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凤凰木基本都开过了,地上时常有仆役清扫,故而姜宓找了半天,也才拾的两三朵。
但她不慌不忙,时往前走几步,时又仰头后退,似乎在看树冠。
冷不丁——
“呀,对不住。”
她惊呼一声,宛如受惊的小兔子,不小心撞到了人,连忙慌乱后退。
莫大儒皱起眉头,正想发火,但见眼前的小妇人眉目娇弱,身姿楚楚,那点火气瞬间就消了。
“看着点路。”莫大儒挥袖道。
姜宓怯懦点头,她余光瞥见谷卿闵已经近了,距离这边不过两三丈远。
她小心翼翼抿了抿嘴角,指着莫大儒脚边一方白兰花玉佩问:“大人,您的佩饰掉了。”
莫大儒低头捡起白玉兰佩,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不是我的。”
姜宓愣了下,接过那白玉兰佩:“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指不定是府里谁落下的。”
莫大儒点了点头,对姜宓甚是有礼地拱了下手,随即迎向了谷卿闵。
姜宓捏着白玉兰佩转身,恰同谷卿闵视线撞上。
谷卿闵眼瞳骤然一缩,姜宓朝他扬了下手里的白玉兰佩,眼眸微弯地笑了。
刚才的一幕,谷卿闵看的清清楚楚,他从来不知道姜宓和莫大儒之间,瞧着竟是十分相熟的。
莫大儒背负双手,朝谷卿闵点头:“走。”
谷卿闵回不过神来,视野发黑,浑身冷汗涔涔。
他不敢去想,要是莫大儒晓得,掌上明珠莫如意的玉兰花蕊佩在姜宓手里,他会是何种下场。
他压根就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
姜宓歪头,眼瞳黑浚浚的,仿佛漂亮的黑曜石。
她隐晦的朝谷卿闵比了个“二”的手势,表示五日之期还有两天。
谷卿闵倒抽冷气,僵硬转身,跟在莫大儒身后,脚步虚浮地走出商府。
姜宓看着谷卿闵离开,嘴角上翘,白嫩小脸上就带出笑意来。
总归谷卿闵吃瘪不好过了,她就高兴。
那小模样,娇娇软软中带出一点小心机小坏,迥异于平时在商家两兄弟面前的温顺,瞧着更鲜活灵动。
绾着妇人发髻,眉目却带着青杏般涩意的姑娘,轻哼两声,转着手里的凤凰木花,一回头,就撞进冷硬的怀抱里。
鼻端熟悉的雪松冷香,让姜宓头皮发麻,浑身发憷。
她蹬蹬后退,飞快将脸上表情藏好,偷瞄了商珥两眼,细声细气的道:“打扰到殷大人了,我这就退下。”
她还来不及离开,商殷拿过她手里的白玉兰花佩。
他看了两眼,浅棕色的眼瞳,鎏金波动,仿佛一应秘密在他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姜宓大气不敢出,生怕商殷问东问西,一个不好,她就露了马脚。
商殷将白玉兰花佩扔还给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旋身回了书房。
姜宓心惴惴,捏紧白玉兰花佩,匆匆跑了。
商殷侧目,见那抹鹅黄的裙裾翻飞,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揉了揉眉心,问长随:“方圆,谷卿闵说的那信物找到了么?”
方圆摇头:“不曾。”
商殷薄唇轻抿,考虑了好一会才说:“水流渊那边多差个人看着,再有昨晚的事发生,你就提头来见。”
方圆打了个抖,犹豫了半天,呐呐问道:“大人,是不准大公子擅用虎狼之药,还是不准大公子跟大夫人行敦伦之礼啊?”
这话一落,书房里,奏请嗖嗖砸来,砸的方圆抱头逃窜。
两日一晃而过,姜宓起了个大早。
她记得,今个城中安仁曲的慈恩寺有一场俗讲,俗讲僧曾是先帝钦点过的得道高僧玄悯。
为一睹玄悯风采,京中很多勋贵世家都会前去。
大儒莫家的人会去,谷卿闵也会去。
姜宓同商珥支会了声,只说是去听俗讲给他祈福。
商珥自那晚后,身子骨像腐朽的枯木,瞬间就垮了,如今都还躺在病床没法下地。
青姑见姜宓带着誊抄的经书,诚心十足,遂安排了府里的马车送她过去。
姜宓到慈恩寺之时,九层雁塔的广场上已经站了许多人。
有小沙弥前来,领着姜宓往后头庙堂去。
姜宓到了正殿,将誊抄的经文交给主持供奉,又添了青姑给的香油钱,在主持处饮了一盏茶,还要了枚开过光的平安符。
雁塔广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洪钟声,俗讲开始了。
姜宓同主持拜别,踏出正殿门槛,就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
姜宓眸光微闪:“仲冬,你远一些看着就可。”
仲冬点头,落后姜宓数丈距离。
姜宓没去雁塔广场,反而是追着那道身影往后山去。
慈恩寺后山,有一处颇为盛名的梅花园林。
姜宓步入其中,没走几步,就让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并拖拽到一株粗壮的梅花树下。
姜宓踉跄两步,猛地拔下头上金簪,狠狠的就朝捂她嘴的那手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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