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维华跟安梅清走了,乐香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大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想要二房的产业,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了,我就是想要个孙子,将来老了有个依靠,这都不行?”
她嚎了两嗓子,站起身擦了眼泪,“老张,老张,送我去江西路乐公馆!”她要的自己二哥评理去!
梁伯韬怎么能让她去娘家哭诉,“香琴你别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这样,那个李艾是个蠢的,明天你去见见她,只要把人带回来了,就在这儿,咱们捆着也要把他们送到洞房里去!”
他走到乐香琴跟前,伸手在她头上钻石发卡上抚了抚,“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做数过?你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呸,你就会哄我,”
得了梁伯韬的承诺,乐香琴抿嘴一笑,轻轻拿身子撞了撞梁伯韬,“我先去歇着了,明天我就去找小艾去,你也累一天了,早点儿休息。”
……
艾阳这第一天可的可没有那么轻松,梁维华带着她把庄子上该见的人都见了,但这不并代表她就可以完全掌握这些人,尤其是信河果园的几个管事,人家是装都没装,直接把轻慢的态度表现在脸上了。
艾阳当时也说了,如果不接受她这个新老板,尽可以带着家小离开信河庄子,她绝不勉强,但这些人却又一个要走的都没有。
真把自己当软柿子了,艾阳当时没跟这些人计较,晚上换了身儿方便的衣裳,溜溜达达的就出来了。
信河庄子里的各家各户很好分辨,除了艾阳自己住的小洋楼之外,住宿条件最好的就是几位管事庄头的了,一家一个青砖小院儿,金大壮门口,还学人摆了两只小小的石狮子。
艾阳白天也注意到了,信河这四个管事,是以金大壮为首的,因此她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跳到墙,悠然的坐在屋顶上,听着底下几个管事们叽叽喳喳的对她进行各种攻击。
艾阳沉着气听了半天,大概是弄明白了,这些人是几辈子都在信河庄子里了,上头的主子都换了几茬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就算是精明如梁伯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加上这年头日子过的艰难,水果这东西不像米粮,百姓们根本离不开,更不像米粮可以存放,所以这上头的猫腻就更多了,每年他们能往上头交一半儿就不错了,其余的,全都让领头的金大壮给私下卖了,然后再以这四位在小团伙中贡献的大小,进行分配。
艾阳越听越想笑,这世上的人啊,真让她知道什么叫久占为王了,一个个拿着东家的工钱,占着东家的便宜,还嫌东家让他们贪的少,嫌东家吃穿比他们好,他们这些穿绸吃肉的人,就算是打土豪,他们也是被打的那一类人,不属于被剥削的可怜人好不好。
艾阳从房上跳下来,慢条斯理的在金大壮的小院儿里转了一圈,之后又把另三家给转了一遍,弹弹裤角的灰,回自己家里睡觉去了。
……
“俊生,过去看看那边是干什么呢?”容重言的车刚开出面粉厂的大门,就听见不远处一片嚎哭声,他皱了皱眉头,冲副驾的汪俊生道。
司机停下车,汪俊生开门往人群跑去,这一片儿都是梁家大少奶奶安梅清的,自家老板跟安家关系颇为密切,不过去问问不合适。
没多大功夫汪俊生就气喘吁吁跑来了,“容爷,是信河庄子的几个管事,他们四家,”汪俊生冲容重言伸出四根手指,“都被人半夜捆了扔到河边上了,这不,早上有人起来上工,才发现了,人给捆的时间太长了,这会儿好不容易解开了,手脚都动不了呢,也就剩下哭了。”
容重言听安梅清说了,梁维华跟他那位新娶的二少奶奶离婚的条件,就是要把信河庄子送给李艾当补偿费,“走,咱们过去看看,白楼那边有人住没?”
汪俊生帮容重言拉开车门,“我问过了,说是昨天才换了新东家,容爷,您说这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梁家?还是针对安小姐?”
刚换了新东家,四个管事的就被齐齐绑到河边?“就绑了,没受伤?当家的都在不在?”容重言先想到的就是绑票。
汪俊生是办老了事的人,“我看了下,当时就应该是被打晕了,再没别的伤了,有人去给白楼那儿报信了,不过听看热闹的人说,那四个的家里,也叫人抄了,”
汪俊生一直歪歪扭扭起身,踉踉跄跄往前跑的金大壮,“这估计是准备回去看情况的。”
都这个点儿了,该抄该拿的早就拿完了,回去又有什么用?汪俊生弯腰小声道,“要不要我的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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