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天捏了捏沈容的脸:“就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把夫君往外推!”
沈容娇嗔了他一眼:“我还不是想姐妹们和和睦睦的,天哥你快去,我跟香儿妹妹说点咱们女人家的事!”
司马冲天估摸着她是要跟香儿探讨生子秘诀,笑着站了起来:“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现在我倒成了外人。”
说这话时,他深深地看了香儿一眼,可惜香儿全程像个闷葫芦,走进来,始终没拿正眼瞥他一下。
司马冲天也很烦躁,这都多久了,香儿还生他的气,不管他私底下怎么哄,都一直拿冷脸对他。他也有些不耐烦了,现在香儿已经被神医谷放弃了,价值远远不如以前大,还天天使小性子,比沈容这个正室的脾气都大。时间长了,司马冲天也失去了耐性,尤其是来了京城之后,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他的权利欲急剧膨胀,短期内哪还有心思花在儿女情长上。
瞧见他眼底的阴鸷,沈容站了起来,亲自把他送到大门外,低语:“香儿妹妹年纪小,单纯,眼底容不得沙子,但她为了你放弃了师门,这份心意,哪怕是我也及不上的。你再多给她一点时间,慢慢的,她就会想通了。”
司马冲天握住沈容的手,感激地看着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人,我一定会给你挣一顶凤冠霞帔,让你做个人人尊敬的浩命夫人!”
“夫君……”沈容动容,语带哽咽地看着他,美目里满是司马冲天的影子。
被自己的老婆这么看着,哪个男人会没点绮思。司马冲天将沈容往怀里一拉,就要去吻她。
沈容赶紧推开了他,着急地四周望了一圈,嗔怪道:“哎呀,这在外面,被人看了去多不好,我不理你了!”
她赶紧借机摆脱了司马冲天,故作娇羞地跑回了屋。
屋子里雪雪和思思都不见了,只有香儿坐在桌子前,将一壶开水倒在了杯子里降温,听到脚步声,她头都没抬,把放凉了的杯子递到沈容面前:“伸手,洗洗脏东西!”
沈容诧异地看着她。
香儿一手拿杯子,一手抓住沈容的左手腕,将温水倒了过来,泼了沈容一手。
沈容拧着眉盯着她瞅了几眼,脸上那副温和的面具消失,审视的打量着香儿。香儿说她左手脏,而从香儿进来为止,只有司马冲天抓过她几次左手。她这是嫌司马冲天脏。
一个为了司马冲天不顾一切,背弃师门的女子的话可信吗?
香儿没理会沈容打量的目光,把杯子一放,然后掏出手帕,帮沈容擦干净了手,这才抬起眼,正面迎上沈容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沈容不做声,她不可能就因为香儿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把一切和盘托出,要这么容易就轻信一个人,她坟头上的青草都长老高了。
抽回手,沈容笑盈盈地说:“香儿妹妹,别胡思乱想,天黑了,回去睡,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香儿要紧下唇,仰起小脸,定定地看着沈容:“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一样是从地狱回来寻仇的,你不甘心你的儿子和女儿都死了,我也一样,我比你活该,我为了司马冲天这个贱人背叛了师门,害死了师傅,结果呢?呵呵,这都是我的报应!”
沈容听得心头一惊,赶紧跑过去关上了门,把她拉到内室,压低声音:“香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不许再乱说了,知道吗?”
