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种马文原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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琯琯和小鱼最先走,雪莲落在最后,快到门口的时候,忽地回头,握住手里的卖身契,跪下用力给沈容磕了三个响头,喊出了沈容还未出嫁时的称呼:“小姐大恩,奴婢没齿难忘,以后每日当沐浴更衣,敬香祈福,求菩萨保佑小姐顺顺当当,平安喜乐!”

“多谢,你也多保重。”沈容伸手扶起了她,“回去,以后改改这性子,别太争强好胜,掐尖冒头了了。”

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希望雪莲能听得进去。

“嗯。”雪莲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回头,伤心地走了。

最后只剩一个香儿还在这里。沈容看着她,笑道:“香儿姑娘要帮我收拾吗?”

香儿皱着眉,似是不甘心地问沈容:“你就这么容易放过司马冲天?”

沈容瞥了她一眼,非常不走心地劝道:“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放过不放过,香儿啊,我知道你还在生天哥的气,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气也该消了,既然无处可去,就好好跟天哥过日子,等有了孩子,这日子就踏实了。”

提起孩子儿子,沈容不由皱眉,心底闪过一团疑云。司马冲天身体好好的,琯琯、小鱼、雪莲也都是正值妙龄的女子,身体也没问题,她们三都进司马家半年左右了,怎么就没一个人传出喜讯呢?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原著里,这三人可都是有孩子的,不起眼的小鱼甚至生了两子一女,把原主和身份高贵的小郡主都给比了下去。

罢了,她都要摆脱掉司马冲天了,管她们有没有孩子呢,没孩子更好,正好让司马冲天绝后。

“什么孩子,他配吗?”香儿发出尖锐的笑,目光落到沈容身上,眼底都是嘲讽和鄙夷,“你可真是懦弱,永远都这么软弱无能,难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现在更是连正妻的位置都守不住,窝囊!”

字字诛心,若是原主听到还不得气得暴跳如雷。沈容拉下脸,指着门口说:“司马冲天还没签和离书,我还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这里以后都不欢迎你,你出去!”

香儿一甩衣袖,将那对银镯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转身就走:“你当我稀罕!”

雪雪看到这一幕,气得脖子都红了:“这个女人当她是谁?夫人还没走呢,她就变脸,不行,我要给她好看……”

眯起眼瞥了一眼香儿离去的背影,沈容拦住了她:“不必理这种疯子,银镯子她不要正好,你跟思思一人一个,便是用不上,压在箱子里,缺钱的时候也可以变卖典当了应急。”

雪雪捡起银镯子抱怨:“夫人就是太好说话,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咱们一脚。”

“你都说是阿猫阿狗了,犯的着跟畜生生气吗?”沈容反问。

这个比喻惹得雪雪转怒为笑:“夫人真厉害,骂人不带脏字。”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把嫁妆清点好,若是有不对的,你去找康伯。”沈容打了个哈欠,“嫁妆的事就交给你了。”

雪雪忠心护主,脾气比较暴躁,若是司马冲天想贪她的嫁妆,让雪雪去打头阵再合适不过。这个时候,她还不宜跟司马冲天撕破脸面,就让她唱白脸,让雪雪唱红脸呗。

果然,雪雪得了沈容的吩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午饭都没吃,花了大半天,把沈容的嫁妆整理了出来,最后发现布料、首饰还有压箱底的两百两银子都在,唯有一副魏晋时期的古画和一只天青釉的古董花瓶不见了踪迹。

这两样东西都是沈母的陪嫁,沈容出嫁时,她又送给了沈容。盛世古董,如今太平盛世,这种年代比较久远,又保存完好的古董很受文人墨客的喜爱,稀有的甚至有价无市。

雪雪一瞧不见了,马上去找了康伯:“这可是我们家老夫人祖传下来的宝贝,我家小姐嫁人时,老夫人送给她压箱底的。康伯,这宝贝要是找不到,那你就等我家老爷来了京城,把你们告到府衙去,你就等着吃官司!”

因为司马冲天要跟沈容和离的事,雪雪极为不待见司马家的人,说话也是非常的不客气。

民怕见官,尤其是这事是他们理亏,便是闹到官府,也要判他们还嫁妆,康伯头大不已,忙安抚雪雪:“我再找找,你别着急,一定能找到的。”

找得到才怪了,那只古董花瓶还好,只是被司马冲天当了,只要舍得花银子,就能弄回来,可那副画却已经被司马冲天拿去送了小郡主,博佳人欢心,怎么可能要得回来。

康伯急得满头大汗,赶紧将这事告诉了司马冲天。

司马冲天没料到沈容会查得这么仔细,心里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

他来到主屋找沈容:“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沈容打了个哈欠:“我这身子骨不好,没精神,都是雪雪和思思在收拾整理。当初我出嫁时,就是我娘手把手教雪雪整理的,以后也让她去跟我爹娘交代。”

沈容一副甩手掌柜,万事不管的模样,让司马冲天气结。

他也摸不清楚,沈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咳了一声说:“那副魏晋时期的画没找到,或许是丢了,也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这可怎么办?”

