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凤一直防贼一样防着穆秀冬,家里的米面、菜油调料啥的都锁在柜橱里,平日里其他人想吃点啥东西,还得经过她的同意,方能打开橱柜。
不过自打上个月穆老二放话要跟许玉凤离婚,许玉凤也不敢做的太过,至少穆老二、穆大林两父子想吃什么,她再心疼,也得任由他们去做。
穆秀冬上桌后,把自己在牛头村王家的所见所闻简单的说了一通,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埋头苦吃。
她跟许玉凤闹矛盾后,她就另起灶台,和穆老二一家子分开吃喝,许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现在有机会狠吃她们一顿,她可不就敞开肚皮吃。
穆家人可没心思管她在做什么,听完她介绍王春花后,穆大林道:“既然秀冬妹妹觉得王春花挺好,那这门婚事我也觉得成爹,过两日,您带着三牲四谷上牛家山下定。”
这年头人人吃穿不饱,但是该有的礼节礼数都不能少,只是一切从简,比如定亲时候要用的三牲,建国前用的是猪牛羊活物,表达男方对女方的重视,现在就拿点猪、鸡、鸭肉什么的小小肉类,并十来斤谷类粮食上门定亲,女方就已经觉得倍有面子,足见穆大林要娶王春花的决心。
“成,明儿叫上你大婶子,替你走一道。”穆老二以前去过牛头山卖旱烟,曾经在王富贵家里借宿过一晚,对王富贵一家子印象极好。
因此有媒人上门来给大林说亲,一提王家的闺女儿,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我不答应!”许玉凤立即反对:“王家那闺女我可听说是个结巴,她要嫁过来咱们家,以后生的孩子......”
她话还没说完,穆老二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了句:“有你啥事儿,王家姑娘不成,你介绍的田家浪蹄子就成?你还嫌霍霍得咱家不够?一边儿去!”
许玉凤气得胸口一阵疼,她就不喜欢那王春花,长得一般,还是个结巴,她就大林一个独儿子,长得有模有样的配啥姑娘不好,偏偏配一个结巴,不是让人存心笑话她吗。
家里有穆秀冬这个奇葩,已经让别人笑话她了许久,如今儿子的婚事她还坐不上主儿,她是又气又恨,忙给两个女儿使眼色,让她们帮自个儿说说话。
哪知银花、铜花像没看见她的眼色,埋头吃饭,皆不吭声。
银花想得是,自从穆秀冬没那么傻以后,家里、地里的活儿全都落在她和铜花的身上。
打小没做过什么粗活、重活儿的她,日日累得饭都吃不下,肩上、手上、脚上,全都磨起了水泡,一碰就疼。
偏偏以前干粗活最多的穆秀冬,每天天一亮,提个破麻袋跑了个么踪影,家里的活儿是一点不帮忙。
如今她哥要娶媳妇进门,听说那王春花是个干活能手,进门来肯定会分担家务,她是傻子才不答应。
铜花跟她是同样的想法,姐妹俩都不开口。
许玉凤更气,转头指着穆大林鼻子骂:“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说完把手中的碗往桌上狠狠一扔,大步跑回东屋里又哭又骂去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穆秀冬吃饱饭,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对坐在自己旁边的穆老三说:“爹,我听说尖头山外的红旗村儿新建了一个学堂,招了好几个有文化的城里老师来教书,我打算明天去学堂报名入学。”
穆老三是个不多话的人,先前穆老二一家子为了大林的婚事吵个不停,他有心劝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在旁边闷闷的吃着饭菜。
听穆秀冬如是说,他精神一震,脸上带着几分高兴之色道:“早该如此了,你娘以前就是个文化人儿,什么之乎者也,算数、英语她都懂。只可惜她死的早,她要是在,你也不会目不识丁。”
穆秀冬从未听他或者许玉凤她们提起过这个世界的娘,不由好奇道:“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她好像不是乡下的人。”
“她啊......”穆老三刚起个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你要上学堂,学费可够?不如让你二伯拿点。”
当初他带着穆秀冬来投奔穆老二时,手上的钱几乎全给了穆老二,穆老二当年是应承了包管让他们父女日后衣食无忧。
但许玉凤这些年闹腾的厉害,穆老二要管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粮去浪费,瞅着穆秀冬傻乎乎的不愿意去学堂,也就没在这上面花费过心思。
许玉凤这么多年来如何亏待穆老三父女,穆老二其实都看在眼里,起初他也骂过许玉凤几次,许玉凤死性不改,他想着自己管堂弟父女俩吃喝拉撒睡已然是厚道,要跟自家婆娘斤斤计较,显得他小家子气,所以这么多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到底当年收了人家穆老三不少钱,才能养活这么大一家子,穆老二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心虚,一口应承道:“需要多少学费,你只管跟二伯说,二伯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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