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言一接到艾阳的电话,就把消息给柏广立送过去了,而这个时候,而熊以民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柏广立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你怎么看?”熊以民比柏广立参军还要早,又是一路靠真本事拼杀到今天的地位,柏广立对他的忠心跟能力都是十分肯定的。
所以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接到容重言的电话。
熊以民已经在路上分析了陆爱素不吭不哈提前跑到沪市来的目的了,“司令,我觉得陆处长这是来者不善啊!”
“陆处长,”柏广立想到陆爱素的作风,笑了笑,他对陆爱素这种不男不女的作派印象不怎么好。
在他看来,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现在是民国了,从上到下各种各样的解放运动风起云涌,女人也开始走出内宅,读书做事,这些柏广立都是十分赞成的,尤其是在国难当头的时候,爱国救国不分男女。
但一个女人,硬要充成男人作派就十分可笑了,“看来你们也不敢叫她‘陆小姐’啊!”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司令并没有把陆爱素这尊瘟神放在心上,熊以民心里一松,“是啊,这位陆处长自小就是个怪胎,她发起火来,我们这些人硬是没有办法。”
熊以民两手一摊,口气也轻松起来,“如果是陆家公子,也还好说,当年大帅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几位公子,兴致来了,还跟我们这些下等兵在操场上较量个高低呢,偏这位是个女人,她发火提鞭子,您说,换成您,您是还手呢,还是受着?就是跑,也够丢人的?”
打也打不得,骂了更掉价,逃之夭夭,那脸都别要了,熊以民摇摇头,“甭管她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单这一条,就够人头疼的。”
柏广立看着桌上关于陆爱素的资料,“这些顶多就是个烦人,真正叫人头疼的是,这位陆处长,可是想在沪市大展身手的。”
“大展身手?她要做什么”陆爱素这个机要处处长就已经够讨厌了,有她坐镇机要处,警备司令还有什么秘密?什么决定、决策、会议记录,不都要过她的手?难道以后开会大家打暗号么?
熊以民想想就吐血,“就不能给她换个地方呆着?”
柏广立微微一笑,“倒是有个去处,就是不知道重言乐不乐意了。”
容重言?熊以民不由苦笑,“司令,你不知道那女人跟别人不一样?”你把她送容重言那儿,你把容重言送给她也没用啊,谁不知道这陆爱素跟一般姑娘不一样,再漂亮的男人到她跟前也讨不了好,“小心容老板恨上您。”
“哈哈,你这个人啊,瞎想什么呢?”柏广立失笑,“我这不是想着重言他们为关税的事成天愁眉不展的,还要到处奔走,凭陆家的影响力,陆处长的身份,还有她在东洋学习的经历,过去帮一帮重言嘛,你也知道,这其他国家还好商量,东洋人可是最麻烦的,弄个熟悉东洋人的,也算是对症下药。”
原来如此,熊以民失笑,“我还以为您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陆处长的传闻呢!”
柏广立笑着看了熊以民一眼,“你也说了,那是个传说,所以私下说说就算了,以后陆处长可就是咱们同仁了,她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女人,那以后你跟其他人怎么相处,就跟她怎么处就好了。”
熊以民回味了一下柏广立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司令英明,可不是么,我跟保安处的老莫可是最好的酒友,还有审讯处的江力仁,那个最爱开黄腔了,也不知道陆处长能不能跟咱们玩得来。”
让熊以民这么一形容,柏广立也觉得还是让陆爱素去帮帮容重言最合适了,那最起码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对陆爱素这种脾气的人,耐受力应该更高一些。
……
陆爱素把下榻之处就订了法租界的玫瑰饭店里,吃过晚饭,她还去顶楼的赌场玩了两把。
等回来洗完了澡,她才拨通了父亲陆士珍的电话,把自己观察到的跟他仔细汇报了,“都说沪市是远东明珠,花花大世界,可我这么一看,也就那样,不及东北。”
陆士珍哼了一声,“你跟我闹着要去沪市,怎么,头一天就想打道回府了?你要是想回来也行,就照我安排的,跟小野次郎结婚。”
陆爱素把脚舒服的跷在沙发扶手上,“爸爸你就死了这条心,这辈子是我不会结婚的,你想跟东洋人结盟,那就嫁你其他的女儿去,别打我的主意。”
陆士珍也就是吓唬女儿一下,真拿女儿联姻,他也挑那种乖巧听话的,像老五这种,一言不和就动手的,哪是结盟,结仇还差不多,“我也没别的要求,咱们跟姓吴的这仗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沪市绝不能出一点儿闪失,我也不是要你能夺了广立的权,那也是我亲手带出来,”
陆士珍轻叹一声,他知道柏广立不是池中之物,也知道有一天会养虎为患,但想除掉他更不是易事,“你盯着他就行了,只要这两年他老老实实的,等咱们腾出手,我再跟他算总账!”