“画?魏晋时期的那副画?”沈容蹭地站了起来,不安地在室内踱来踱去,不停地捶手,“这可如何是好,那幅画是我爹最喜欢的,当初若非我娘执意要让我带走,我还不肯。等我爹来了京城,他一定会查看,若是找不到,这麻烦可就大了。哎,天哥,你再派人找找,一定要找到,不然到时候我都拦不住我爹。”

沈父还真是好使,搬出他来,司马冲天顿时歇了赖账的心思,也不知他究竟想了什么办法,总之第二天,画和古董花瓶都找回来了。

清点完了嫁妆,两人去官府登记,办了和离。

沈容就揣着热乎乎的和离书,带着嫁妆和雪雪、思思搬走了。

临走时,雪莲三人都出来送沈容,雪莲给沈容熬夜做了两双鞋子,她的针线活很扎实,鞋子做得好看穿着又合脚。小鱼送了沈容一坛子她老家做的腌菜,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独在风味比较独特开胃。琯琯送了沈容一把自己做的团扇,精美极了。

谢过她们,沈容坐上马车搬家了。

其实搬得也不远,离司马冲天现在的府邸也就三条街。这是司马冲天替沈容租的一处一进的院子,沈容只带了雪雪和思思,司马冲天不放心,给她找了个驼背的江湖中人帮忙看门。

下了马车,他指着院子介绍:“阿容,你们就主仆三人,住这一进的院子正合适,若是太大我怕你会害怕。这是正房,这是耳房,还带了一间厢房,再过来是厨房……”

就没见人把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舍不得花钱还要充面子。沈容偷偷撇了撇嘴,脸上却是一副感激的傻白甜模样:“天哥,还是你想得周道。咱们就三个人,加上看门的洪叔,这也足够了,再大住不了不说,还要辛苦打扫。我看这房子就很好,院子蛮宽敞的,等来年春天,天气暖和了,我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等到夏天,满院子都是漂亮的花儿!”

“好,那我给你留意一下有没有稀奇的种子。”司马冲天抬头看了一眼天,“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当值了,有事你让洪叔去找我,我不在就找康伯。”

“嗯,我送你。”沈容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了门。转身就回到房里,换了身朴素的衣服,再让雪雪备了一份礼物,“走,我要去拜访张老太太。”

——

沈容一般都是上午去拜访张老太太,这过了下午还是头一遭。

张老太太刚睡醒,人还有点乏,软绵绵地倚在榻上,瞥了一眼外头火辣辣的阳光,她招呼沈容坐下,又让下人去端了一盘冰镇过的西瓜进来:“外头热,你吃点西瓜解解暑。”

“谢谢老太太。”沈容拿着手绢擦了擦汗,接过一片西瓜,啃了下去,冰冰凉凉甜甜的,非常舒服,确实是夏天解暑的好东西。

因为天气热,张老太太也没做东西的心思,沈容就陪着她窝在房里聊天说话。

一聊就是一下午,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沈容站了起来,对张老太太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老太太,改天我再来看你。”

张老太太跟着站了起来,让下人去给沈容拿一只西瓜过来,让她带回去晚上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吃。

“谢谢老太太,挑个小的,太大的吃不完,浪费了。”沈容也不跟张老太太客气,欢喜地应了。

张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什么人少?你家里人比我这儿还多,冬梅,挑个大的,最大的那个。”

“老太太,真不用,小的就行,大的吃不完。”沈容赶紧阻止她。

张老太太听出了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家里那几个惹你了?”

“没有的事。”沈容连忙否决。

旁边的雪雪一直替沈容委屈呢,见她否认,忍不住说道:“老太太,我们家夫人,不,小姐和离了!”

“什么?和离,怎么回事?”张老太太忙把沈容拉了回去,“你先别走,好好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前几天你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呀。”

沈容垂着头,苦笑着跟她进了屋,坐到榻上,吸了吸鼻子,默默垂泪。

张老太太瞧得那个着急,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闺女啊,听我的,别哭,好好跟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沈容擦了擦眼,抽泣着说:“我夫君他……”

沈容把司马冲天的那副说辞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张老太太听后,急得直骂司马冲天不像话,又嗔了沈容一眼:“你这孩子也是老实,怎么就这样答应了和离呢?你知不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你以后咋办啊。”

“天哥说,等过了这一关就接我回去。”沈容故意抛出这一句,激起张老太太对司马冲天的反感。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生气:“回去?回去做什么?你这傻闺女,他肯定是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你回去也只有挨磋磨的份儿。不行,我得给你想想办法。”

沈容在心里向张老太太说了一声抱歉,站起来说:“老太太,你别替我着急了,我爹年后就上京城了,大不了我跟他回去就是。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诶,我让管家安排人送你。”张老太太也不方便留沈容,只好让人把她送了回去,并记住了她新家的地址。

到了晚间,张衡回去后就发现,今天他家老娘非常不开心,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坐在院子里,一边摇扇子一边叹气,短短半刻钟,她就叹了不下十次气。

张衡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到旁边,接过丫鬟手里的蒲扇,让她们下去,自己替老娘打扇,然后问道:“娘,遇到什么难题了,说给儿子听听,儿子帮你想办法。”

张老太太眼睛一亮,兴奋得一拍大腿:“对哦,你不是号称足智多谋吗?衡儿,你帮娘分析,有没有办法帮阿容。就是阿容的丈夫……”

“娘是说,司马冲天酒后不小心轻薄了一名官宦人家的姑娘,对方要他负责,否则就要告官,于是司马冲天就与沈容合计,和离了娶那姑娘?”张衡眯起眼,慢悠悠地将中心意思提炼了出来。

张老太太说:“对,就这么回事。你得帮帮沈容,人好好的夫妻俩,就这样被拆散了,作孽啊!”

张衡很干脆同意了:“行,让我想想办法。”

张老太太高兴地拍了拍他的手:“这就对了,阿容那孩子跟我投缘,她在这京城举目无亲的,咱们得帮帮她。”

她只顾着高兴,全然没留意到张衡嘴角那抹讥诮的笑。

官家小姐,赖上个不入流的八品武官,这么荒谬的事,也就这些深闺妇人会相信!

他倒要看看,这司马冲天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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