香儿勾起狰狞的笑,偏头打量着沈容:“你不必瞒我,我观察你很久了。上辈子,司马冲天一去睡别的女人,你就生病,哀哀怨怨的,一脸的愁容,像是要被风刮走一样。现在,你千方百计不想让司马冲天睡你,还拉我出来给你作证。”
沈容仍旧不改口:“香儿,你想差了,我现在的身子骨不好。万一怀上了孩子又流掉了怎么办?我是为了长远着想,希望养好身体,再好好给天哥生个孩子。”
沈容脸上的笑容太温柔,太真挚,一点都不掺假,香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她是从四十多的年纪重生回来的,而现在她才十几岁,这中间隔了三十来年,许多记忆都模糊了。
上辈子,临到老的时候,关于十几岁的事情她唯一记忆尤深的就那几件让她刻骨铭心,让她日日夜夜后悔不已的事。对沈容,她的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年老色衰之后跟她一样可怜,不,比她还可怜。她还可以说是自作自受,背叛师门,害死抚养她长大的师傅,再凄惨的下场是活该。沈容做错了什么?好好的正室夫人,最后被司马冲天弄了九个女人回来,跟她平起平坐,妻不妻,妾不妾的,丈夫没了,体面没了,孩子也没了。
这个女人比她还柔弱,身体不好,性子也软,没脾气,对司徒冲天死心塌地的,她要真回来了,哪会把司徒冲天往别的女人房里推!
看到香儿的眼神开始动摇,沈容就知道,她已经对她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沈容加了一把火:“香儿,我知道,你怨天哥跟雪莲在一起,觉得是他骗了你,但你放眼看看,这周围有几个男人不是娇妻美妾的,家里只有一个妻子的,大多都是贫苦人家。天哥人中龙凤,又岂是你我能独占的,我知道你难过,我当初在神医谷的时候也很难过,但再难过都得过去,往前看,你说是不是?”
“你……”香儿气得瞪了沈容一眼:“无药可救!”
她失望地垮下了肩,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沈容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叹了口气,面含忧色。
她就说嘛,这个香儿怎么跟书中描述的不一样,原来是重生了,难怪现在对司徒冲天不假辞色。而且瞧她那样子,似乎临老了,也发生了什么事,恨上了司徒冲天。
可惜了,书里只描写到了司徒冲天做了盟主,娶了小郡主,成为人生赢家,就此终结,而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有她和两个孩子的命运,并没有香儿年老色衰后的结局。
不知道香儿为何恨司马冲天,她就无从下手。
思忖一会儿,沈容问系统:怎么有个重生者?这书里还有超脱原著控制的人吗?
系统:这个无可奉告,宿主,我只能告诉你,除了你,没有其他非土著。
沈容明白了:香儿虽然是重生的,但她也是剧情里的人物,所以也算土著。
系统嘿嘿笑了笑:没错,恭喜宿主,遇到一个天然的盟友,她也恨司马冲天,你怎么不跟她合作?
沈容那斜眼对它:没看香儿情绪都快控制不住了吗?她这么恨司马冲天,却没动手弄死司马冲天,估计她手里也没什么无色无味,让人不易察觉的剧毒。她就这一个特长,现在连这优势都没了,你说我跟她合作图什么?她能帮我做什么?
关键是,情绪不稳定,不冷静的合作者,很可能是猪队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暴露了,还把她给扯了出来。她现在已经成为司马冲天极为信任的人,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把司马冲天引过去自己作死,又何必冒险跟香儿合作。
知道香儿是重生者后,沈容更加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尽量维持原主温柔、无害,甚至是有些怯懦的人设,免得引起香儿的怀疑。
同时,她还以担忧香儿为名,让雪雪稍微留意她的举动。
好在接下来一阵子,香儿大多数时候都闭门不出,没惹什么乱摊子。而司马冲天那里,经过详细周密的调查,他们也锁定了一个人下手,那就是宁王最重要的谋士,出生贫寒农家的谋士张衡。
张衡出自岭南,从小酷爱读书,但因为家贫,只上了几年私塾,成年后周游四方,后在西北偶遇宁王。宁王折服起才学谋略,聘为谋士,后随宁王回京。
张衡自小丧父,是母亲守寡养蚕纺丝将他养大。得宁王器重后,他便将在老家的母亲接到了京城奉养,极其孝顺,每日都要回家陪母亲用饭,亲手给母亲洗脚捶肩。
调查到这一点后,司马冲天就把主意打到了张衡母亲的头上。若是能“救”这么一个老太太,以后张衡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再想进入宁王府中,岂不是易如反掌。
而张老太太每月初一到会到城外的平安寺上香祈福的习惯给了司马冲天极好的机会。不过鉴于上次在宁王府门口闹了笑话这事,他怕有疏漏的地方,将计划全盘托出,告诉了沈容。
沈容听后,不赞同地拧起了眉:“张老太太年事已高,禁不起吓,万一有个好歹,张衡肯定会誓死追究,万一哪天查出来,这是跟张衡结死仇了!”
