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茹一到仙木堂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恰好撞见韩清澜从仙木堂出来,韩清澜知道她为何而来,故意压低声音,面色惊恐地道:“祖母在外头撞见父亲的外室拿咱们家的名号招摇撞骗,抓进府里来了。”
韩清茹当即汗如雨下,韩清澜又道:“说要乱棍打死,一张草席卷出去扔乱葬岗。”
“妹妹改日再来请安。”韩清澜欣赏了两眼韩清茹的惊慌绝望,心头暗自爽着回去了。
仙木堂的正房里,韩老夫人端坐上首,郑春晗坐在一旁,张玉莲则跪在青石地面上。
张玉莲身边的人还算机灵,早有人悄悄去给韩怀远报了信,韩老夫人前脚进了仙木堂,韩怀远后脚就跟了回来。
张玉莲一早就眼中有泪,此时见韩怀远回来了,越发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然而因为郑春晗就坐在韩老夫人身旁,韩怀远一进屋就看到她坐在那里垂头不语,脸上没有一点愤怒和生气,但满脸都是灰心失意,韩怀远顿时内疚极了,看都没看张玉莲一眼,自己跪下,“母亲息怒,夫人息怒。”
“哎哟。”张玉莲小声地惨叫了一声,想吸引韩怀远的注意,勾起他的怜惜和内疚。
韩怀远刚要转头,就见郑春晗拿帕子捂脸哭起来,他顿时十分不安,韩老夫人一见这情形,脸上的怒气愈加勃然,随手端起旁边的茶杯扔过去,“混账,这是怎么回事儿?”
“都是儿子的错。”韩怀远对着韩老夫人磕个头,说起了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
那时韩怀远同常正业两个都是无甚大志的贵族子弟,平日里常来常往,有一回常正业说京里新来个戏曲班,里头的花旦唱腔极好,邀请韩怀远一起去听戏。
韩怀远去听了两回,果然唱腔清丽婉转,身段也妩媚风流,打赏银子便给得格外多。
他们这样的身份,戏班的班主自然极力巴结,就送那花旦过来陪酒,也不知那回怎么的,韩怀远醉得稀里糊涂,一觉醒来,竟是和那花旦共枕在床。
那花旦便是张玉莲,张玉莲哭哭啼啼,说自己是清伶人,昨夜是韩怀远力大她敌不过,才被夺了清白。
常正业和班主也证明张玉莲是清白之身,但以韩家的门第规矩,张玉莲连做婢女都不够格,且那时陈氏正怀着韩清澜,韩怀远便替张玉莲赎身,赔了她一大笔银子。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断了,但是两个月后张玉莲发现有孕在身,又回来找韩怀远,韩怀远只得置了宅子,将她母女两个养起来。
韩怀远不敢提韩清茹是外室女,将怀孕生子这一截掐去了。
韩老夫人听完之后面沉似水,那常正业在勋爵人家出了名的喜好酒色,瞧着地上跪着的妇人的容貌身段,是不是清白的,难说的很。儿媳妇刚成亲不久就遇到这种事,肯定心中十分委屈,想来她身为新妇不好说什么,韩老妇人便做主道:“家有家规,这妇人来历不明,又在外冒充韩家女眷,我断然容不得她,只念着跟了你这么多年,给一笔银子打发出京城,以后不许再来往。”
张玉莲一听心头就急了,却见韩怀远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心头骂一句没用,自己先给韩老夫人磕了个头:“老夫人,夫人,妾身曾经为韩家生养过。”
“你……”韩怀远一惊,小女儿如今名声本来就不大好了,如果被牵扯出室外女,以后如何自处?
“只是那孩儿福薄,早早就没了。”却听张玉莲情真意切,声泪俱下:“玉莲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奢求什么,只求在韩家做个洒扫婢女,得一安身之所,日日为那早去的孩儿念经祈福就好。”
韩老夫人愣了一下,道:“此事当真?”
韩怀远怔然片刻,见张玉莲一双泪眼望着他,连忙点了头。
韩老夫人皱起眉头,她本不是心硬之人,这下倒是有些犹豫。
郑春晗成亲以前就从韩清澜那里知晓内情,此时见状,便红着眼眶,柔声道:“依我看,就留下来,到底服侍了老爷这么多年。”
郑春晗想起韩清澜说的话,留在府里放在眼皮子底下,强过放她在外头作妖,一想到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继女安排的,心头就对她生出些敬畏之心。
韩老夫人和韩怀远见郑春晗如此大度,越发觉得对不住她。
……
“张……张姑娘。”丫头银杏行了个礼,躬身道:“以后由奴才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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