女儿到底是多少能耐陆士珍还是有数的,他不认为陆爱素可以从柏广立手中夺回沪市,他只是用陆爱素向柏广立亮出自己的态度,而且派出一个浑不吝从不知道顾忌跟害怕的女儿过去,把沪市那潭水搅一搅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个机要处,你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就算了,反正真正的‘机要’也不可能叫你知道,”陆士珍耷拉着厚厚的眼皮,跟陆爱素重复着临行前交待过她的话,“关键是沪市的人心,柏广立要搞的那一套,你以为爸爸我当年没想过?听起来是好听的很,但真正做起来,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得罪人,就失了民心!”
陆士珍不屑的冷哼一声,“还搞什么改革,澄清吏治,禁烟,就这两条,就把沪市有钱的跟有权的得罪完了。”
“我听说他还打关税自主的主意,你只管鼓掌叫好,”陆士珍继续道,“叫他搞,搞的越大越好,把西洋东洋都得罪完了,都不用咱们出手,就有人要他的命!”
陆爱素笑的直拍大腿,“爸,你说这姓柏的当年看着也挺精明的,怎么就信了‘自由平等民主’那一套呢?那些是咱们拿来诓人上当的,他怎么就自己先信了?”
在陆爱素看来,谁手里的权,有钱、有枪,那“自由、平等、民主”就属于谁,那些蝼蚁一般的下等人,讲这些,他们配吗?
“你管他是精还是傻呢,他信就行,他信的越深,咱们就越省心,”陆士珍穷的时候,也常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口口声声说要让穷棒子们过的像人一样。
但等他成了督军,他再不这么想了,如果人人都要活的像个人,那是不是他督军的位子人人都可以坐的?
他觉得自己能从一个穷棒子最终成为三省督军,成为一方土皇帝,那都是“天命所归”,就凭着这天命,他应该可以走的更高更远,至于挡他路的人,那注定是要不得好死的,“你低调一些,最重要的是收拢人心,我听说沪市现在风头最盛的是那个姓容的小子,说起来当年我跟他父亲还是很有交情的,我还在他家的共挽园养过伤,临行前容老先生还赠我大洋一千,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不能忘了。”
一千大洋对当时的陆士珍来说是一笔巨款,可以说没那一千大洋,就没有现在的陆士珍,“后来我做了督军,还亲自登过容家的门,准备把松沪军的军需交给容老先生经办,”
实际也是变相的给容家一笔生意,想起容竹卿的为人,陆士珍还是十分佩服的,“容老先生却拒绝了,说他只是个平常的生意人,不堪大用,”回忆起过去的事,陆士珍不免惆怅起来,“唉,他那个人啊!”
陆爱素却对父亲的感慨无动于衷,“不做咱们的军需生意,说不定是怕您不给钱呢,那些商人们奸滑着呢,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丘八,兵痞,比强盗好不到哪里去。”
陆士珍可不这么看,“容老先生是华商会会长,工部局华董,跟洋人的关系也很好,我欠谁的也不会欠他的!你呀,总是爱把人往坏处想,我不管了,反正你过去了,就好好的跟容重言结交一下,跟他说清楚利害,就算是他不愿意助我,最好也要像他父亲一样,两不沾,不然我念旧情,我手里的枪可不认!”
陆爱素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容重言保持中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谁不知道现在他是沪商银行的行长,柏广立的钱袋子,除非陆家能给他更多,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投到陆家的阵营里。
……
容重言开完会回家,发现艾阳歪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正迷蒙着双眼冲他摆手,“你回来了?”
“你困了就先睡去,有什么话咱们不能明天再说?”容重言心疼的走到艾阳跟前,“有事么?”
艾阳抓过一只靠垫枕在脖子下边,“想看看你,另外还想问问陆爱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好奇死了。”
“就那么想知道?”容重言在艾阳的鼻尖儿上捏了一下,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你是想知道关于她的八卦?”
“哈,叫你猜着了,不过我更想知道她的能力,听说她是东洋军官学校毕业的,应该有两把刷子?”羡慕死这些可以读军校的女生了,“我今天见到她了,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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