这家伙也是真狠,竟拿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下手,沈容心里鄙夷极了。这个主意是她给司马冲天出的,万一这个老太太有个好歹,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否则她才懒得插一脚呢!
司马冲天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他问沈容:“那夫人有什么好主意?”
沈容莞尔一笑,指着自己说:“这个时候就该我出马了啊!官场中有夫人外交一说,你可别小瞧女人们的感情和各种小八卦,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学问,能透露不少消息的。”
“夫人准备怎么做?”司马冲天问沈容。
沈容说:“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初一的时候,我也去平安寺上香祈福,再跟张老太太来个偶遇!”
“那还要对张老太太那边动手吗?”司马冲天问沈容。
沈容连忙摇头:“不用,你正要动手,就把咱们马车弄得不那么结实,最好在半路上就坏了,赶不了路!”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蹭张老太太的马车了。
司马冲天明白了沈容的意思:“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初一那天。沈容卡好时间,比张老太太早一会儿出门。平安寺并不是什么名寺,所以香火并不是很鼎盛。
快到寺门口时,沈容的马车就出了事,断了一根梁,拉不走了,停在了路中间,车夫下去想办法修,但没有工具,没有木材的,一时半会儿他也没办法。
在烈日下等了半刻钟,车厢里闷得慌,雪雪拉着沈容说:“夫人,咱们到树荫下乘乘凉。”
“好。”沈容见后面终于出现了张家的马车,遂即扶着雪雪踩着马凳下车,快踩到地面时,她脚下一滑,忽地摔了下去。
雪雪吓得尖叫起来:“夫人,夫人……”
正好张家马车过来,她赶紧扶着沈容的肩,费力地招手:“求求你们,帮帮忙,我家夫人晕过去了!”
马车停了下来,张老太太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忙吩咐婢女去帮雪雪,把沈容扶上马车。
这个点离寺庙很近了,就几里地,回城却要走二三十里。于是张老太太把沈容带去平安寺。
沈容醒来的时候,鼻端是清幽的檀香味,屋子里很清凉,雪雪就守在她身边,瞧她醒来,马上凑了过去:“夫人,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沈容揉了揉眼睛,问道:“我怎么啦?”
“夫人,你中暑了,多亏了张老太太,她……”雪雪把张老太太的“救命之恩”说了一遍。
沈容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说:“那我得去好好谢谢张老太太。”
“是该谢谢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雪雪扶着沈容起来,领着她在平安寺转了一圈,最后在后殿遇到了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正跟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师用闽南话讨论佛法,沈容走过去,朝他们福了福身,然后一口地道的粤语吐了出来。
惊得张老太太讶异地看着沈容,高兴地说:“夫人也是岭南人?”
沈容含笑说:“家母是岭南人,从小在家都喜欢教我说广府白话。”
这个年代,因为交通不便利,经济不发达,人口迁徙非常困难,能在京城遇到几个老乡,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尤其是张老太太年纪大了,一辈子都居住于岭南,只会老家方言,来了京城之后,她说的话别人几乎都听不懂,虽然儿子孝顺,但儿子也很忙,她其实挺孤独的,见沈容听得懂她的话,顿时拉着沈容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两人从岭南的美食追忆到岭南冬天温暖的气候。
等回去的时候,张老太太邀了沈容坐她的马车,两人相谈甚欢,临分开时,两人还约好一起做岭南特色点心合桃酥。
沈容谢过张老太太,高兴地跟她道了别。以后有了张老太太这个挡箭牌,她便能正大光明地经常出门,也不用担心会引起司马冲天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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