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柳绵绵想了半天，找到一个骂他的词语。
沈慎行低低地笑了声：“不亲？”
柳绵绵鼓着脸不说话，沈慎行也不着急，他慢吞吞地说：“我忙完以后，立刻从国外飞回来找你，我已经好一阵子睡眠不足四个小时了。”
他的声音有点委屈，柳绵绵的心颤了下，这段时间他没回家，没有来找自己，是因为出国忙得没时间睡觉吗？
沈慎行放下支着头的手：“下飞机后，我找周盛明要了辆车就过来追你了。”
“我怕我来得太晚，找不到你。”
柳绵绵的心房被他一点一点的撬开，有点痛，有点胀，还有点酸涩。
她漂亮的眼睛一湿，别开头：“你放我下去，我姐姐要看见了。这么晚还没回去，她会担心的。”
话音刚落，柳绵绵的手机铃声响起。
柳冰儿坐在阳台上拿着电话：“到家了吗？”
柳绵绵捂着手机侧开身子，压低了声音：“快到了。”
“嗯。”电话被挂断。
柳绵绵回头，鼓着脸微恼：“我姐姐打电话催我了，你放我下去。”
“真的不亲？”沈慎行遗憾的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大腿：“那叫声哥哥，我就放你下去。”
“沈慎行你无耻。”
柳绵绵今晚把这话说了不下三遍了，沈慎行气笑了：“你就只记得我无耻是？”
“嗯？”
他突然逼近，柳绵绵后退背部抵在车门边，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起他在剧组保护自己为自己拦住何所暮，又跳下水救自己起来时令人心动的模样。
柳绵绵的睫毛颤了两下，心一软。
她声音很小，跟蚊子似的：“哥哥……”
“什么？我听不清。”沈慎行故意说。
柳绵绵抬眼瞪着他，面无表情：“哥哥。”
车门解锁，柳绵绵逃似的飞奔下车，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跑进了屋。沈慎行轻笑一声，打开车门走下来靠在门边，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
柳冰儿这才看清了黑暗中少年的影子，身材欣长，皮肤冷白气质青涩，有几分弱不经风地瘦弱感。
他模样俊美，漫不经心中有几分矜贵。柳冰儿不像妹妹那个傻白甜，她自然能分辨得出这个少年超乎他具有欺骗性样貌的凶狠，不给敌人留一条活路。
妹妹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柳冰儿皱了皱眉。
开门声响起，柳冰儿端着红酒进屋，问得直接：“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柳绵绵僵了下，随后恢复了轻松的语气：“你一直不相信的，那位把房子租给我的学长。今天老师拖课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在路上他看见我就顺路把我送了回来。”
柳绵绵的解释比姐姐把她接过来后说的全部话还要多。
姐姐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哭得通红的眼，以及红肿的嘴唇，沉默了许久，端着红酒走开：“最好如此。”
房门关上，柳绵绵松了口气。
她靠着门滑落，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头晕乎乎的，有被吓的，也有哭的。她缓了会儿，拉开窗帘发现沈慎行还没走，柳绵绵心尖一颤，恰好沈慎行抬眼看过来，看见她站在窗边看他，沈慎行勾了下唇，对她用口型说：“我明天来接你。”
柳绵绵瞥见阳台上的姐姐，倏地一下把窗帘拉上。
手机响了一声，是沈慎行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她悄悄地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沈慎行刚好钻进车里开车离开。车屁股在黑夜中渐渐变浅变淡，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柳绵绵坐回到椅子上，嘴唇又麻又痛，也不知道刚刚姐姐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她洗完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完书后她点开微信，班级群已经炸了，和程欣殷丽的三人小群也炸了。
爸爸今天一定要拿第一滴血：【绵绵！绵绵你和沈学长还好吗？有人拍到了他抱你上车的照片。】爸爸今天一定要拿第一滴血：【还有你坐在他腿上哭，他手足无措哄你的照片。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你们也太苏了叭！你是想酸死我这个柠檬精吗？】丽丽丽丽：【绵绵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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