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瞎话,你们今年过年后才找上门的,之前去了哪里?”顾玄冥哼了一声,这中间又是谁在搞鬼?
老妇却道:“没什么好说的。”
姚君齐对着那个男鬼说:“你但凡对她有一点真心,就别再害她了,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是想让她像上辈子那样惨吗?”
老妇哈了一声,爽快地说:“她再惨,也是她的报应!和我儿有什么相干!”
男鬼神色却是一变,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顾玄冥奇怪地看了看姚君齐,姚君齐轻声说:“我是诈他的。”
接着,男鬼道:“你是说,她上辈子死无全尸,是我害的?”
老妇插话道:“她死无全尸关你什么事?还不是自己平时不积德的报应。”
但是安清梦在姚君齐家明明说过她也经常慈善捐助的,这怎么是平时不积德了。整件事的确如姚君齐所说的,另有蹊跷。
一家三口鬼,只怕是被利用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利用他们的,又是什么来路。
姚君齐说:“是不是你害的,你心里一点猜疑都没有?你们这种修为,若是没有人相帮,只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这一点一开始他没有想到,现在一说,反倒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
男鬼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老妇自然又是理直气壮地骂儿媳妇,坚持说她不得善终和自己一家没有关系。
顾玄冥摇摇头,说:“算了,像这种不要脸的打一顿就好了,我想动手很久了。”
他手一抖,破风变大,狠狠地扇了老妇一个耳光,力度大的让老妇在原地转了两圈。
老妇尖叫一声。
男鬼和小姑娘急忙去扶。
顾玄冥又是一抖,在老妇另一边脸上,也扇了一下。
姚君齐叹道:“打人不打脸。”
顾玄冥说:“她又不是人。”
姚君齐:“……”说的没错。
老妇懵了一会儿,回神后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被男鬼死死拽住。
顾玄冥一副大爷样,说:“尽管来,动手最好,否则还得劳烦我叫鬼差过来押你们回地府……”
他说到这里,忽然道:“算了,还是直接解决了你们,地府现在成那个鬼样子,把你们送回去搞不好花点钱,你们又出来祸害人间。”
他说着足尖一点,便飞身朝着老妇踹过去。口里却说:“姚君齐,我可不过分,这个老毒妇能毒害一家人,本就该有这番报应。”
姚君齐也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她在地府也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结局。你送她一程,省得她在十八层地狱受苦。”
两句话之间,老妇已经被顾玄冥连续踹了好几脚,真的快魂飞魄散了。
她急得大叫,但是顾玄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男鬼往地上一跪,大声道:“我说我说,求两位大师放过我娘。”
姚君齐叫了声顾玄冥的名字。
顾玄冥悻悻然住手,一副尚不尽兴的样子。他一把合上破风,说:“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和他们废话这么多,直接动手倒省事。”
姚君齐道:“先礼后兵,没毛病。”
随即两个人又看向这三个鬼。小姑娘有点吓傻了一样,抱着她母亲低声哭,老妇则精疲力尽地靠在小姑娘身上,只有男鬼跪在地上,扭头看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情况。
“你说不说!”顾玄冥厉声道。
男鬼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说:“我说我说。的确是有人帮我们的,是一个女人。”
听男鬼讲述,他们活着的时候,那一世的安清梦要和离,自己母亲觉得和离太丢人,就把一家四口全都毒死了。其实她一开始只想冤枉安清梦的爹用权势逼死他们一家,并没有真的想死,但她失手了,最后导致一家四口全都命丧黄泉。
到了地府,因为安清梦有陪嫁,她买通鬼差,选了好人家投胎,不肯管自己一家三口,老母亲就在地府闹。许是鬼差见多了他们这样的,见状一言不发就要灌他们孟婆汤,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姑娘,给鬼差和孟婆一些钱,然后把他们三口带走了。
“是个女人还是女鬼?”顾玄冥插话问他。
男鬼说:“女人,但是阴气特别重。”
顾玄冥点点头,“继续讲。”
男鬼便又继续说。
那个姑娘带走他们,问他们甘心吗。男鬼的娘自然不甘心,她想拿捏儿媳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活着的时候没能如愿,死了这执念就更不容易破了。于是三口鬼便听从这个姑娘的差遣,平常就帮她做些事,等安清梦长大了,就借机缠上她。
也就是安清梦的上辈子。
只是上辈子的安清梦,没有遇见顾玄冥这样的大师,被他们一家缠的烦不胜烦,不知怎么就出了车祸,死状还十分惨。
当时男鬼也很伤心自责,结果那个姑娘说,这是安清梦的命,和他们一家没干系。要不是安清梦一直拒绝他们,有他们一家三口守着安清梦,安清梦还能出车祸?
