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央想起自己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刺猬爱上兔子,为了拥抱兔子,刺猬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她定定看着上方宁钰谦通红的脸,宁钰谦很好,只是不懂的要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于是将别人扎得生疼。
可是刺猬拔刺,也会疼啊。
“宁钰谦。”阮央将那本蓝皮子书合上,推到了床里侧,问:“你是不是很怕我走?”
他没说话,只是眼眶红了一点,眼里的血丝还没散去,这样子有些可怖。
阮央又问:“那如果我非要走呢?”
阮央的腰被他死死掐住,腰侧有些疼,他哑声道:“不走好不好?”
“宁钰谦。”阮央认真道:“你后宫有很多人,再加上你以后还要选秀的,后宫里面还会有更多的人。”她目光清亮的看着他,解释道:“我争不过她们的,等我老了、没这么好看了,你就会喜欢别人的。”
宁钰谦哑然,选秀并非他本意,可历代帝王都是如此,从未有人打破过规矩。
“你瞧,宁钰谦,你一句话就能困住我,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阮央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印子给他看,“我们力量相差过于悬殊,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连自己都护不好。”
“我……”
阮央打断他:“而且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宁钰谦,你清醒一点,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再喜欢她,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多可笑,最应该多情的帝王,却偏偏是个痴情种子。
于是阮央笑了,她第一次学着这样笑,尽量看起来优雅一点,她又道:“宁钰谦,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央儿……”他张了张嘴,眉头紧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
“誓言有什么用?”阮央挑眉:“宁钰谦,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一辈子都被关在这个小地方,为了权利蒙蔽自己的心。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可能都用来陪着你的。”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好不好?”他看着她,却又看不懂她。这是阮央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直白坦荡的将这些说给他听。
他追逐半生的权利、地位,原来在阮央眼里,一文不值。
“你能陪我做什么?”阮央反问,直言不讳道:“宁钰谦,在我眼里,你除了是个皇帝,有些权利之外,其实真的一无是处。”
宁钰谦噎住。
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无是处了。可他骑马射箭、行兵布阵样样精通,熟读各类典籍,写的一手好字,甚至玩得了人心。
这样的他,在阮央眼里,一无是处?
“央儿。”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身下这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道:“我不选秀,也不要后宫里的这些人,把你哥哥放了给你做靠山好不好?”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阮央似乎毫不意外,她只是冷静道:“他不是我哥哥,我在这里,只有我自己。”
宁钰谦皱眉,还在想着话来拆阮央的话。
阮央问:“血契快要失效了对不对?”
“你怎知……”
宁钰谦脸色有几分慌乱,阮央见此也猜到了几分,大概是血契快失效了,宁钰谦才会怕她消失,将她关了起来,每天不论忙到多晚都跑过来看她。
“所以我快走了。”阮央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
宁钰谦有几分挫败,从没人能延续血契的,血契失效了,也就是真的失效了。阮驰写的那些,除了能摆他一道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心头血,剜下来多疼。如果真能留住她,宁钰谦倒不在乎,可他留不住。
阮央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起身。她坐在床沿,侧眸看他,道:“宁钰谦,如果我要走,你能留住我吗?”
他原本红着的脸煞时惨白,一向有些凶狠的眼睛也湿了一点。
半晌后,他低声道:“不能。”
玄门之术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真正会这些的人,世间都没有几个。
他低着头,有几分沮丧,阮央凑到他眼前,道:“宁钰谦,既然我都要走了,那你开开心心的送我好不好?”
宁钰谦眸光煞时冷了下来,送她走?开开心心的?
怎么可能。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可是我们也是真的不能在一起。”阮央捧住他的右手,指尖碰了碰他手心处的烧伤痕迹,她抬眸道:“宁钰谦,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她根本不懂他。
她说他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最不懂的,其实是她自己。因为单纯,所以才能对着“喜欢”的他说出这些话来,也因为单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他看着手心上的小手,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好。”我开开心心,送你走。
诚然他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可她不愿。
她不愿意,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阮央主动抱了抱他,甚至在他脸上亲了亲。她弯着眼睛冲他笑,眼里干干净净的,像是盛了一河的星星。
他动了动指尖,寒意自心底传来。原本因为见着她而跳的心,一下子平稳下来。
他面前的小姑娘,身体瘫软在了床上。
血契解开了。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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