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力气,此地已不可久战,当务之急,便是汇拢剩下兵卒,众志成城,冲破南人的乌龟壳。”
易辉只觉有一股莫名力道,竟是毫无迟滞,将他整个扶起。他心中骇然,又见意沧浪语气徐徐,思虑清晰,浑然不见以往的冲动霸道,不由大为安慰,当即恭敬道:“末将必定率众誓死护送国主突围!”
意沧浪大致扫视了一番场中场景,嘴角一翘:“易将军放心,这等乌合之众,还谈不上什么誓死。”
下一刻,意沧浪骤然饱提真元,声音朗朗,气拔山河,竟是刹那间传遍整个喧闹的战场!
“凡我北地男儿,止戈向西,随朕归家!”
一瞬间,在战场各地厮杀着的军士中,北国士卒竟是纷纷不约而同感受到胸中翻腾起一股热血,原本因为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而渐渐沉重的四肢,竟再一次变得强劲有力!
“耀耀北华,与子同归!”
“耀耀北华,与子同归!”
“耀耀北华,与子同归!”
声音汇聚成了一股洪流,越来越大,到最后竟恍若天地齐震!
北国人本就骁勇善战,民风彪悍,若非今次勿入圈套一开始便被完全打散,又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本不至于如此被动。即使在这般危急之下,这些失去了伍长、什长、队长的上千北地兵卒,却依靠机械坚持他们一开始被交代的任务,与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南人械斗至今!
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国主亲兵鹰卫的来源,而国主的号令,无疑让这些各自为战、茫然无措的兵卒们终于找到了方向!
往西,往西!
当先一人,便是毫无顾忌地将自己身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意沧浪!现在谁都知道他便是敌军国主,南人发了疯一样冲上来。可面对这无数冲来的刀光剑影,意沧浪却是无比的冷静。
剑如银练,光如熠阳,冷酷、高效,不断地收割着性命!
他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生死判官,每一道银光闪过,便意味着又一条南人性命倒下。不到一刻之间,他便已经领着北国之人冲破了南人的封锁线!原本看着如铜墙铁壁、无边无际的壁垒,在他面前竟像是纸糊的墙一般脆弱。
“耀耀北华,与子同归!”
这句话在无数士兵心中升起,他们的国主用无比强悍的行动力告诉他们,这句话并不只是一个虚幻的美梦!
意沧浪长剑轻挑,抖落一地红雪,遥指向西:
“敢阻我者,唯死一途!”
血雾迷离,却掩不住那剑尖的刺目光华。
杀声震天,却挡不住这杀神的冷声决断。
南人终于怕了,胆怯了,拿着刀剑戈矛的手颤抖了。
这个人不是人,他看人全不像活人的眼神,就仿佛是杀生修罗自幽冥之中凝视着一具尸骨。
支棱零碎的兵戈之音,象征着南人的退缩与胆怯。有一个,便有第二个,甚至到最后,光是被意沧浪冷冷一瞥,便有人吓得弃械而逃。
“杀不了了,”十里之外的一座冷峰上,战场上的喊杀却依旧隐约可闻。身披轻裘的锦衣公子收回眼神,淡淡道,“可惜了,今夜杀蛟不成,他日恐有遇风成龙之难。”
他衣袂翩翩,容颜出奇的俊美华丽,行容举止,可谓无处不佳。就连手中暖炉上的袅袅青烟,让他昳丽的眉眼旖旎成一副亦真似幻的画。
只是即使面对这血腥战场,他却一副看戏模样,手捧暖炉,似畏惧着北地清寒,冷风袭身,稍显不那么庄重谨穆。
身后一名军师打扮的中年谋士轻拈长须,手中羽扇轻摇,不那么认同道:“温少府从来算无遗策,怎如今反倒长他人志气?这北夷虽说蛮武,但我等筹谋已久,虽说如今这声势浩大,但想来也早已是强弩之末,待晁将军动手,再是雄武,也不过是一场空了。”
此人谈及“晁将军”时,语气中却是自信满满。
“温少府”冷笑了一声:“晁衍之算哪门哪户的东西,积了几辈子阴德能和荆九韶相提并论。你且看罢,今夜便是来十个晁衍之,也杀不了荆九韶——而今夜之后,纵我南魏倾举国之力,找出百个千个晁衍之,照样拿他没有办法。”
谋士默然不语。温少府乃是温家板上钉钉的少主,来北疆也不过是镀一镀金,能把乾元大军算计到这个份上,甚至荆九韶都身陷重围,已经是无数北疆人奋斗多年都做不到的丰功伟绩了!而他不过是戍守北疆的谋士罢了,没必要与天之骄子的温少府争执。
至于温少府话里对南魏镇国大将军晁衍之的不屑,他心里再不认同也没必要说出来:温少府这一手阴谋算计是不错,但看人的本事……却不怎么样。
然而现实却仿佛是要特意打他的脸,他呵出去的气还没有完全冷凝,百里之外便一如温少府放出的话那般,发生了一场□□裸的惨案!
“兀那北夷,休要猖狂!晁衍之今夜便要将你斩于……”
话音未落,银芒闪过,竟是将这英伟骁勇的将军整个挑落马下,跟着一脚狠狠踏在此人胸口,径自将人直接踹飞出了道路外!
“别挡路。”
清冷的一句话,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当真是彻底贯彻了“毫不恋战”的指导思想。
“陛下威武!九韶光耀!”
跟在他身后的兵卒被刺激得双目充血,毫不犹豫地吼出了早已念诵过无数遍的誓词。得君如此,何愁北华军威不振?
“好!”冷峰之上,温少府竟是直接“噗”的一声笑出来,看也不看被这发展惊呆无语了的军师,笑得灿若春花,甚至勉为其难,抽出尊手抚掌赞叹:
“哈哈,有趣!这荆九韶太有趣了!知音难觅啊,想不到天下之大,我竟在这北疆战场上找到了难得的知音。只可惜,这一下狠是够狠,却没有直接砸到他那张脸上去!”
他一面鼓掌赞叹,一面摇头叹息,笑容浮夸却又炫目,模样开心得仿佛那被踹飞出去的晁衍之不是自己一方的将军。
而那浮夸却不及眼底的笑意之下,他的眸子却紧紧锁定了那个所向披靡、无比坚定的身影。再看到那人忽然回头大直直望过来的时候,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可惜了,这距离太远,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却看不清这勇武非凡的北华国主生得何许模样。
哎呀呀,这人传说乃是北地第一的神射手,自己又生得这般昳丽华颜,若是被这一眼记住了容貌,可怎生是好?
直到乾元国主的身影彻底化作视线中的一个小黑点,模糊在视线中,温少府才起身拍了拍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捧着香炉施施然下了冷峰。
“温少府!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哎呀,大事不妙!这北夷子好生厉害,晁将军与之殊死搏斗,却终究独木难支,竟是不小心纵虎归山!温少府……”一见到他的修长身影,原本一众围在晁衍之病榻周围手足无措的偏将便纷纷围上来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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