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看你,可以自拍吗?】
她几乎没有他的照片,现在存留在相册里的,大多是视频截图,还有生日在摩天轮上强行合拍的大头照。他拍照时总显得有些不耐烦,连勾唇都不肯,也不看镜头,这破毛病从少年时期延续至今,半点没改。
荆羡再度强调:【我要见你笑。】
reborn:【我通宵到现在,能笑得出来?】
这回他发的是语音,荆羡又点开听了一遍,语速挺快,周遭还有其他人交谈的英文,瞧上去确实挺忙。她识趣地没再胡搅蛮缠,重新扮演回贴心女友的角色,乖乖巧巧留了晚安二字,先行撤场。
正巧叫到她的号,大概都是同种病症的原因,速度超乎想象的快。
荆羡在急诊科的要求下做了CT,十分钟出片,她拿着报告回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很淡定:“骨头没伤到,没什么大问题,软组织损伤。”
和她想的一样,荆羡放下心来,试探:“那我是不是就正常冰敷可以了?”
医生扫她一眼,见小姑娘娇娇弱弱,这回话语带了点怜惜:“无名指甲床淤血比较严重,吃点药,观察两天,如果颜色发黑脓肿,你再过来放血,或者做门诊拔甲术。”
荆羡下意识回答:“嗯,好的。”
熬夜太晚,脑子不清楚,她愣愣地看医生写药方,后知后觉意识到哪里不对,小声:“不好意思,请问放血和拔甲是……”
医生:“别太担心,不一定要那样处理,先回去冰敷吃点药。”
荆羡也没胆子再问,拿了活血化瘀的药,开车回家。
一路上魂不守舍,她越想越害怕,到了公寓不敢沾水,左手套了个一次性保鲜袋扎紧,草草淋浴后趴到床上,一边压着冰袋一边百度。
放血,用消毒烧红的针在指甲盖上钻孔放出淤血。
荆羡:?!
拔甲,麻醉后分离甲上皮,将指甲盖与甲床剥离。
荆羡:?!!!!
这确定不是满清十大酷刑?
我他妈……
荆羡的泪水瞬间就充盈了眼眶,本来没这么疼的,看到描述后简直无法呼吸。
她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算是健康宝宝,可她知道自个儿体质敏感痛觉神经发达,所以一旦扎针就是地狱级别的考验。
小时候和荆焱一同去打疫苗,体弱多病的哥哥一声不吭,她却已经哭嚎到死去活来,对比鲜明。
荆羡的肌肉记忆触发,害怕到难以入睡,死死搂着她的独角兽玩偶。
26岁了,能矫情成这样,也是奇葩,可她真的控制不了,一想到那两个百度名词的科普,就浑身冒冷汗。
最终实在捱不住,她给容淮发了张指甲的特写照片:
【我同事手被车门夹了,医生说可能要拔掉指甲治疗,按照你的专业建议,有必要吗?】
怕他忙,她又跟了一条:【不急,空了再回。】
荆羡小心翼翼换了个躺姿,挪到床边,怕压到伤处,将左手悬空,等了很久,没见他有动静。
凌晨两点半,她终于熬不住困意,在惴惴不安里睡去。
梦里也是心惊肉跳的画面,医生拿着小儿手臂粗的针管,往她手指尖端的软肉里刺入,打麻药的过程痛不欲生,她被绑在手术台上,涕泪纵横地看着护士们递上寒光闪闪的利刃……
最终是手机振动救了荆羡一命。
她猛然睁大眼,自噩梦中惊醒,心还在猛跳。她抹一把额上的汗,慢吞吞摸到手机,瞥了眼来电号码,平复心情后接起。
容淮直接了当:“这手,是你还是你同事的?”
荆羡立马否认:“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蠢到被门夹。”她故意笑着,装作若无其事:“我同事发我的,让我问问有没有医生朋友。”
容淮沉默,半晌,他淡声:“有点模糊,你去公司拍清楚点。”
荆羡应了。
窗外天色蒙蒙亮,她又眯了会儿,洗漱完掐着点到公司,又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过去。
【我刚拍的,手机像素只能这样了。】
很快约好的模特到了影棚,她没时间再聊天,找实习生帮忙搭了三脚架和反光板,投身到工作中。
一直忙到正午,她去食堂用餐时才有闲暇功夫摆弄手机。
奇怪的是,他都未曾再回复。
荆羡以为他是在开会,也没在意,自己观察了下手指,发现没有变黑的迹象,又默默感谢上天垂怜。
……
下午是《MUSE》的选题会,陈舒妍静养还未回岗位,荆羡便顶上了。这种会又臭又长,二十多个板块的责编轮流发言,中途还要听取主编各种意见。
领导都这样,夸你时三言两语,喷你时却言辞犀利洋洋洒洒一大篇。
荆羡听得心累,好不容易开完会,已经过了晚上八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脚步虚浮地走到工位,刚坐下,老钱凑过来:“你手机没带?”
荆羡有气无力:“主编的规矩。”
钱超故:“前台小姑娘打了好几通内线电话上来,有人在一楼会客室等你,听口气挺兴奋的。”他满脸八卦,好奇:“你晚上约了男模特拍新刊?”
荆羡莫名其妙:“没啊。”
她站起,怕真有什么人急事找她,匆匆忙忙出去摁电梯。
下到一楼,会客室的玻璃挡不住视线,里头景象一览无遗。
白衣黑裤的青年背对着她,长腿窄腰,气质斐然。荆羡愣住,往前走两步,又停住,下意识把手藏起来。
像是听到脚步,容淮回过头。
两人隔了一扇透明的玻璃,互相对望。
荆羡莫名心虚,停滞不前,“你怎么来了?”
容淮不说话,眼下泛着浅浅青色,不眠不休的工作和长途航班让他瞧着比往日更苍白一些。他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压着隐忍的火气。
荆羡推门进去,硬着头皮走至他面前,知道瞒不住,轻声招供:“我不是故意骗你……”
容淮捏着她的细腕,将她左手往上抬。
五指都有不同程度的淤血,手背上还有指甲狠狠挠过的划痕,这伤口,绝不会是无意中夹到门造成的。
容淮心中火气翻腾,对上她惶然委屈的目光,忍了下,没发作。兴许是早有了猜想,他面色阴寒,冷道:“崔泠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久等了!!!
这章补昨晚的。
晚上还有一更!!!
二十五万字了。
谢谢陪伴。
写完高潮部分也要开始收尾啦。
谢谢我的宝贝们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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