反正她这么说了以后,男鬼心里好受许多。而他母亲,也觉得安清梦不得善终都怪她自己命不好,她一面各种嫌弃安清梦,一面又死活非要缠着她。于是他们又开始等安清梦的转世长大。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男鬼说,今年过年的时候,姑娘突然给他们一块佛牌,让他们记住了。还说之后这佛牌会出现在安清梦手中,只要顺着佛牌找过去,就能找到安清梦。
后来他们一家人就来了。
但是没想到,这辈子的安清梦了不得,她身上的功德不小,一开始他们三个根本近不了身。想来想去没办法,男鬼的母亲就想从安清梦的妈妈身上着手。这才有了安清梦的妈妈突然性情大变,逼着安清梦戴上佛牌的事。
男鬼说完,还忐忑地望着顾玄冥和姚君齐。
只是这两个人都神色平平,弄得他忐忑不已。
顾玄冥问:“安清梦请来的大师,究竟是怎么死的?”
男鬼小声说:“他的死真不管我们的事。他来的时候,我们都躲开了。我猜是姑娘做的,因为隔了两天,她说事情解决了,让我们回来,我们也是回来后,才听说那个来驱鬼的大师死了。”
顾玄冥和姚君齐对视一眼,换姚君齐问话:“你说的姑娘有名字吗?多大年纪?平常在哪里落脚?你们又是替她做什么事?”
他问了这么多,男鬼却面露难色,说:“我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她身边的人都叫她姑娘。她的年纪我也看不出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没有老过。至于落脚地,是在城里的地下,我只知道地方特别大,没有她指引,我们都进不去。”
他缓了一口气,说:“我们帮她做的都是小事,一般都是引路。她那个地方,有时候会出现一些生人,拿着很多钱那种。他们的需求都不一样,我们问清楚他们来做什么,再把他们带到相应的地方。”
“哦?”顾玄冥来了兴致,“他们都会有什么需求?”
男鬼说:“无非是升官,发财,变美,嫁得金龟婿这几种。”
顾玄冥问:“那那个姑娘都能满足他们吗?”
男鬼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离开的人都很满意,想必是满足了。”
顾玄冥道:“那岂不是从她那里走出去的人,都把她奉若神明了?”
男鬼说:“自然也有称呼她为大仙的。”
姚君齐和顾玄冥两个人不由笑了,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人叫一声大仙,这让他们两个真的神仙情何以堪?
顾玄冥向姚君齐示意这三只鬼要怎么处理。
姚君齐想了想,说:“先锁进缚灵袋,地府如今的情况,我觉得也不适合送他们过去。”
顾玄冥点点头,一挥手,将这三只鬼收进缚灵袋。
之后他们踏进安清梦的家,在安清梦的书房里,找到了那块佛牌。
佛牌被动过手脚,上面还残留有法术的痕迹。顾玄冥右手并成剑指,对着佛牌一指。一条淡淡的线,便顺着佛牌飘了出去。
姚君齐和顾玄冥一对视,两人随着那条线,下了山。
只是那线飘得极慢,长路漫漫,难免寂寞。于是姚君齐便说:“这个姑娘,在凤城盘踞有些年头了,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不怪你,你先前没有修为,自然接触不到这些玄学案子。”顾玄冥道,“不过这个女人居然敢在凤城搞这么大,也是胆子不小。”
姚君齐说:“她现在没什么怕的,地府不管她,天道也不降罚。”
听他又提到了天道,顾玄冥也觉得奇怪,“你说天道该不会在劈我们的时候,真死了?”
