娜的侧影,她的长发湿透,披在肩膀和背上,衬得肌肤光泽如玉,秀颀的颈子下面是一对精致的锁骨,而锁骨下面……是使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赵子登情知自己不该看,但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似乎是察觉有人看她,那女子回过头来,只一眼,赵子登便知那是秦画。
“哗啦”一声,秦画面上虽没有受惊的神色,人却整个没入水中,水面上一时只剩下蒸腾的雾气,佳人再无踪影。
“公主,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赵子登结结巴巴地道完歉,转身往外头走。
赵子登没有听到秦画的回应,脚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头,自己的脚踝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拉住——那是秦画的手。
赵子登没忍住,回头看去,秦画以手趴在池子边上,乌黑的秀发上淋淋地往下滴水,那些水珠顺着她饱满圆润的曲线往下,往下……都在汤池的水中,在袅袅雾气中半遮半掩,极致诱人。
这确然是男池,只不过往日也只有最亲近的人用过,而且池子的水是活水,每次有人泡过之后都清理得很彻底。秦画今日嫌女池那边摆的几盆花木太味道太重,便临时换到了这边。
“嘘。”秦画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上忽然漾起一个狡黠而暧昧的笑容。
赵子登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秦画整个拉入了池子之中!
“公主……”
秦画脸上仍是那个笑意,赵子登喉头微动,心中犹如天人交战,秦画却不待他动作,手臂绕倒他脖子上,轻轻一揽,将赵子登拉了过去。
赵子登再也说不出话,灵与肉尽皆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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