他上次戏称天道死了,就是随口一说,这次反而是真的觉得天道出了意外。这中间一千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天道行过职责没有。但是听破风说,应该是没有,因为好多修道者百年一次的雷劫都免了。
姚君齐说:“天道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消亡之类,也难怪这些妖魔鬼怪全都起了歪心思。”
“说的是。”顾玄冥颇为赞同。连九尾狐那种程度都能冒出头当妖王,可见这修道一途,乱成什么样子了。
姚君齐有些忧虑,说:“现在虽然大致都按照天道在的时候运转,可天道不出,这天下渐渐都会乱了套。如今还只是修道界有了些变化,毕竟同道中人,最先能察觉到天道异常。再往后,我觉得天下诸界都会受到影响。难不成乱世要来了?”
见此,顾玄冥突然在他肩膀上一拍,道:“有个词叫杞人忧天,就是说你这样的。”
姚君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顾玄冥紧接着说:“你忘了道法自然么?”
姚君齐顿时怔住。
恰在此时,本来飘在两人前方不远、用来指路的线,突然断掉,紧接着,顾玄冥手中拿着的佛牌也碎了。不是碎成几块,而是直接碎成渣渣。
顾玄冥瞬间怒了。“大胆!”
他大喝一声,破风朝着四方猛地一击。十几米开外,燃起一点火光。
与此同时,凤城某处,一个年轻的姑娘捂着胸吐出一口血。
顾玄冥和姚君齐追到前方查看,只见地上正烧着一个纸人。顾玄冥一脚踩上去,把火踩灭,才捡起烧了一半的纸人。
这纸人剪裁精细,比顾玄冥自己剪的不知道强多少倍。可见是出自女性之手。
姚君齐也点点头,说:“是姑娘。”
顾玄冥冷哼道:“她倒是反应迅速,难道以为这样我们就找不到她了吗?”
姚君齐也露出一点笑意。
……
破晓之际,姑娘在房间打坐。
刚才为了毁掉那块佛牌,她受了伤。也是她大意,没想到娱乐圈中风头正旺的顾大师,竟然这样厉害的人物。她本以为,混娱乐圈的大师,应当是个草包,她动动手指便能让他横死街头的沽名钓誉之辈。
没想到啊!
她气息一动,胸口的血再压不住,又喷了出去。
姑娘只得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一把,扔进嘴里。
她盖上瓶盖的时候,突然被人扣住了肩膀。
姑娘顿时呆住,竟然有人能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接近她。
“人血馒头好吃吗?”来人问了这么一句。
姑娘偏了偏头,瞥见身后是个男人。
她轻笑一声,说:“官人说什么呢,小女子听不明白。”她的声音柔媚而具有诱惑,听到耳朵里,好像有一种酥痒的感觉从脚底顺着爬上来,连腿都有点软。
“别玩好样。”姑娘身后的人却像没受影响一样,用冰冷的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
姑娘换了正常的声音,说:“顾大师,小女子这厢有礼。我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聊聊?”
顾玄冥道:“自然要聊。但是为防止你玩好样,自然不能让你坐着。”
他才说完,姑娘就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
姚君齐做事非常仔细,不但把她捆起来了,还在她身后放了把椅子,然后将姑娘和椅子一起捆住。
顾玄冥道:“好了,这下子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和姚君齐两个人在姑娘面前坐下。
结果姚君齐抬眼一看,顿时一怔。“是你?”
顾玄冥奇道:“你认识她?”
随即姚君齐脸上的表情变得厌恶无比。他这样的表情,顾玄冥不久前刚看过一次,正是焦孟孟被抓的时候,因为焦孟孟用男子精血维持容貌的方法太恶心了,姚君齐根本不想说那件事。
姑娘道:“先生怕是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如先生这般丰神俊朗之人。若是见过,必定难忘。”
顾玄冥觉得她的语气太像以前青楼里的女子了,他虽然没去过青楼,也是看过电视的。那里的女子段位高一点的,奉承恩客就是这么说话的。
姚君齐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焦孟孟的法子,以前是一个青楼女子在用。那个青楼女子就是她。”
顾玄冥先是一惊,继而一想,又觉得十分合理。
她这个身份,把好多事情都联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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